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29)
开初2022-08-16 09:2619,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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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岩知道她受伤的事故后,直接冷哼了一声,只说了一句,那个女人叫杜心凌是吧?我记住了。

这么多的人陪着她,这么多的人来看她,跟她说笑话,然后不停的祝福她,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经历这么大的难都没有死,那后福得有多大,羡慕啊!

她每次听到这些都高兴的笑,然后连连点头,不停的说对对,她的后福很大很大,不过也说不要羡慕,如果真要羡慕,下次海啸来了,他们可以去冒险一次。

只是,这么多人来看她,却唯独没有他,刚开始几天,她还问厉甚勤:“建波呢,他脱离危险了吗?”

每次,厉甚勤都微笑着告诉她:“邵建波的情况比你稍微严重一点点,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因为伤势严重,所以现在还不能来看你。”

邵建波不能来看她,他伤势严重,可是,她可以去看他不是吗?可厉甚勤从来不提带她去看邵建波,有次她提出来,他也支支吾吾的找了很多借口,说等她完全康复了再去也不迟。

可是,后来,她不问了,大家也不提,因为她发现,每个人对她问到邵建波时表情都有些怪异。

她的石膏敲掉后,开始复建,而她和厉甚勤的婚礼也被再次提上日程,易云玄拍板,还是非洲的不落成,只不过日期改在了五月份,五月十九号,只是比以前的四月十九号晚了一个月而已。

厉家没有意见,厉甚勤也没有意见,她当然也没有意见,婚礼只是个形式,她和厉甚勤结婚都快半年了呢。

杜心凌做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很得体很显身材,能把她身体最美的一面凹凸完全显露,今天是邵建波下葬的日子,她一定要去他的墓碑前,一定要去看他。

只可惜,她刚下楼来,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和爷爷还有母亲都坐在那里,他们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对于她的出现,明显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妈,”杜心凌小心翼翼的来到杜悦心的身边,轻轻的拉着母亲的手摇晃着,“妈,求求你,妈,求求你……”

一个月的时间,是易云玄给的极限,易云玄说了,邵建波下葬的日子,在邵建波的葬礼上,要看到的是残疾的或者死了的杜心凌。

于是,厉家人就让杜心凌考虑,自己选择自残,不要让他们在易云玄面前再丢脸,而且,如果易云玄动手的话,恐怕会很惨。

杜心凌当然不想残废,她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秀臂细腿小蛮腰的,如果残废了那一个地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不要叫你妈,”

厉海峰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问:“你想好了没有,自己把自己的哪里砍掉?时间不多了,我可不想让易云玄先生再亲自登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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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这么窝囊?”

杜心凌一听厉海峰的话就气得呱呱叫了起来:“你八十岁了,当年你风云正劲的时候,易云玄都还不知道在哪里,你现在居然被人家逼得这个样子,要把自己的亲孙女送去请罪……”

“啪”的一声,厉永胜一个耳光打在了杜心凌的脸上,然后愤怒的吼了一声:“赶紧说选好哪里了?”

厉海峰冷哼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朝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了句:“我窝囊,要是我的孙女是如烟那样有情有义的女孩子,不要说一个易云玄,十个易云玄我也不会怕的,大不了就是拼个鱼死网破,关键是,你这么个下三滥的东西,值得我为你出一丁点面吗?”

一句话,说得杜悦心的脸色惨白如纸,她拿出剪刀,然后战战巍巍的说:“心凌,我和你爸想好了,这一次,建波的死,如烟的流产和断腿,都出自你这张嘴的胡说八道,所以,为了不让你以后胡说八道,我们决定让你自己把舌头剪断一截,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说话了。”

“妈……妈……”杜心凌吓得转身就要跑,却被等在一边的人抓住了双臂,她死死的咬住牙齿,做最后垂死的挣扎。

“你不仅要剪断舌头,还要剃度出家,我们会把你送到峨眉山的寺庙里去,以后你就就天天青灯相伴,去念经诵佛,洗心革面,因为,澳门的龙岩说了,如果还能看见你的影子,他一定让你死得面目全非,除非你遁入空门。”厉永胜的声音很冷很空洞,说完站起来走了,示意手下人动手。

杜心凌绝望的吼出最后一声,想要问什么,只可惜她的嘴一张口,舌头就被人抓住,然后早就准备好的利刀一刀落下,干净利落,倒也没有让她受什么痛苦。

杜悦心是知女莫如母,她泪流满面的看着杜心凌鲜血淋漓的嘴巴,然后抽泣着说:“心凌,这是你爸为了你这条命最后的办法,否则,你就得去给建波陪葬了,易云玄之狠毒,澳门龙岩之狠毒,你单单割掉舌头是不够的,孩子啊,你这次是走了……”

杜悦心的敦敦教诲的话还没有说完,杜心凌已经痛得晕了过去了。

明天要出院,因为明天是5月17号,出院后就直奔非洲不落成,这一次易云玄出动了他的私人飞机,根本不需要他们夫妻二人去坐航班了。

明天出院,今天医院却出奇的安静,谁也没有来看望她,其实最近两天来的人就少了,因为她的腿完全的好了,马上都要出院了。

早上厉甚勤陪她一起吃的早餐,吃完后他把一切收拾好,然后就跟她说上午出去办点事情,下午回来帮她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回家。

她点点头,催他要去办事就快去,她现在腿好了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

站在窗口看见厉甚勤走出了大楼,然后走向停车场他的车边。

路路转身,迅速的来到衣柜边,拿出自己的衣服到洗手间去换上,然后洗了把脸,轻咬了一下唇角,这才慢慢的走出病房去。

今天没有人来看她,她知道,虽然大家都不说,都瞒着她,可是,她依然还是知道,他去了,永远的去了。

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大家也还是瞒着她,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所以不让她参加,最后一程,他们也都不让她去送她。

这个世界上,谁比谁更加的残忍?

