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攻镇,惊于禁
云垂赏竹涛2025-08-08 15:126,246

  是夜,一切准备妥当。

  赵旻带来的三千余兵卒,用过饭稍作歇息后,其屯长、曲军侯、司马便被赵旻召集交待了一番作战计划。

  如今,他们已经睡熟。

  中军大帐内,淳于琼、赵云和赵旻三人,就着如豆灯光,耐心等待斥候传回情报。

  帐外,金柝声自初春的寒气中传来,此刻已至子时。

  淳于琼有些沉不住气:“子龙,从文,于文则会不会来?”

  赵云抱拳:“将军稍安勿躁,若于文则今夜不来,明日云便遣军士乔装为百姓,至原武城打探一番。”

  淳于琼捋须苦笑:“子龙所言甚是,焉有千日防贼之理!只是…若于文则不在原武,如之奈何?”

  赵旻抱拳:“将军但请放心,袁公三五日内必渡河,于文则不会置己于险地,而河南之地,惟有原武城最适合其驻守。”

  淳于琼捋须颔首:“阿旻言之有理!”

  赵旻继续侃侃而谈:“将军,于文则必知,一旦袁公渡河,他惟有苦守一途,是以,旻料定,今晚其若不来,明晚必至,将军且安心待之!”

  赵旻心道:于禁可是名将!既是名将,则必然不会延误战机,今晚…他九成九会来!

  就算于禁傍晚便出兵,至今不过三个时辰,七十余里…他手下的兵卒又不是马拉松运动员!

  淳于琼自嘲一笑:“于禁即便傍晚启程,最快也要丑时方至,是我过于心急!”

  赵云心中一动:“将军,不如趁此时,商议一番破城之法!”

  淳于琼精神一振,看向赵旻:“阿旻可有妙计?”

  赵旻心道:莫非我有主角光环?他们因何这般信任我?

  其实此事再正常不过。

  熟知历史的赵旻,因提前洞悉一切,故而给颜良、淳于琼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赵旻果然未让淳于琼失望。

  他抱拳后朗声道:“将军,旻部骑兵已备齐曹贼衣甲旗帜,可暗中尾随于文则溃军,待其行至城下,旻可扮做曹贼援军随其进城!”

  这便是穿越客的福利。

  赵旻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便拥有上帝视角,官渡之战的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当然,此事前提是他在前世,曾写过多篇有关“官渡之战”的军事论文。

  官渡之战的无数拐点,都藏在赵旻腹中。

  淳于琼大喜:“既如此,子龙,你便率两部骑兵、颜将军那两部弓手,与阿旻里应外合!”

  赵云抱拳:“诺!”

  淳于琼激动之下,再难安坐。

  他跣着足,于席上踱起步子:“子龙,此战若成,我必保你一个中郎将!”

  赵云见他激动到如此失态,心中唏嘘不已。

  看来,袁绍两次分他的兵,将他打击得不轻。

  “云多谢将军提携!”

  见赵旻有些疑惑,赵云轻声道:“沮公与在袁公面前,说淳于将军不适合独领一军,故袁公两次分将军之兵。”

  沮公与就是沮授。

  这位大神不但看衰颜良,还干脆看衰袁绍,在战前大发丧气之言,袁绍能忍他,气度果然不一般。

  赵旻失笑:“沮公与惯爱大言不惭,他可曾赢过公孙瓒?”

  三人登时大笑。

  沮授嘴炮无敌,实战…。

  淳于琼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当即继续跪坐。

  赵旻又道:“沮公与眼高手低,曹贼如今正极度虚弱,又挟天子以令诸侯。

  若不趁此良机诛除曹贼,假以时日,曹贼借汉室之名发展壮大,袁公对付曹贼难上加难矣!

  更何况,天子既已发衣带诏,袁公又忠于汉室,焉有不从诏之理?”

  赵旻已开始宣扬“忠于汉室”思想。

  淳于琼面露惭色:“阿旻所言甚是,当年我一念之差,致使主公与天子失之交臂,此我之过也!”

