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得莲随手翻看是本稗官野史,闲来打发时间,书中怪力乱神之事甚多,光怪陆离,心烦意乱时,瞧着倒是不错。
“借我瞧瞧?”褚樱随手翻看的几页,居然提到了古今穿越,心中那归家的心思又起,本来听那张厨子一番言论,以为无望,没想到今日瞧见了这本书,她心中归家的心思又起,想着从这书中没准能窥探一二。
褚樱将那书本贴在胸口,一双明眸瞧着苏得莲问道。苏小公爷瞧她如母鸡护崽般的模样,心中好笑。
褚樱见他半天不肯开口,将那书略略松了松,道:“那,我在你这瞧?这可行?”
苏得莲本想着一本书,只要她喜欢看,送给她便是,谁知她如此心急,想留在此处,正和他的心意,便道:“可。”
褚樱心中高兴,急忙捧书从头翻来。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双眼酸涩,脖颈僵硬,正在这时,书本被那骨节分明,袖长手指的手掌压住。头顶上有人低声道:
“不急在一时半刻,小心伤了眼睛。”
褚樱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月上柳梢。 苏得莲见她看得专注,并未打扰,处理了正事才发现她还在专注的看书,眼见着屋里光线越来越暗,心疼她坏了眼睛,从里屋拿了油灯放在桌上。道:“书又不会跑了,你想看,随时来瞧就是,只是这会儿子,也是该用晚饭了。”
“竟不知是这个时辰了。”褚樱看得专注,此时才觉得腰酸背疼,双眼发涩。
净心极是有眼力见儿的,摆了饭食,道:“樱姑娘,褚夫人那里都歇了,姑娘回了也是没饭食的。索性就在这用了。”
褚樱着实是饿了,又见那桌上饭食十分丰盛,竟有几样都是她的心头好,轻轻抿了抿下唇,低声道:“似乎……是不是太打扰小公爷休息呢?”
“不打扰,就当是借你书的回报,坐下陪我用饭就是。”苏得莲见她口中说着打扰,眼中却是不离那桌上美味。心中暗道:“口是心非。”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小公爷。”
苏得莲瞧着面前对坐的褚樱,这一顿饭只觉得十分可口美味,心道想来这就是秀色可餐。随手将桌上的糯米丸子,桂花紫薯推到她面前,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多谢”褚樱猛抬头道:“小公爷怎么知道我爱吃些?”
苏得莲被这突然一问,愣愣了,心道:“总不能说,自己特意派人调查过”。抬手握了空拳,虚咳嗽了几声道:“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们,不都是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吗?”
“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快,小公爷也尝尝。”褚樱用筷箸夹了一块桂花紫薯递了过去,才递到面前,又想起那小公爷是有洁癖的,怎可能食他人筷上之物?
“小公爷还是自己尝尝。”
褚樱刚要撤筷子,那小公爷突然将那褚樱筷上的桂花紫薯含在口中,并不抬眼去瞧对面的人儿,也不松口,似乎只专注这口中的美食。
褚樱见他如此含着自己的筷子,只觉得暧昧异常,不自觉的双颊发热,手臂也不住抖了起来,此时竟是骑虎难下,放下也不是,送入口中也不会。
褚樱偷眼瞧着对面那人,低垂的睫毛煽动,长长睫毛在眼底映出一小片影子来,上好的白玉簪子将那乌黑的头发束在头顶,簪头的一朵莲花,更是栩栩如生,这白莲衬着眼前人的面庞,更显得他的面庞如满月白玉般莹润。褚樱瞧着眼里,一颗心跳个不停。
昏黄的灯光下,满屋旖旎,两人各自心事,心儿微微颤抖的感觉。
净心送来吃食,正瞧见此刻情景,她不收筷,他不松口。
净心抿嘴微微笑了,连忙退了下去,复又故意踏着重重的脚步声进来。
两人被那脚步声惊动,褚樱吓得一抖,急忙缩手,那桂花紫薯到底是落入了苏小公爷口中。
“小公爷,嗯,可看过这本书?”
“本朝禁这种神怪传记,这书《搜宝记》本是前些日子收缴上了,本是本古籍,我瞧了几眼,虽是怪力乱神,但笔者着实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便留下解闷的。”
“那小公爷认为,那书中所说的宝物可真有其物?”
“怎么?褚樱姑娘喜欢这种奇异物件?历朝历代千奇百怪的珍宝无数,这书中所记录的之物,无不怪异之极,某以为太过反常倒不是什么好事,褚樱姑娘不必太过当真,用来消遣一二罢了,不必当真。”
褚樱听他所说这书中所录之物十有八九并不存在,微微有些失望。方才她在翻看那书中时,见那书中录了两物,一名唤卡尺,另一唤做“服中国”。书上画了这东西的模样,又记载了这两个物件的传说皆与王莽有关。
在现代时,这个王莽倒是鼎鼎大名,倒不是因为他建立了新王朝,而是他标新立异,在千年前发明了越多在当时格格不入的物件,这书上所讲的便是那王莽的故事。
若是讲的熟悉的史书故事,但在这本古籍中却是话锋一转,直接指出那王莽是个可以穿越古今的奇人,那唤做“服中国”的物件是个青铜古镜,据说在哪铜镜的背面刻了3个字,褚樱是知道的,中国二字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称谓,这刻着服中国三字的古镜便是他穿越古今的法宝,王莽在人生起伏的大事情上都靠着这法宝穿古越今,才解了困顿,最后建立新王朝,做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帝王。书中还说那王莽死后,那“服中国”便消失了。
瞧到这儿,褚樱心中灵机一动,心道,自己若能找到这书中唤做“服中国”的铜镜,想来没准能找到回家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