她没有开车,因为她的车不在医院,直接拦的出租车,幸亏厉甚勤放在医院有钱,她出门拿了一些。

直接回的家,是她和他以前的家,在海啸的那个晚上,他背着她,曾经对她说,如烟,你换锁没有用,换锁了我还是能进去。

他胃出血那天,也就在这个家里,他打电话给她,她赶到时,很想发怒很想质问他,邵建波,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我赶你多少次了,你还是死皮赖脸的不走?

可是,当看见他胃出血躺在地上,她心里直接发慌,然后搀扶着他下了楼,开车送他去了医院,在那一刻,她只顾他的生命了。

而现在,她不需要换锁,甚至永远都不需要锁门了,他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知道他去了的消息,是在电视上,那天她住院才一个星期,是晚上,其实有些晚了,她白天睡觉了,晚上睡不着,23点多的时候,突然想吃鲜上鲜的毛豆,厉甚勤即刻就出门去帮她买。

厉甚勤走后,她一个人靠在床上看电视,原本是看的韩国泡沫剧,没有营养,电视剧结束后,她很随意的换了一个台,却是晚间新闻。

晚间新闻里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建兴公司因为总裁邵建波的去世而引起的财产的纷争,当时她没有关注财产纷争的事情,大脑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邵建波去世。

邵建波死了,至于死的原因,她比谁都清楚,当时她沉默了很久,直感觉到心在被人挖走一般,痛得哭都哭不出来。

后来厉甚勤回来,买了好多她喜欢的毛豆,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和他一起吃毛豆。

他不告诉她邵建波的死,是怕她伤心,那她就装着不知道,就不伤心。

大家希望她快乐她就每天都快乐,希望她开心,她就每天都开心。哪怕是开心给大家看。

终于走到了她和邵建波曾经的家,门是锁着的,她掏出钥匙来,门很快就开了。

房间里一切照旧,和她以前住这里是一模一样的,所有的家具位置摆设,他都从来没有移动过,甚至,那个她用火柴盒堆砌起来的金字塔,他也都没有移动一点点。

她的手抚摸着这些东西,慢慢的划过去,这些是她和他曾经的一切,他们在这里住了两年,七百多天,这些家具也就陪伴了他们两年。

他依然厚颜无耻的住在主卧在,推开主卧的门,房间里淡淡的烟草味,薄荷的清香,这是他独有的味道,因为他只喜欢这个味道的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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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台上还摆放着她以前用过的梳子,还有那盒他要过去的火柴,蓝色的火柴,在藏西时老阿妈给的。

当时老阿妈说,希望这盒火柴能照亮他们的前程。

转身,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她有些吃惊,邵建波向来不爱收拾,以前他的东西都是乱丢乱放的,她不知道说过他多少次。

拉开最后一个衣柜门,看见里面挂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如烟,我已经学会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她将头抵住衣柜的门,眼眶里突然涌上了温热的液体。

床上的被子整洁干净,居然还是她和他结婚时的被子床单枕头套,她愈发的泪如泉涌,她从来不知道,其实他一直回家来住,就是守着这些东西。

无法在主卧呆下去,她来到书房。

书房依然和她在时一样简洁,书柜里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她最喜欢的书都还是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说:我们是不是天下最浪漫的情侣,琼瑶笔下的一男一女撑把雨伞在雨里漫步算什么啊?那根本就不浪漫,我背着老婆在雪花飞舞的天空下徒步,比琼瑶阿姨要浪漫多了……

他说:我们已经不是风雨同舟,我们是风雪共度了,我要背着你,一直走下去……

他说:“我会永远住在那套房子里,我要等你回家……”

如烟的头抵住书柜上,他和她的照片还放在这里,他的头抵住她的头,俩人像个孩子一般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他一直在这里,他在等她,只有她回家来,她就能看见他。

他一直在等她。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死皮赖脸的要住在这里,只是,他要在这里等她回来而已。

他说:“没事,我就一直等着,这辈子你不回来,我就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你还不回来,我就等下下辈子,我相信,总有一辈子你会回来的……”

书桌上有个瓷娃娃,一看就是她的卡通像,上面张牙舞爪的写着邵氏特有的书法:如烟,一定要幸福哦!

一定要幸福哦,这是他准备送给她的礼物吗?

在海啸来临时,他来找她,她告诉他,她明天就要和厉甚勤飞去非洲了,他说他知道。

半年来,她花了好多的心思学会遗忘,学会结束,学会了开始重新爱上一个人。

她以为她真的可以把他完全的彻底的忘记,然而,当他在最艰难的时候来到她的身边,她才知道,其实,她从未忘记。

只是,现在,他已经离开,为了她的生命,他用他的双手,把她托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甚至,在她已经弃她而去要成了别人妻子的时候。

当我终于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忘不掉你,可是,我却永远都没有机会告诉你,因为你已经等不及我的告白就离我远去。

你一直在等着我,而我,会用这一生来铭记你。

手里捧着这个瓷娃娃,应该是他自己画的,好丑,把她画得好丑!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如烟,一定要幸福哦!

她一定会过得幸福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她都要幸福!

他希望她幸福,那她就不能让她失望,她一定会让自己幸福下去的。

哪怕是,幸福给他看,让他在地下心安!

我一定会幸福的!

一定!幸福!

****

六年后

路路的画展原本是后天才完全结束的,这两天来看画的人还是蛮多的,甚至有些粉丝还希望她能够再多展几天。

然而,下午16点多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了很久都没有响起的铃声,是哪首她特地为他设定的《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她几乎是楞了楞才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再响,当时正和一个慕名来的崇拜者聊着,听见这铃声,她对这么观众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转身走走出展厅,来到专家处的一棵树下按下的接听键。

“路路,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厉甚勤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明显的带着混沌的声音,想必是又喝醉了。

“刚才在展厅呢,人多,我走到楼下来接的电话,”路路淡淡的解释了一下,然后追问了一句:“有事?”