  五年前,袁绍欲迎汉献帝,却被眼前这淳于琼劝阻。

  后因袁绍忙于与公孙瓒进行他单方面认为的“决战”,此事便被耽搁。

  结果…曹操先是阴谋害死刘虞,又玩了一手奉天子以令不臣,让淳于琼肠子都悔青了。

  活该他被沮授落井下石。

  但话说回来,汉灵帝倒行逆施,淳于琼又一直在帝都洛阳,他亲眼目睹这一切,也难怪他不喜汉室。

  若非赵旻要玩政治投资,连他都想鞭汉灵帝那狗贼的尸。

  君不见,洛阳宫室被烧后,汉灵帝那狗贼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大汉覆亡,都是汉灵帝咎由自取!他比那天杀的宋徽宗赵佶还要可恶!

  叔侄二人温言安慰淳于琼一番后,淳于琼已彻底将他们视为自己人。

  当金柝声再次传来时,淳于琼的本部司马,也就是他的警卫队长面带喜色进入帐内。

  淳于琼再次失态,他霍然起身,急声问道:“如何?可有消息?”

  那司马一抱拳:“报将军,两员至少为曹贼校尉之将,率约莫四部兵马,赶至南侧镇中。”

  赵云问道:“可有旗帜大纛?”

  那司马摇头:“斥候称,不仅未见任何旗帜大纛,且人衔枚马摘铃,军容严整,定是精锐!”

  赵旻追问:“步兵几何?骑兵几何?”

  那本部司马虽见赵旻印绶与自己相同,但见他与主将同席,便老老实实答道:“敌军以步兵为主,骑兵最多三四屯,此外,斥候称,步兵几乎人人负弓携箭。”

  赵旻心道:这斥候素质够高!

  赵云赞道:“于文则治军果然严谨有方!如此急行军之下,兵卒尚可保持阵型、悄无声息,于文则、乐文谦果有名将之姿!”

  淳于琼挥退本部司马后,对赵云叔侄抱拳道:“有劳子龙、从文,我静候佳音!”

  叔侄二人还礼后,匆匆去召集兵马。

  兵卒在睡前,便已知丑时将出兵,因此他们早已枕戈以待。

  赵云叔侄同样人衔枚、马摘铃,悄无声息地向镇子进发。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

  赵旻亲自充任斥候,蹑手蹑脚接近了那座镇子。

  镇子中一片死寂,偶尔有两三只乌鹊惊飞。

  他心中了然。

  悄悄返回军中后,他与赵云各率一部骑兵,堵住南北两条大道道口。

  随后,他点燃箭头包裹的油布,瞄准中间一处茅草屋后,射出了第一支火箭。

  火箭带着明亮的火焰划过天际,准确射中那间茅草屋,伴随着滚滚硝烟,大火“腾”地剧烈燃烧起来。

  密密麻麻的火箭随之而至,大火迅速燃烧,遍撒硝石的密集茅草屋硝烟弥漫,原本一片死寂的镇子瞬间沸腾!

  叫骂声、马嘶声、呼喝声一时之间沸反盈天。

  惊马最先失控,它们的尾鬃和鬃毛带着火焰,四处奔蹿下,将火势蔓延到镇中每一处角落。

  撒了不少硝石的镇子,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

  赵旻冷静地指挥自己的千余骑兵,无情地收割着向镇外亡命逃窜的曹兵性命。

  在这片火海中,在一处相对宽敞之市集广场,在浓浓硝烟中,一个满脸烟尘的瘦高将军正声嘶力竭地收拢着自己的兵卒。

  “休向外逃!镇外定有大批袁兵!速速向此聚拢!”

  这时,一个同样满脸烟尘、但颇矮壮的将军循声而来。

  “文则!是你吗?”

  那瘦高将军闻声大喜。

  “文谦,是我!你无恙否?”

  那矮壮将军加快脚步,率着残兵与那瘦高将军汇合。

  这一瘦高、一矮壮之人,彼此对视,见对方均狼狈不堪,心情极为复杂。

  瘦高的于禁叹了口气:“不曾想,袁贼军中,竟有如此能人!”

