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锡和杨慕坐回车里,难得郑锡也没有嘴欠的骚扰杨慕。
杨慕此时眼神有点阴霾。
那个叫吴健的人,似乎一直在隐瞒着什么,郑锡他们一直问他也不愿意说。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和怀疑点,要是擅自把人关进局里,对局里的形象也不是很好。
杨慕突然开口了,问:“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
郑锡重复了一遍吴健说的话:“古丽虽然美术成绩很好,对于绘画有一定的天赋,但是并不是一个特别可以引起注重的女孩子,因为她孤僻,拒绝沟通。”
“还有呢,我记得我当时还问了她为什么孤僻拒绝沟通。”
“吴健好像是说这是女孩的心理问题和自主表现方式的一种吧。”
“噗呲。”杨慕突然之间就笑了出来:“他在说谎,或者说他慌了。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手不知道往哪边放吗,而且还不由自主地看了校长好几眼,看样子这所学校是有秘密的!”
杨慕说的这些郑锡其实也发现了,但是他们现在就是要找到那些疑点。
杨慕叹了一口气,说:“这所学校不简单啊,老师和学生居然会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郑锡没说话。
杨慕看了一眼这表面上看起来也别朴素的画室,吹了一声口哨,感叹道:“没想到啊,私立学校的校长居然这么有钱。”
郑锡愣了一下,问:“怎么说?”
杨慕冷笑一声,说:“他桌子上放着一些古董,虽然我不知道价格,但是看那个年份应该是真的,而且不便宜。他书架上面最上面一层放着全是古董,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一款劳力士,价格二十六万。还有那个老师和我握手的那一瞬间,手上也带了一款手表,不过被衣服遮挡住了,看不清牌子。”
郑锡一下子就弹起来了,声音都变得有些阴沉:“你的意思是,这边的校长和老师多多少少收过家长的钱?”
这是私立学校,送到这里来的学生确实大多都是家里有钱的孩子。但是也会有一些经济条件不好的但是想考大学的走了艺术这条路的也有。
杨慕叹了一口气,现在还没有足够证据来撑着这个观点时,他不能先入为主。
正好这时,步靖的电话打过来了。
“什么事?”
郑大队长冷酷无情的连个好都不问,把我们步大法医高大的身躯幼小的心灵给伤的拔凉拔凉的。
“这边古丽的父母来了局里,你们来一趟。”
郑锡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步靖扒在卫苒身上,柔弱的捂住心脏:“阿苒啊,自从郑锡有了新欢之后就不要我了,那个郑大渣男简直不是人!”
卫苒手里拿着电话,一边抚摸着步靖的背,母性光辉的安慰道:“傻孩子,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步靖那脆弱的心脏被狠狠一击!
郑锡一进办公室的门,就发现一对四十多岁满脸憔悴的夫妻,郑锡给走进门,两人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
古父的控制能力比古母好上许多,带着悲痛开口:“郑队长,我想问下你们找到凶手了吗?”
郑锡摇了摇头,说:“抱歉,现在暂时没有找到,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古父抹了一把脸,颤抖着一双手,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也确实,一个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这样死了,换做谁的心情都是悲痛的。
古父问:“听说你们要把我女儿解剖是吗?”
“是的,我们需要获得进一步的线索,解剖是最快的方法。”
古母一听要解剖,整个人更是受不了的状态,眼泪一个劲地流。
古父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之前我和她妈的意思是不同意解剖,我们认为人是完完整整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死了身上还要有那么多缝补痕迹,我想我和她母亲是有点接受不了。”
郑锡有些急了,要是不解剖很有可能看不到内在留下的线索。
杨慕扒拉了一下郑锡的肩膀,他能理解古父母的想法,但是站在警务人员的角度来看他不赞同。
杨慕平静的和古父注视:“我能理解你们,但是我认为要是不解剖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要凶手逍遥法外,你们也不希望你们女儿无辜惨死吧?”
古父的眼睛瑟缩了一下。
杨慕很少可以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人聊天,他来这里第一个案子,和第二个案子的对待方式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
郑锡不是其他人,他可不认为杨慕会因为上次他说事情处理不当而改变。
古母这个时候开口了,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我同意解剖。”
古父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就放弃了。
郑锡做糊了一个表态:“我们一定会还你们女儿一个公道!”
杨慕半了一把椅子坐下,说:“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古父回答:“我们都是搞批发的,开了一个小店铺。赚了一点钱。”
“那么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把你们女儿送去私立的美术画室?”
“我们其实承担不起这里的学费,美术集训下来一年都要七八万,很贵。但是古丽这个孩子从小就喜欢画画,但是文化成绩却不是很好,我们想着以后女儿要是考上了大学有了出息花个七八万也不亏,毕竟我们也就这么一个孩子!谁想到……”
古父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郑锡没有去打扰他,等他慢慢平复心情。
好一会后,古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继续开口:“我女儿平常很文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美术集训回来的时候却总是在害怕什么东西,我们问什么她都不答,还吵着要退学,我和她妈当时就是很能理解。警察同志,你说,这会不会是那个画室有问题啊?”
这个问题又回到了画室里面。
杨慕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那么我想问一下,你们女儿会拒绝和别人相处吗?”
古母回答了这个问题:“不会啊,我们女儿就只是文静,又不是社恐,所以她和她以前在一起学文化的同学关系相处的不错!”
杨慕皱了一下眉头。
看似普通的画室,奢华的校长办公室,名贵的手表,虚伪的面孔。
无不透入着两个字,有钱!
还有……
等级制度!
杨慕想到这一点脊背都开始发凉,十多岁的少年少女,带上了虚假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