“对哦,你开画展去了?画展什么时候结束?”

厉甚勤的声音问得很随意,不等路路回答,接着又说:“妈妈来台海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知道了,你先应付一下,我今晚就赶回来。”路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不等厉甚勤再说话,她即刻挂断了这通没有营养的电话。

她和厉甚勤平时没事不相互打电话,除非是厉家的老爷子叫回家吃饭或者是易家的易云玄到台海来或者叫他们回滨海去,他们才会相互之间通电话的。

一般厉甚勤打电话给她是厉家需要他们回家去,而她打电话给厉甚勤则是易家的人来台海了或者易家需要他们回滨海去。

今天厉甚勤打电话给她,破天荒的是她母亲冷微曦来台海了,平时冷微曦来之前都是先打电话给她的,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来了个突然袭击。

路路顾不得自己的画展还有两天才结束,即刻对自己的助理皆经纪人说家里有急事,她必须即刻赶回去。

经纪人说这都下午16点多了,你就是即刻赶回去,也得晚上21点才能到家啊,何必这么赶,明天一早回去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冷微曦来台海突然袭击,她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必须尽快的赶回去。

经纪人拿路路没有办法,只好帮她定了最快的一班航班,然后路路回宾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接着便打的直奔机场。

厉甚勤站在窗口抽第N只烟,心里的烦躁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窗外的铁树依然安静的站着,而他的心却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这个家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其实他记得不太清楚,也许三个月也许两个月,反正上次回家来是她打电话给他,好像是易克克那小魔头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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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原本没有打算回家的,可是下午他破天荒的接到了岳母冷微曦的电话,说她要赶来台海他们家吃晚饭,他这才推掉晚上的应酬忙不择地的赶回来。

当然,接完岳母的电话他就直接给路路打了电话,把冷微曦要来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说今晚赶回来的,可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下手表。

已经是晚上23点了,她人还没有到,晚饭原本是他和路路一起陪岳母吃饭的,可路路不在,他这个做女婿的非常的尴尬,不到不单独请岳母去JMS养生馆吃饭。

虽然说JMS养生馆是肖俊逸开的,可是,还是非常不巧的遇到了来了两个熟人,又因为冷微曦和路路母女俩长得太相似,而冷微曦又保养得太过好,显得年轻,结果是那两个熟人把冷微曦当成路路了,居然当着冷微曦的面说他糗事,气得他当时差点把那两个朋友给直接扔出去。

他这个女婿陪岳母吃的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板,而冷微曦却一直优雅的用餐,言行举止,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吃饭的途中,他曾试着给路路打电话,可她的手机一直是在关机状态,他知道,她应该是在飞机上,因为她平时从来都不关机的。

他和她虽然从未约定过,不过彼此都心知肚明一般,手机24小时不关机,不管是谁,只有找对方,就一定能找到。

只是,好像他们之间找对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前两年他还有些激情,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是半点激情都没有了。

晚上和岳母冷微曦吃了饭回来,岳母破天荒的要住到她和路路的家里来,他不敢怠慢,这是岳母第一次要求来他们家住,他几乎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先是请岳母在二楼的起居室坐了会儿,他上三楼去整理了一下客房,其实没什么整理的,因为客房一直都是空着的,只不过是把原本空着的床铺上床上用品而已。

因为不知道路路什么时候才回来,厉甚勤让岳母冷微曦先睡了,说路路可能要明早才能赶到了。

冷微曦是上楼去睡了,而他却一直在起居室里等路路,虽然知道她回来肯定不会早,但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晚都还没有到。

夜色深沉,房间里安静得让人有些发慌,他是真的有些不习惯这个房间了。

终于,当他把第N只烟抽完,窗外的庭院里传来了那辆熟悉的悍马的声音,他把落地窗掀开一点,看到门外推开了大门。

车开进大门,然后在他的车后面熄火,接着驾驶室的车门被推开,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光线太暗的缘故,看不太清楚,不过他知道是她回来了。

他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拿去自己的外套披上,很快的朝门边走去,然后悄悄的走下楼去。

门外传来滴滴的声响,他知道她又在着急的输入密码了,他赶紧朝楼梯下跑去,只是这客厅和楼梯都有些长,他紧走慢走,终于来到了门边。

用手拉开门,易路路果然非常的不耐烦了,看见他,秀致的眉头皱紧着:“你又在里面打反锁了?”

厉甚勤不出声,从旁边的鞋柜里找了双她的拖鞋递给她,再给自己找了双拖鞋穿上,刚才他从楼上跑下来时都忘记穿拖鞋了。

路路直接朝楼上走去,她是连夜赶的飞机,原本应该是21点就可以到的,哪知道天公不作美,登机前居然下了雨,然后推迟时间的登机,所以就晚点了两个小时。

农历年的冬月了,正是数九天,台海虽然说不是特别冷,不过这两天下雨,温度还是比较低,估计只有十二三度的样子。

路路自从六年前那次流产后,身体就特别的虚弱,而且最怕冷,每次气温一降低,她的小腹就会隐隐约约的作痛。

而每次小腹痛,她就会莫名其妙的回想着那一次的经历,狂风暴雨,海啸来临,她失去了孩子,而他为了她的生命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

因为怕冷,身上穿的并不少,走进房间又觉得温度明显的高了一点点,于是,把身上这件厚厚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对刚走上来的厉甚勤说了声:“我口有些渴,给我一杯冰水。”

路路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她坐在沙发上,沙发太软,她整个人好似无骨了一般。

厉甚勤看了眼一脸疲惫的她,并没有给她倒水,而是轻声的劝着她:“先回房去吧,这么冷的天,喝冰水对你身体不好。”

路路身上明显的带着劳累和疲惫,还有那种长途跋涉的急匆匆的味道,好似她是个时间的领跑者,而这些味道,组合在一起就是,她是女强人,她的时间很宝贵。

厉甚勤看着还是不肯挪动身子的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尽量放平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有足够的能量尽量让自己支撑久一点点。