  矮壮的乐进看了看此处的残兵,默然不语。

  于禁再次长叹一声后,用力高呼:“众儿郎速速集结!随我和乐将军杀出此处!”

  乐进则大喝道:“众儿郎,但使乐文谦一息尚存,必带你们平安归城!”

  在二人连声高呼大喝之下,一刻钟不到,恐慌的曹兵终于冷静下来,纷纷聚拢于此。

  就着火光,于禁见集结于此的残兵最多只有两部,忍不住悲从中来。

  乐进继续高喝:“众儿郎!随我向北冲!”

  【作者题外话】:东汉一里为三百步,一步为两跬,约为1.4米,因此东汉一里为后世四百二十

  余米。本书里数的设定沿用后世华里五百米。

  此外,不带辎重急行军偷袭的情况下,于禁曾带兵创造过超百里的记录,神行将军夏侯渊更是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注意:夏侯渊带的是步卒。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为何汉末三国行军速度极慢,突击时却可以骤然提速。

  因为云某最近研读《三国志》时,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记载。

  行军途中,绝大多数兵士是轻装徒步,不披甲胄。

  甲胄一般放在“车”中,临阵之前才会穿戴。

  书中相关记载极多,远非一例。

  可知此为惯常习俗。

  因此,行军时“人甲分离”的情况,也就为大量的“邀击”行为(半途截击)创造了机会。

  甚至可能出现仓促临阵时,因甲胄置于车中,导致兵士不得不“轻装突击”的案例。

  “无甲行军”固然危险,但也有其因由。

  推而论之,大抵可以归因如下:

  其一是减少对体能的损耗,其二是减少对物资(尤其是鞋袜)的损耗。

  在固有认知中,古代军队出征,既然肩负作战任务,无论是行军还是临阵,似乎都应该顶盔掼甲。

  但实际操作中,行军时大多兵士都是“轻装”状态,甚至进入战区之后亦如此。

  略举数例。

  (1)斩蹋顿

  建安十二年(207)征讨辽西乌丸时,曹操先锋“卒与虏遇”(仓促临阵),将士“被甲者少、而车重在后”。

  卒与虏遇,(虏)众甚盛。(曹)公车重在后,被甲者少,左右皆惧。--《魏书武帝纪》

  可知行军途中,甲胄是放置在“车重”(兵车辎重)当中。

  士兵只穿戎服(即军装),徒步行军,以节省体力。

  曹操远征塞北,是为了剿灭袁尚兄弟的残余势力。

  而二袁勾结乌丸,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三郡乌丸承天下乱,辽西单于蹋顿尤强,为(袁)绍所厚,故(袁)尚兄弟归之,数入塞为害。--《魏书武帝纪》

