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心伤地走出了排练室,迎上来的却是满脸喜色的朱权和董瀚,说的都是欢天喜地的意思。
“怎么样?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吧?”董瀚一上来就搭着阿乌的肩膀说道。
朱权眼力好些,一见阿乌一人出来便大概觉出了不大妥当起来,忙上粘把董瀚拉下来。
“你拽我干什么?”董瀚不悦道。
“拽你是轻的,你个傻瓜……”朱权一边拉着董瀚不给他离开,一边恨他不懂人事。
直到阿乌对他们不理不睬地离开,董瀚才觉出味儿来,转身问朱权:“不会是没成吧!……”
朱权抬手给了他一拳:“你说呢?!”
这厢,排练室里的麦蕊黯然神伤地立于原地;那厢,韩儒伶焦灼难耐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儒伶,你能别走来走去吗?愰得我脑门疼……”杜晟鞍见他如此,盯了好一会儿看得眼晕。
“杜老,”韩儒伶停下脚步喊了他一声,“”能麻烦你帮我把麦蕊叫来吗?”
“现在啊?”杜晟鞍有些为难地问道。
“对。”韩儒伶认真道。
“很急吗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在干嘛……”杜晟鞍提醒道。
“说急也还是急的。既然咱们明天决定把这两天考察的东西分享下去,今天就得好好把内容捋一捋。不瞒你说,这两天的笔记她记得比我要细致,还真缺不了她。”韩儒伶诚实地解释道。
“这样啊……”杜晟鞍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道,“这也过了好一会儿了,估计阿乌他们也忙得差不多了。行吧,我去看看。”
杜晟鞍站起身,信步往门口走去。
见他应下,韩儒伶颇为高兴。
于公,他说的并非虚构,两天出门,韩儒伶负责与外头打交道、准备发言稿,麦蕊刚重点放在把这两天在会上、参观上看到的、听到的整理记录下来,所以韩儒伶说需要她来帮手是实打实的需要。
于私,从刚刚杜晟鞍把实情说出来之后,他心里头就一直被阿乌的这个决定给炙烤着,虽然恨不得马上冲出去了解个究竟,但始终碍于身份无法迈步出去。
思来想去,韩儒伶终于找着一个契合点,一并解了自己心里的记挂。
杜晟鞍走到排练室,见麦蕊一个人待在原地,也猜出来刚刚发生什么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在排练室的门上轻敲了敲,笑着道:“还好吧?”
麦蕊回过神来,有些伤感道:“杜老,我好像伤了他……”
“年轻人嘛,有点情感困挠很正常,不要有太大压力,更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和他还能做回原来的朋友吗?”麦蕊想了想,又问道。
“当然,只要大家都往前看,就没什么不可以的。关键是你不要把这件事、不要把这个人当成负担。”杜晟鞍必竟是走过一生风风雨雨的人,说的话自然有深度些,但不得不说,这话让麦蕊一时好受多了。
“谢谢您,杜老!”麦蕊开口道。
“客气了!”杜晟鞍说着抬手轻拍了拍麦蕊的肩,而后道,“韩儒伶找你,说是整理考察资料的事。你要是调整好心情了,就去他办公室一趟,要是还需要时间调整,我去和他说说。”
“我没事,这事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提到了,是我耽误了,我这就过去看看。”
麦蕊说着,把脸颊的眼泪擦干,而后径直往韩儒伶的办公室去了。
“老大,我能进来吗?”麦蕊在门口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听到麦蕊来了,韩儒伶心头一紧。
“进来吧。”韩儒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麦蕊闻声走进来,见韩儒伶正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全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估摸着是自己耽搁了时间,惹得他不高兴了,于是开口道。
“老大,不好意思,刚刚有事耽误了点时间。我现在马上把资料整理出来。”
韩儒伶没有开口,而是想了想,依旧低头问道:“阿乌他找你有事儿?”
麦蕊微微一愣,回答道:“是的。”
“是……什么事?”这一句“明知故问”让韩儒伶心头莫名地紧张起来,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不自然,他佯装翻了翻手里的资料。
麦蕊又是一愣,原本想瞞着,却知道这事儿杜老已经知道了,过不了几日韩儒伶铁定也就知道了。与其现在编个过几天就被戳穿的谎言,倒不如现在实打实说了算了。
“那个……也没什么事,就是阿乌觉得我们处得不错,想更进一步发展而已……”麦蕊还没说完,韩儒伶就直直插话追问道。
“你答应了?”韩儒伶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里的话。
“啊?!”麦蕊被他突发的质问吓了一跳,“没……没呀,怎么了?”
话音刚落,低着头的韩儒伶嘴角禁不住往上扬起,心里也似清风吹散阴霾一般,顿时神清气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