“厉甚勤,我要喝冰水。”路路坐在沙发里并没有动,嘴里继续嚷着自己要喝冰水,因为她怕心里那团火冒出来,所以必须用冰水压下去。

“妈妈住在楼上在,”厉甚勤的声音很低,生怕楼上的冷微曦听见了。

“我要喝冰水!”路路好似没有听见厉甚勤的话一般,不仅坐在沙发上,而且还把脚都拿上去了,干脆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准备起身的缘故。

厉甚勤见她这样,万般的无奈,不得不走向墙角边的饮水机,伸手取了她的杯子,然后给她装了杯温水端过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隐形的壁灯,因为隐形的缘故,灯光非常的昏暗,在这样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楚。

厉甚勤的背影高高大大的,身材欣长,头上剪着一头平头般的短发,虽然这样子,不过人看上去还很精神。

她闭上眼睛,他什么时候不精神?

厉甚勤把这杯温水递到路路的面前,他的手指欣长而又白皙,印在路路的水晶玻璃上。倒是真的好看。

路路身上接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送到嘴边去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眉头皱了,“这不是冰水,我要的是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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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甚勤站在那里,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温和的说:“你身体弱,喝冰水不好,赶紧喝完这杯水到房间里去吧。”

路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把水杯再次送到自己的嘴边,然后大口大口的把一杯水喝光,再次把被子递到厉甚勤的面前:“我还要一杯!”

厉甚勤瞪了她一眼,知道她这又是胡搅蛮缠了,从她手里接过水杯来,不过并没有转身去帮她倒水,而是站着没有动。

“厉甚勤,我要喝水,冰水,听见没有?”路路显然不满他半天站在没动,于是叫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一点点。

“路路,回房间去,我等下给你端进来,柠檬冰水,行了吧?”厉甚勤忍耐着,他不想这会儿和她起半点冲突。

貌似,他们之间也没有起过冲突,不是他忍着就是她忍着。

“我不回房间去,我就要在这里喝,”路路完全不予理会厉甚勤那不停的给她使眼色的动作:“再说了,我又不是……我不喜欢在卧室喝水!”

厉甚勤手里的被子攥得很紧,看着眼前这张三分笑意七分嘲讽的脸,他很想直接把杯子给扔了,然后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给拖进房间里去了算。

但是,不行,起码今晚不行,因为楼上住着岳母冷微曦!

还是耐着性子的转身,再次帮她倒水,当然不是她要的冰水,这深更半夜的,她又那么急急匆匆长途跋涉,喝冰水身体怎么受得了?

他再次端着水递到她面前,只是这次动作重了些,杯子里的水就起了波纹,不过并不大,那波浪还不足以把杯子里的水给翻出来。

路路伸手接过杯子来,水还是温热的,她眉头一挑。

他还真是有耐心,她都胡搅蛮缠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是耐着性子给她温水,他当真是关心她的身体。

见路路手里端着水并不喝,厉甚勤赶紧提醒她:“妈在楼上呢,不知道睡了没有,不要吵醒她了。”

“我这人一向很吵,你知道的?”路路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了,手里的杯子晃动了一下,这一次动作是真的大了,水直接从水杯里溢出来。

“路路,喝了水赶紧回房去,时间不早了,”厉甚勤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水杯,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再把杯子送到她嘴边,“来,喝水,喝了回房间去休息。”

路路伸手一把推开嘴边的水杯,然后气恼的喊了句:“我要冰水,柠檬冰水,”

厉甚勤气得真想把这一杯水连水带杯子拍在她头上,可是他还是用尽全部的毅力忍耐着,把手里的水杯搁在茶几上,然后抓住她的手腕,轻声的,不过声音已经有些发颤的说:“易路路,这是在家里,我不是水吧的VETER,你看清楚了,我的手厉甚勤!”

路路咯咯的笑了起来,斜着脸看着他点点头:“我知道,你是厉甚勤……厉甚勤嘛?你不是易云玄最得意的乖女婿?现在,岳母来了,我给你机会,你还不抓紧时间好好的表现一番?”

厉甚勤的脸一下黑沉了下来,原本抓住路路手腕的手即刻甩开了去,然后起身,自己独自朝卧室里走去。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因为上次爷爷来了,他晚上很晚才回来,又因为喝了酒,所以回来跟她胡搅蛮缠了一晚,她就记住了,这会儿冷微曦来了,她居然就用上这招了。

走进房间,他才觉得有些儿陌生感,上次是什么时候回来过的?半个月前,一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

他不记得了,不过房间里倒是整洁干净如新,看上去跟酒店一样,这到不是说这房间经常有人住,而是天天都有钟点工来打扫才是真的。

沙发跟新的一样,他坐进去,把整个儿身体陷进沙发里,微微的叹息一声,心里不停的跟自己是说,忍一下,忍一下就过去了,没必要跟易路路起冲突。

路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望着茶几上那杯被她用手推得只有半杯水的水杯,杯子是水晶玻璃的,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的,亦或不是自己买的。

其实这个家她也很少回,平时要不是家里来客人什么的,他不回家,她同样也不回家,对于家,他们好像都当成了酒店了。

杯子里的半杯温水,她用手再次把杯子端起来,把水杯送到嘴边,然后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

其实在上飞机时,她心里还把今晚要和他表演恩爱夫妻的潜在台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想着冷微曦那火眼金睛,她就觉得冷微曦突然降临台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从飞机上下来,在机场遇到一个非常不愿意看见的人,她居然面带微笑的跟她打招呼,而她的身上,居然……

算了,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也许是这几天忙又累的缘故,头有些晕,或许是吹了冷风感冒了也不一定。

推开门,走向自己的房间,她居然有些恍惚。

房间里干净整洁,跟五星级的宾馆有得一比,她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

要不是卧室里的床上用品是深灰色的,她一定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还在住酒店呢。

上次走进这个房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一个月前,两个月前……亦或是,半年前?