  实际自出卢龙塞起,鲜卑、乌丸与袁氏余党便随时可能出现,曹军却依然“轻装徒步、甲置车中”。

  可见这种习俗(或制度)有其必然性。

  虽然此役靠着曹纯、张辽的奋勇冲击,斩杀敌酋(辽西单于蹋顿)而大获全胜,但实际战况是相当危险的。

  (张辽)从征袁尚于柳城,卒与虏遇,辽劝太祖战,气甚奋。太祖壮之,自以所持麾授辽。遂击,大破之,斩单于蹋顿。--《魏书张辽传》

  从曹纯、张辽“纵兵奋击”的记载中,也可看到,少量精锐骑兵部队,应该是时刻“被甲胄”的。

  这种具装骑兵队,主要负责保护主帅;曹操遣之出击,可见战况凶险,孤注一掷。

  (2)宛城之变

  建安二年(197)张绣初降。

  曹操纳绣叔母,又勾结张绣侍卫(胡车儿),阴怀奸计。

  绣遂反。

  张绣变乱前夜,谎称“车少而重,乞得使兵各被甲”。

  (张)绣降,用贾诩计,乞徙军就高道,道由太祖屯中。绣又曰:“车少而重,乞得使兵各被甲。”--《傅子》

  可知“车”平日确实有“装载甲胄”的功能,而张绣以“车少而重”(存储空间不足)的理由,使部曲披甲,一举破曹。

  侧面也可看出,进驻宛县以后,执勤站岗的曹军士兵应该是不披甲的。

  因此张绣才能一击得手。

  (3)关中之乱

  建安十六年(211)曹操征调关中军民赴汉中助战,结果激起变乱。

  彼时关中护军(即监军)赵俨,正带领一支小部队在外,听闻叛乱四起,惊得“被甲持兵、不复自安”。

  (赵)俨自随步骑百五十人,皆与叛者同部曲,或婚姻,得此问,各惊,被甲持兵,不复自安。--《魏书赵俨传》

  可见在行军途中,士兵不仅不披甲,恐怕连刀杖都放在车中,很可能是“空手徒步”。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三国志》记载中,经常有靠着“邀击”(半途截杀)以弱胜强的案例。毕竟拳头再硬,也硬不过钢铁,腿脚再快,也快不过战马。

  行军途中的军队,既无甲胄、又无兵器,无异俎上鱼肉。

  (4)兖州之乱

  兴平元年(194)陈留太守张邈叛迎吕布,趁着曹操东征徐州,“煽动豪强,百城皆叛”。

  彼时曹操的家眷均在鄄城(属济阴郡)。

  东郡太守夏侯惇听闻乱起,迅速前往鄄城。

  夏侯惇的行军方式是“轻军往赴”。

  轻军可以指“无甲兵”,也可以指“轻锐敢战之士”。从后文的“吕布入濮阳,袭得惇军辎重”可知,此处的轻兵,说的就是无甲兵。

  张邈叛迎吕布,太祖家在鄄城,(夏侯)惇轻军往赴,適与(吕)布会,交战。布退还,遂入濮阳,袭得惇军辎重。--《魏书夏侯惇传》

  换言之,因为急于去鄄城保护曹操家眷,夏侯惇不得不舍弃防护性,换取机动性,疾行赶赴鄄城,与荀彧会师。

  彼时千钧一发。

  按《荀彧传》记载,夏侯惇冲刺到鄄城的当夜,叛乱便起,斩杀数十个奸细之后,才稳住局面。

  (荀彧)驰召东郡太守夏侯惇,而兖州诸城皆应(吕)布矣。惇至,其夜诛谋叛者数十人,众乃定。--《魏书荀彧传》

  当然,舍弃甲胄,轻兵出动,也有后患。

  比如吕布之后遣人诈降,居然能当众劫持夏侯惇。

  (吕布)袭得惇军辎重。遣将伪降,共执持惇,责以宝货,惇军中震恐。--《魏书夏侯惇传》

  毫无疑问,这与惇军“被甲者少”必定有关。

  吐槽一下,10版三国简直不能看。

  其不但与史实严重不符,而且根本不尊重罗先生。

  在迎天子至许县之前,曹操一直是袁绍麾下重臣,夏侯惇也于彼时立过大功。

  后面云某在官渡之战落下帷幕时,详细介绍袁曹二人的爱恨情仇。

  言归正传。

  介绍完诸多案例,再谈谈“行军不披甲”的原因。

  从现实角度考虑,军队开拔,尤其是进入战区之后,随时可能遭遇敌军。

  按理应当是时刻披甲。

  因此“人甲分置”必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云某个人倾向,无甲行军,一方面在“节省体能”,另一方面在“节省物资”,尤其减少对鞋袜的磨损。

