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目露凶光,直接朝着人偶奔来。
没错,原本看上去被头痛和催眠反作用弄得虚落不堪的程华,此时看上去十分亢奋。
这种亢奋是十分不自然的,他殴打人偶的时候不小心那拳头击打到了墙壁,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击打。
“看样子,那一把小锤子就是激发他开关的工具!”
杨慕眯了眯眼,说:“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催眠在全国都找不出几个。”
卢宇有些急了,问:“他该不会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吧?你能催眠他吗?”
“不行。”杨慕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没有办法:“一旦强行给他再次进入催眠,他的记忆会错乱。”
杨慕眼神冷了下来,有些累。
这几乎就是一个司局,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审讯室那边传来了嘶吼声,这种嘶吼声就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一样。
带着绝望和呐喊。
几人心头一紧,立马去看监控,发现程华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杨慕皱了皱眉,有了一个猜测:“卢宇,你去拿一把塑料水果刀丢进去,速度一定要快!”
卢宇点了点头,推门锁门,三秒之内一气呵成。
果然,里面的人停止了嘶吼,看到水果刀的时候满眼放光。
拿着水果刀就往人偶身上刺,发现根本刺不进去之后力气用的更加大了。
程华的行为举止不像是人类的行为举止,他就像一个找不到猎物十分烦躁的野兽一样。
塑料水果刀被他弄断了,他气的把人偶的脑袋一次一次的往墙上砸。
还在那边口齿不清的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血!”
杨慕意识到这样子程华似乎停不下来,问:“有血浆吗?”
苟利摇摇头,说:“我们局里没有这个,但是有红墨水。”
“去,拿来!”
苟利迅速拿起桌子上面的红墨水,杨慕看着那一瓶红墨水,手插衣兜,缓缓地向审讯室走进去。
杨慕的态度可能是过于从容,居然要几人心理有着一种紧张感。
安敏为杨慕捏了一把汗,对面的程华已经完全失控了,杨慕这样进去真的不会有事吗?
杨慕进去,推开了门,但是并没有离开,反而站在了里面。
几人愣了一下,大惊,想去把杨慕拉回来。
卢宇站在杨慕的斜侧面,他清楚的发现杨慕在笑。
立马把所有人叫住:“别动,仔细看。”
安敏皱了皱眉,杏仁眼中隐隐约约的有了怒意。
杨慕站在里面背对着他们,程华就像是没发现杨慕一样。
一直摔着假人的脑袋质问为什么没有血。
杨慕走进,冷笑一声,说:“当然没有血了,这毕竟是个假人。”
程华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杨慕说话,还在那边嘶吼。
杨慕走进,猛地一记拳头打在程华脑袋上,发现程华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
他连痛感都被别人麻木了,看样子对方比他想的还要棘手多了,杨慕暗暗想着。
几人在外面嘴角抽搐,这特么什么神仙操作?
杨慕最终像是放弃了一般,把红墨水泼到人偶附近的墙上和头上。
程华瞬间兴奋了,喊道:“终于有血了,终于死了!”
一边说一边瞪大眼睛继续把人偶的头往墙上砸!
杨慕挑眉,到底是没有说话。
之后默默的退了出来,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杨慕问苟利:“苟利,你饿了没有?”
苟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自己似乎不饿。
但是看着杨慕的侧脸,他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杨慕点点头,说:“今天晚上可能要到局里过夜了,你去叫下外卖,到时候我们给你报销。”
苟利爽快的点点头,终于不用一个人住在那封闭的房间了。
杨慕看着其他人探究的眼神,说:“我现在解释不清楚,你们如果困了或者是要干嘛就先去睡去忙,我和卢宇在这边观察一下他的微表情。”
卢宇点点头,说:“我发现他虽然被人控制了身体,而且没有意识,但是有一瞬间总感觉他要醒过来一样。”
“对,就是我打他的那一瞬间,他当时是想回头的,脑袋微微的浮动了一下,但是又继续去砸人偶了。”
郑锡问:“你们是说他如果意志力强一点可以单方面的摆脱控制?”
“不是,我们只是在找漏洞。只要他清醒过来就能知道是谁做的了,但是那种清醒我们必须要找到如何要他清醒的关键词或者关键物。”
杨慕看着程华似乎慢慢失去了力气,之后瘫坐在地上。
杨慕挑眉,说:“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多久呢。”
语气满是遗憾。
郑锡不确定杨慕这思想到底正不正常。
郑锡正想去和吴夕他们打牌的时候,杨慕叫住郑锡:“你要联系一下吕局。”
“怎么了?”郑锡有些不解:“是要开什么证明吗?”
“要开搜查证,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我需要让吕局联系心理医生,说我们明天接受心理检查。”
郑锡反应特别大,当场就叫了出来:“疯了吗?”
往年他跑都来不及跑,现在还要自动往枪口上撞?
杨慕十分平静的看着郑锡,郑锡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
杨慕叹了一口气,安抚道:“这只是一个借口,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把之前去的那一家心理医院的医生掉过来,之后再去搜查,看看有什么怀疑的东西。”
“你还是怀疑那家医院的医生吗?”
杨慕点点头,说:“嗯,在这个怀疑不打消之前,我是无法怀疑下一个目标的。”
郑锡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呢?
心不甘情不愿的打电话给吕局。吕局听见郑锡他们主动叫心理医生,在电话里面激动的连说了三个好。
巴不得拉着郑锡彻夜长谈。
杨慕无奈的捏了捏眉眼,问:“你们以前原来都那么叛逆吗?”
郑锡抽了抽嘴角,说:“叛逆是给初中或者高中生用的。”
杨慕表情有些无奈,说:“你往年拉着苟利翘班的方式和高中生翘课的模式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