不记得了,她记性一向不是很好,而且无关紧要的事情,她这人也从来都不去记的。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还是有些晕,刚才喝了温水喉咙没有那么干了,不过鼻子好像有些紧,莫不是真的感冒了。

直接穿过起居室走向卧室的,因为太过专注走路,起居室的沙发上坐在的厉甚勤她都没有看见,走进卧室,直接倒在床上去了。

厉甚勤听见那咚的一声倒在床上的声音,眉头皱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怀里她以前买的长耳朵毛毛狗放下,然后两步窜了进来。

“路路……易路路……起来……去洗澡……”厉甚勤用手推了一下那横担在床中间的女人,鼻子抽了一下,她一身的颜料味,还带着满身风尘仆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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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嘀咕了一句:“没水。”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他忍耐着,然后又推了她一下:“路路,你别睡着了,我放了水来叫你,很快的。”

“我不想洗澡,”她咕噜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只可惜,路路咕噜的这句话厉甚勤没又有听到,因为他已经到浴室里帮她热水去了,路路躺在床上,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放水声。

“路路,我已经帮你放好水了,你赶紧给我从床上爬起来,这样一声脏兮兮的躺在床上像什么样子?”厉甚勤眉头皱紧,然后又转身去衣帽间帮她找出一套睡衣来。

路路着实不想动,飞机坐得太久,又因为是临时买机票赶着要走,所以没有买到头等舱,坐的是经济舱,一身酸痛得要命。

然而,厉甚勤一个劲的在叫,就怕她弄脏了床上的床单和被套,说穿了,还不是他的洁癖在作怪。

刚结婚那会儿,他还说要改,现在结婚六年了,她没有见他改什么毛病,反而是以前没有的毛病都钻出来了。

厉甚勤从里到外的帮她拿了睡衣出来,看见她横担在床上还没有动,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去去去,赶紧去洗澡,”他推着她朝浴室走去,一直把她推到浴室里,然后又把睡衣给她挂好,这才准备出来。

“你该不会是打算连澡都帮我洗吧?”路路见他仔细到连内裤都帮她拿了,于是开玩笑的问了句。

“是不是真的?”他脸上带着坏笑,走上前两步,然后故意伸手要帮她解衣服扣子。

“赶紧出去,我要洗澡了,等下水都凉了。”路路即刻用手推开他,他轻笑了一下,看她那一脸的疲倦,决定放过她。

厉甚勤走出浴室来,他很自然的朝卧室走去,这间卧室他也很久都没有回来住了,当然,她也许也很久都没有回来住了吧?

她很忙,而他也忙,所以,越来越忙的他们,就连见面的时候都很少,何况要在一张床上睡觉?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昨天下午去看爷爷,八十六岁的爷爷再一次问到了孩子的问题。

他敷衍着,说路路最近忙,孩子的事情,恐怕还要等两年,他这话说完时,明显的看到了爷爷眼里的失望。

想到这里,他觉得烦躁,和路路结婚六年了,貌似,就是刚结婚她怀过一次孩子,然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了。

从包里掏出一只烟来,拿出打火机刚想要点上,却发现床头柜上没有烟灰缸,这才想起,路路不喜欢烟味。

又把烟装会烟盒里,可一个男人就这么孤零零的坐着总是别捏,偏他的书房在楼上,这二楼就是一个套间。

终于想起来,隔壁有个影碟室,他貌似很久没有看电影了,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看场电影倒是不错。

这样想着,他很自然的朝影碟室走去,可影碟室却没有几张碟片,而且都是很久以前的片子了,他翻来翻去,最终选了《泰坦尼克号》。

还没有把碟片放进影碟机里,就听见浴室的门开了,他微微一愣,她平时洗澡都要泡很久的,今天倒是快,这还没二十分钟呢,她就出来了。

正想着,影碟室门被推开,路路探进头来,见他手里拿着碟片,眉头皱了一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嗯,好久没有看电影了,想看场电影,”他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她:“要不要一起看,老片子,《泰坦尼克号》。”

“电影?”路路看了眼他手里的碟片,然后淡淡的说:“只有黑胶片才是电影,你这压缩的碟片,算什么电影啊?看的时候记得吧耳机戴上,我要睡觉了。”

厉甚勤站着那里,直到路路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半响,他放下手里的碟片,最终没有看这场电影。

看电影戴耳机,他没有试过,想必肯定很难受,既然她说会吵到她,他不吵她就是了,让她好好的睡觉吧。

反正,无所谓了!

他走出房间去转了一圈,转来转去,最终停留在餐厅里的酒柜前面。

这房子六年前他和路路在南非举行了婚礼后易云玄送给他们的,当时买的是一块地,然后易云玄投资建设的。

房子的外形设计是易云玄设计的,从庭院的布局到各楼层的展开,易云玄都设计得非常的人性化。

而内部装修是岳母冷微笑设计的,装修的材料却是易维嘉亲自去挑选的,当然,很多的东西,都是易家人操作的。

房子从开始修建到他们搬进来住,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其实修建好再装修好,只是花了两年的时间,装修好后又放了一年,他们才正式搬进来住。

搬进来住时,其实他已经没有多少心情了,因为那是他对她的激情差不多已经耗尽了,所以,当她说要搬进来住时,其实他是迟疑的。

不过,他还是跟着她搬进来了,因为他们是恩爱夫妻。

厉甚勤和易路路是恩爱夫妻,这在整个台海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甚至很多富豪的家里都拿他们夫妻当楷模。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酒柜里的酒很少,还是三年前刚搬进来时买的那几瓶,居然都还存放在这里!