  (1)节省体能

  三国的甲胄,大抵沿袭自两汉。从“形制”上说,有玄甲、襦甲、筩袖甲、裲裆甲与盆领甲。

  但从“甲片连缀方式”上说,以上诸多铠甲,实际都是“札甲”或“鳞甲”,即将甲片叠压连缀。

  因此,单位面积的装甲,实际体积更大,质量更重,穿戴起来也更费体力。

  链甲流行于中亚与欧洲,板甲出现的时间则极晚(具装板甲的成熟大约在十六世纪以后,相当于我国明清时期)。

  中国古代绝大多数时间,所用的都是札甲或鳞甲。

  即使像明清时代的棉甲,也是外罩棉布、内层连缀铁片、外层以铜泡钉加以固定,实际是“包覆棉布的札甲”。

  因此,穿着如此笨重的甲胄,如果要长距离徒步行军,对体能无疑是巨大考验。

  从《赵俨传》的记载来看,士兵行军时,不仅无甲,连刀戟都扔在辎重车里。完全是空手徒步,节省体能。

  俨自随步骑百五十人,皆与叛者同部曲,或婚姻,得此问,各惊,被甲持兵,不复自安。--《魏书赵俨传》

  须知赵俨的部队仅有一百五十人,便已如此懈怠;推而广之,情况应该更坏。

  (2)减少对鞋袜的磨损

  有过负重徒步经历的读者,应该能够体会到鞋袜的重要性。

  虽然三国汉季的“鞋”种类繁多,有木尺鞋(屐)、木底鞋(舄)、长筒鞋(靴)、丝麻鞋(履)等,实际上述鞋款,都是贵族的专享。

  比如“靴”是官员的专利,而“舄”则是帝王的禁脔。

  真正能够量产并普及的,就是草鞋。

  一般称作“屦”或“屩”,南方则戏称为“粗”。

  屩,草屦也。出行着之,屩屩轻便,因以为名也。--《释名》

  粗者,麻枲杂履之名也。南楚、江、淮之间,通谓之粗。--颜师古注《急就篇》

  以农业文明的生产力来看,普及草鞋已然不易,布袜就更别想了。

  在赤足的情况下,如果上半身负重过大(披甲),无疑会加速对草鞋的损耗,甚至有可能磨损脚掌、导致感染死亡甚至爆发瘟疫。

  更为不幸的是,在当时的生产力限制下,即使披甲,也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做到的。

  钢铁是古代的军用物资,手工打制的盔甲则更加稀缺;

  因此不可能浪费在“羸兵”或“弱卒”身上。

  绝大多数兵士,连负重的机会都不会有,就是穿一身粗麻编织的戎服(即军装),被送到前线当炮灰。

  棉花传入我国,在宋代以后。

  三国时代军民百姓的服装,就是麻制粗衣。

  春冬穿“夹衣”(内填绒絮),夏秋穿“单衣”;

  凛冬来临之际,条件差的只能等死,条件好的裹个破羊裘,不仅硬如毡垫,防寒效果也乏善可陈。

  东汉时并州五原(今内蒙包头、吕布老家)土地贫瘠,人户穷困。百姓别说皮裘,连夹衣都没有,冬天裸身伏在草堆里御寒,见人则“裹草而出”。

  五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织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而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后汉书崔寔传》

  因此古代一到冬天就大量减丁,战乱时期更是如此。

  东汉鼎盛时,全国人口五千余万(不算被士族豪强瞒报的丁口),三国结束时,全国人口不足一千万。

  可见乱世对生命的摧残。

  最后,聊一聊沮授和袁绍的区别。

  授进曰:将军弱冠登朝,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忠义奋发,单骑出奔,董卓怀惧,济河而北,勃海稽服。

  拥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陵河朔,名重天下。若举军东向,则黄巾可埽;还讨黑山,则张燕可灭;回师北首,则公孙必禽;震胁戎狄,则匈奴立定。

  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四州见下。收英雄之士,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长安,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诛讨未服。

  以此争锋,谁能御之!比及数年,其功不难。

  袁绍对此态度为:此吾心也。

  早在此事多年之前:

  初,绍与公共起兵,绍问公曰:“若事不辑,则方面何所可据?”

  公曰:“足下意以为何如?”

  绍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公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

  看官们看懂了吧?袁绍是想南向以争天下,沮公与的格局,显然不如袁本初。

继续阅读:第八章 抢先机,偷原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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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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