嘉怡郡主气喘吁吁才跟上来,见那烤肉的女子正是褚樱,心中一阵恼,出言道:“她惯会使用这样的伎俩,当初便是这样迷惑了苏小公爷。”
那穆和听了前因后果,瞧了瞧眼前的女子,倒是有几分佩服,道:“你倒是算西晟女子中特别的一个,那苏小公爷果真是你的情郎?”
褚樱瞧着那穆和,抿了抿嘴唇,道“是。”
“你答的倒是痛快。”
“恬不知耻,真真丢人。”嘉怡郡主见她答的理直气壮,一双眸子更是晶亮灿烂,心中更是大恨,转身道:“他惦记的人可是公主夫婿的人选,公主无需与她多说。”
“公主,听说草原儿女最是豪爽,恣意洒脱,怎么都不敢听听我所说,就要走呢?”
“你也别激我们,当公主是个傻子不成,你区区一个民女,拿什么和公主谈条件?”
嘉怡郡主,眼神一闪,又道:“若你有诚心,也需拿些诚意来。你可敢?”
“说来便是,有什么敢与不敢。”褚樱瞧着眼前的嘉怡,心中也是一阵气闷,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重的很。
宁明珠一见如此,连忙上前和稀泥道:“嗨嗨,这肉串都要烤焦了,咱们还是先吃,先吃。”
嘉怡郡主一把推开宁明珠,上前了几步,狠狠道“古有俞伯牙可以摔琴谢知音,又有说情谊甚笃,可以为之两肋插刀。你可能为苏小公爷做到两肋插刀。”
褚樱此次本也是豁出来,但听过她说两肋插刀,也觉得后背一凉。
嘉怡瞧着她面上一阵惨白,顿时得意非凡。“怎么,你怕了?还是你觉得他不值?”
褚樱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打造的厚重锋利,“不就是放点血,痛一下。”褚樱在自己的肋下比划了几下,道:“若我这诚意够了,可能应我所求?”
“你快些动手,本郡主定应你所求。”
“那可不成,我所求非公主不可,郡主你可办不来?”
“那你说说是什么?本公主的倒是好奇。”
“我要公主另寻良人,放他回家。”
“你不是要切磋弓箭,怎么居然敢对公主提出这样的要求,太无礼了。”
“郡主不想看弓箭,要看两肋插刀,我自然所求这事更难。堂堂四夷的公主看了别人两肋插刀的,也不好转身再去抢别人的情郎。”
“哈!你......”嘉怡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指着褚樱的手指不住地抖动。
“好,我应你”那穆和公主将腰间佩戴的匕首随手扔给褚樱,道:“别拿你那破簪子瞎比划,我这匕首借你。”
那穆和瞧着褚樱 那娇滴滴的模样,倒十分好奇她真敢拿这匕首扎了自己?若她真做到如此,她要是真要佩服她对情郎的一片舍身之心了。
褚樱抽出那匕首,只觉寒光凛冽,褚樱随手摆弄了几下,一靠近肌肤,便能感到它凌厉之气,心中暗暗道:“好生厉害的家伙。”。
“还瞧什么?动手呀!”
“你们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褚樱将那匕首比在肋下,面上凝重沉静下来,心中念着那人,口中低声道:“死就死吧。”说吧高高举起匕首就要下手。
“住手,住手,傻了不成?”莲园里冲出一人,劈手将她手中匕首夺下,狠狠摔着地上道:“你,莫不是脑子傻掉了,还玩什么两肋插刀的把戏。”
“张大厨”褚樱几人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那莲园里自己的老乡张厨子。褚樱从梧州返回京中,便将那镜子连那羊皮卷给了张厨子,希望他能从中寻得些法门。
“我的傻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时代,你这两刀下去,还不得要了你的命,即便不要你的命,一旦感染,你的小命也是够呛,平素看你够机灵的,这会子你这脑子成摆设啦。你还真以为你插了,就能救你的情郎?”
“你们这些小姑娘,看着挺漂亮的,怎么喜欢瞧这些血腥的东西。为朋友两肋插刀,为情郎插的哪门子刀?”张厨子靠近褚樱,低声道:“你可别犯傻,你情郎没事。 ”
褚樱一听他所言,抬起头来瞧着他,一双眸子全是光彩,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一把将手中匕首丢在地上,道:“散了吧,散了吧。不插了。”
嘉怡郡主一旁正等着瞧热闹,眼瞧着那锋利无比的匕首就要进了那人皮肉,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人,搅黄了这场好戏。一阵一阵气闷,终究是一口气上不来,双眼一番倒在地上。
丫头们手忙脚乱,呼喊着乱作一团,那那穆和一头雾水,终究是看不懂西晟女儿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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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樱一把抓住那张厨子,拉到一旁,道:“他怎么样,你快跟我说说。”
“我哪里知道?”
“你,方才明明说苏得莲没事。”
“我可没说苏小公爷没事,我说的你的情郎没事。 ”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褚樱心中着急,见他耍起了太极,一把掐在他的小臂上,道:“你倒是痛快些,快说。”
“你承认这苏小公爷是你的情郎啦。”张厨子还在嬉笑,突然面上一凛,道:“你送的那个镜子和羊皮卷我已经寻到了门路,你莫不是不想回去了。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他了?你可想好了。”
“我,我总要瞧见他平安了。”褚樱听他提到已经寻到回去的门路,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矛盾。一时难以决断,面上更是一片愁云暗淡。
“算了,反正还有些时日。你自己想好了再做决定吧。”那张厨子暗暗摇头,又道:“小公爷传话来了,让你家去安心等着,他无事。”
她折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褚父见她一片落寞神情,怅然若失,知她这几日为了苏小公爷之事忧心,劝道:“褚樱,你且宽心,想来苏小公爷出身显赫,有父母庇护,定然不会有事,你这归家也有些时日,倒是有些消瘦,我让你姨娘做了你爱吃的菜肴,这几日补补,眼见着冠儿就要返京述职,瞧着你如此消瘦,想来要怪父亲了。”
褚父眼中一片慈爱,瞧着这个女儿,让褚樱心中一酸,靠在父亲肩头,只觉得无比安心。褚父顺着女儿的发丝,道:“为父本是反对你与苏家之事,只是若你真心愿意,而苏家又能珍爱与你,为父倒是可以割爱,褚樱切莫为这个事情犯了小心眼儿。”
褚父以为褚樱为此忧心,想到之前那一根筋的女儿,生怕他横加阻拦再出事端,极力劝她宽心。
褚樱心中直叹气,心道:“自己穿过来的这些时日,这褚家人对她是极好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取舍真是难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