他随便拿了一瓶,其实都是有些年份的,易云玄爱喝酒,所以这酒里有两瓶是易云玄送的,还有是别的人送的。

有一瓶酒瓶上是一只金蝴蝶,他眉头皱了一下,这是西班牙的酒,貌似,应该是霍明锐送的吧?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把这些酒放回酒柜里去了,这倒不是说他不爱喝酒,而是,今晚不行,今晚不能喝酒。

酒瓶和酒杯都挤放在酒柜里,白酒红酒洋酒果子酒,全部统统的放在一起,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不伦不类,就像现在他和她的关系。

739

他走进卧室的时候,易路路已经侧脸在床上睡着了,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即刻按了墙壁上床头灯的开关,房间里登时完全的黑暗起来。

他就侧身在她的背后躺了下来,伸手,想要把她的身子板正过来让她平躺着,可,终于还是停在了空中。

这么大的一张床,即使她和他并肩平躺着,也还是隔着近一米的距离,其实就算是黑夜里睡相不怎么好,谁打了横,也未必就会碰着对方的。

他把手放在脖颈下,身边路路的呼吸已经平稳的,逐渐的沉了下去,她睡的很沉了。

房间里是没有灯,不过庭院里的路灯透过浅色的落得窗帘印照着,他依然能看清她脸上的轮廓。

自然弯弯的秀眉,因为睡着了的缘故,那蝶翼般的眼睫毛扑扇一般安静的垂着,小巧秀气的鼻子,还有那丰润的,粉色的唇……

路路是被阳光照进来觉得刺眼才醒过来的,她揉揉眼睛,慢慢的睁开,可不是,落得窗帘被拉开了,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得她的眼都睁不开。

随即侧脸看向床的另外一边,他已经不在床上了,用手揉揉额头,这才想去,他昨晚说要看电影来着,还要看什么老片子《泰坦尼克号》。

也不知道他昨晚看到几点,她没有心情关注,翻身起床,直接朝衣帽间走去,拉开属于自己的衣柜,然后迅速的找衣服给自己换上。

腊月了,再说是南方天气,温度也还是有些低,何况台海是海里的一个小岛,海风吹来,其实还是有些凉意的。

选择了保暖的衣服,紧身牛仔裤适合等下传靴子,深紫色的毛衣外套一件乳白色的呢子大衣这样既保暖又不失优雅。

穿了衣服,很自然的下楼来,结果在餐厅里遇到冷微笑,她正坐在餐桌边了,餐桌上摆放在各色早点,而且都是JMS养生馆的。

看来是厉甚勤一早开车去买的,只是,她看看手表,这会儿都快九点了,他应该上班去了吧?

冷微曦看见她下来,即刻站起来,路路赶紧走过去,然后冷微曦伸出双臂抱了抱她,笑着说:“我的大画家,我可总算是见到你了。”

“妈妈。”路路撒娇的喊了一声,明显的撒娇,又带着歉意说:“妈,你要来也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时间啊。”

“得,我见你还得排队不成了?”冷微曦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可是你妈,我想见你,什么时候都能见。”

“是是,母亲大人最大。”路路赶紧点头,她可不敢得罪冷微曦,因为得罪冷微曦就等于是得罪易云玄,这样亏本的事情她从来不做的。

“你最近很忙吗?”冷微曦坐下来,然后看着坐在她侧边的路路,眉头皱了一下。

“老样子,年底了,忙一点点。”路路夹了个烧卖送到嘴里,含混不清的说。

“老样子是个什么样子?”冷微曦明显的对她的话不满,然后话锋一转:“你说你回来晚了就晚了吧,好好儿的回房间洗澡睡觉不就得了,偏要找甚勤的麻烦?“

“啊?”路路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昨晚她向厉甚勤要冰水喝的一幕被冷微曦看见了,然后蠕动嘴唇,“妈妈,我……”

“我什么我?”冷微曦明显的不给自己女儿面子,瞪了她一眼:“厉甚勤对您就算不错的了,你这两年画展是越开越多了,名气也越来越大了,朋友也越交越多了,不过也越来越没有把家放在心上了。”

“妈,我哪有?”路路继续撒娇,没有把冷微曦的话放在心上。

“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冷微曦脸沉了一下,“龙岩最近是不是老来台海?”

“这个,好像是,他在台海有分公司啊,来台海很正常。”路路本能的辩解着。

“我不管龙岩来台海正常不正常,不过,前提是,你总是和他一起出去吃饭参加聚会什么的,那就不正常了。”冷微曦继续阴沉着脸,“我和你爸可都不想你再闹出点什么事儿来。”

“妈,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路路原本夹起一块粉蒸排骨又放了下来,“妈妈,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好,”冷微曦不再揪住她这个事情,然后话锋一转:“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啊?”路路这一下是惊得嘴都长大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件的母亲冷微曦会问到这件事情上来。

“别啊了,你和厉甚勤结婚都六年了,虽然说以前也流产过一次,流产好是要养两年身子,可你这已经养了六年的身子了,怎么着,也该计划一下了吧?”

路路沉默着,安静的端起豆浆杯子,送到自己的嘴边,然后一口,再一口的喝着。

“别再跟我说你忙,来年把工作的事儿给我丢到一边去,赶紧把孩子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你父亲前几天还说起,这路路结婚都六年了,怎么还不要孩子呢?他们该不会是想丁克吧?”

“妈啊……甚勤去年才接了总裁一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那么大的公司,他人又年轻……”

“有多年轻?36岁了吧?还年轻?你爸爸在36岁时,你都11岁了,”冷微曦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自己的女儿留。

“这……”路路语塞,然后看着母亲那一脸的认真,终于开口:“那,我和厉甚勤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冷微曦直接拍板,然后又对她说:“你父亲说了,你和厉甚勤结婚六年了也没有回家过一次年,所以,这个年,让你们回家去过,你应该明白,你父亲的话就和圣旨是一样的,所以,你不要再找什么借口,带着厉甚勤,回滨海来过年……”

路路听着冷微曦的话,她觉得自己原本还有清醒的大脑被她这么一通的数落,最后完全像浆糊一样黏住了,再也没有理清一点点的头绪来。

740

厉甚勤白天忙碌了一整天,其实事情原本不是很多,可是他总觉得烦躁,于是又去了几处正在修建的工地亲自考察了一番。

这个总裁的位置是两年前厉永胜退下来让给他做的,他原本不想这么快接手,因为他还没用做好要管理一个大公司的准备。

可是,他又不得不接手了,因为厉永胜最近几年老得很快,尤其是杜心凌出家后,杜悦心也跟着去了峨眉山,所以厉永胜每个月都跑峨眉去,人也就急剧的衰老下来。

厉永胜最后是身体患有癌症退下来的,当然癌症的事情不能告诉他,只是让他尽量的去游山玩水,去过他喜欢的开心的日子,因为他来日不多。

今天晚上原本也是有应酬的,可他想到岳母冷微曦来,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应付不过来,别看她平时忙得很,性格倔强又任性,可在她母亲冷微曦面前,她其实什么性格都没有了。

他让助理推掉了应酬,然后自己独自乘电梯下楼,准备开车回家去,今晚,怎么着,也是他和她一起陪岳母吃饭了吧。

刚坐上驾驶室,还没有来得及启动车,助理小王就赶到了,他摇下车窗,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快点说,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杨小姐刚才来电话,”小王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察言观色起来。

“嗯?”他眉头皱紧了一下,示意小王继续说下去。

“她说和你约好的今晚一起去看莱克斯钢琴独奏会,问你几时能到?”小王赶紧把杨若曦的话原封转达给厉甚勤。

莱克斯的钢琴独奏会?他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会事儿,一个星期前,她就有问过他要不要去,因为莱克斯是他们俩从小就喜欢的钢琴演奏家。

当时他答应陪她去听的,因为他自己也是很喜欢莱克斯的,而且那时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冷微曦会突然袭击到台海来。

“帮我定一束花送过去,告诉她我今晚没空,让她自己去看好了,随便把花想给莱克斯。”厉甚勤淡淡的吩咐完,即刻摇上车窗,然后迅速的启动车离去。

一路上接到两个约他喝酒的电话,他都给推了,让最近两天不要找他,他忙得很,所以最近两天都没有空去喝酒。

朋友就调侃的问他忙什么?他支支吾吾的说路路开画展回来了,朋友就损他,易路路经常在台海的,你几时忙着回去过?

他不理会这些狐朋狗友,迅速的掐断他们的电话,然后为了不被这些人打扰,他干脆的关了机。

直接开车回的家,以为路路肯定和岳母在等他,因为早上他上班的时候,岳母冷微曦还说,晚上等他回来一起去吃火锅呢。

路路爱吃火锅,岳母冷微曦也爱吃火锅,而且她们母女一直都偏爱红锅,尤其还爱吃哪种放了很多辣椒很多花椒的那种麻辣锅底。

他生平最讨厌的是吃火锅,不过岳母冷微曦来了,他就是再讨厌,也还是要舍命陪君子,总不至于不去陪吧?

然而,他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来,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的冷清,他正觉得奇怪,家里的电话倒是响了。

紧走几步来到沙发边,伸手拿起座机的话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喂,路路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厉甚勤,原来你到家了啊,你手机关机了,我还以为联系不到你呢。”

“手机没电了,”他淡淡的解释了一下,却因为自己撒谎而脸微微有些红,然后赶紧追问了一句:“不是说好去吃火锅的吗?“

“是啊,我们在小爸爸家里呢,现在准备出门去吃巴蜀传奇火锅,你也开车到一品鲜去吧,我们在那里会合。”

“好,我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又和路路在电话里约好时间,这才把话筒给挂上了。

巴蜀传奇他是知道的,那里的火锅是最正宗的重庆火锅,有单单的红锅也有红白鸳鸯锅,他开车在路上还在默默的念叨着,希望易萌萌能去,只有易萌萌能去,肯定就有鸳鸯锅底,他也不要跟着吃那麻辣死人的红锅。

易萌萌是云浩的女儿,今年才六岁,是易云浩和王霹雳的心肝宝贝,易云浩老来得这么一宝贝疙瘩,当然是特别的疼爱了。

厉甚勤开车赶到巴蜀传奇时,易云浩一家子和冷微曦母女都已经在坐了,除了易萌萌跟他是同辈份的,其他的都是长辈,他面带微笑的给长辈们打招呼。

打完招呼就在路路的身边坐下来,路路把菜谱递给他,然后轻声的问:“你想吃什么?萌萌已经帮你要了白锅了,你和萌萌可以单独研究一下你们的菜系。”

这话他爱听,虽然路路并没有跟他一伙,但是他一点都不遗憾,因为他每次跟路路一伙吃火锅,最终遭遇的肯定是他,一定会被那花椒辣椒弄得嘴唇都张不开来。

萌萌果然和他是一伙的,六岁的小女孩子跑到他的身边,和他认真的研究其菜系来,而且那对吃的讲究得是一套一套的。

红白锅底很快上来了,两张桌子并拢在一起,只不过他跟萌萌的这张桌子明显的要冷清一些,因为就只有他们俩。

按道理他应该给易云浩和王霹雳敬酒,因为这是路路的小爸爸和小婶婶,只不过路路一向喊她的小妈妈都是喊的王霹雳。

只是,他刚端起酒杯,冷微曦就伸手阻止了,说他等下还要开车回去,酒驾不安全,而且现在快过年了喝醉了也并不是多好的事情。

对于不让他敬酒,他倒是没有半分的意见,不管怎么说,今晚他没有带司机,喝醉了开车,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萌萌要了一堆的菜,结果他们俩吃都吃不完,又给了很多给路路那一桌,让他们烫红锅里去吃。

路路估计是很久没有吃火锅了,今晚倒是吃得很开心,尤其餐桌上又有王霹雳,她以前就和王霹雳关系好,现在王霹雳又成了她的小婶婶,俩人关系就更好了。

741

因为他对火锅一直不怎么感兴趣,说实在的,他总认为火锅这种东西是吃不饱的,因为他不爱吃肉,准确的说,是不爱把肉放到锅里烫一下就吃。

席间,冷微曦和易云浩在聊他们过去的那些事情偶尔路路插进去一两句,而王霹雳则专注于萌萌吃火锅,因为萌萌这家伙不老实的很。

厉甚勤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很尴尬,和他们说话吧,貌似找不到什么话说,吃东西吧,又其实不喜欢吃,于是赶紧对王霹雳说,让她去吃,他负责照顾萌萌。

照顾萌萌不是一件轻松活,这丫头吃饱喝足就要玩,火锅店对面是一个小广场,里面有一些公共运动器材,萌萌跑过去,一会儿骑车,一会儿甩脚,一会儿荡秋千的,玩得不亦乐乎。

萌萌这个六岁的丫头,他是看着从一个小肉团一点一点长大的,六年前王霹雳生萌萌时,那是惊天动地,易家几乎所有的亲戚都到了。

那一次,的确是够吓人的,因为萌萌这丫头不仅提前了一周来,而且居然是脚先下来,这把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吓得不行,也差点把易云浩吓晕。

那一次,是他看见芊芊公子般的易云浩第一次发火,当一个妇产科专家出来问他保大人或是保孩子时,易云浩差点把那妇产科专家给直接拎起来扔到八楼下去,然后直接对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大吼着:“大人孩子都要给我保住,少一个都不行!”

当时他和路路就站在一边,医生的话着实让大家都愤怒,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保大人保孩子,这肯定是都能保住的,没有任何的含糊。

易云浩很着急,易云玄和冷微曦是在易云浩发了火才赶来的,易云玄明显的比易云浩要冷静,当然,他当时也比易云浩冷静,毕竟事情不在自己头上。

那是他第一次见易云玄处理事情,沉着,冷静,果断,对着全医院的妇产科专家,他就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大人孩子都给保住了,否则,我把你们连带着家医院一起给拆了!”

威胁的确有用,医院所有的专家终于小心翼翼的都在产房里,大家三个臭皮匠凑个诸葛亮,最后王霹雳和萌萌终于母女平安了。

当时易云浩激动地哭了起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像个孩子,抱着萌萌是又哭又笑的。

路路当时问了他一句:“厉甚勤,如果我生孩子也难产,你是保大人还保孩子?”

他攥紧她的手,趁人不注意把她拐到墙角边,然后狠狠的瞪着她:“这样的话不许说,我们怎么会这么背?”

“我说,万一,”她靠在墙壁上挣扎了一下,粉红而又灵巧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如果真那样,我肯定保大人,我才不去冒险!”他把她压紧在墙壁上,看着她那粉红的唇,清亮的眼眸,终于没有忍住,然后低下头去狠狠的吻了她。

想到这里,靠着篮球架下的他本能的用手抚摸了一下嘴唇,他好似,很久都没有吻过她了,她的唇是什么味道的,他都快要记不住了。

王霹雳生萌萌时,他还在想,路路应该很快就会帮他生孩子吧?

可是,现在,貌似,他们之间谁也不提这件事情了,而且……

“姐夫,”萌萌跑到他跟前,用手推了靠着篮球架发呆的厉甚勤:“你在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他回国神来,用手揉了揉萌萌那一头柔软的头发,“玩够了?那我们回去继续吃火锅。”

“他们吃完了,叫我们回去了。”萌萌伸出小手拉着厉甚勤的手,一边朝火锅店走一边仰头问他:“姐夫,上次和你一起划船的那个姐姐是谁啊?长得好漂亮哦,跟狐狸精似的。”

“哪次?”厉甚勤吓了一大跳,到不是因为萌萌嘴里的狐狸精,而是在想,萌萌什么时候看见他和美女一起划船了?

萌萌这小丫头一直认为狐狸精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所以只要是美女,她一律用狐狸精来形容,就连维嘉的女朋友也不列外。

“就是荷花盛开的那次,在莞城的荷花镇的荷塘里,当时你和那个狐狸精姐姐划船在荷塘里穿梭,”萌萌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然后又加了一句:“真实荷塘月色,佳人有约。”

厉甚勤听了这话,额头上隐隐约约的汗都冒出来了,那是四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去莞城考察,刚好若曦也有空,要跟着去,他也没要多想,就带她去了。

那时荷花镇的荷花开得正美,若曦嚷着要看荷花,他白天没要空,就晚上陪她去的,荷塘里有船只,他们就租了一艘,然后很随意的在荷塘里划着。

他万万没要想到,萌萌这丫头居然会看见他们,既然萌萌都看见了,那么,易云浩和王霹雳想必也看见了……

“萌萌,你是跟谁去的荷花镇?”厉甚勤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声音都有些颤抖。

“跟同学啊。”萌萌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意味深长的望着厉甚勤:“放心吧,我不会让路路大姐知道的,我也不会跟我的爸爸妈妈说起这件事情。”

“小鬼头,”厉甚勤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提到嗓子边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想要什么,说!”

“什么都不要,”萌萌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然后狡黠的笑了一下:“不过,我家庭院里好单调哦,我好想种两棵鸽子树哦。”

“云南的鸽子树是吧?我帮你弄一棵回来!”厉甚勤拉着她的手,已经看见路路他们站在门口等他和萌萌了。

“谢谢姐夫!”萌萌说谢谢的时候,刚好走到他们跟前。

“萌萌,你又问姐夫要什么东西了?”王霹雳可听出了萌萌那声谢谢姐夫里的味道来。

“没有啊,”

萌萌一脸的无辜相,“姐夫刚才陪我玩了嘛,我当然要说谢谢了,姐夫,你说是不是?”

“萌萌越来越有礼貌了,”厉甚勤赶紧夸了萌萌一句,然后和萌萌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742

路路很久没有吃这么正宗的火锅了,所以吃得特别的开怀,因为以前在四川呆过一阵子,所以对川味特别的喜欢。

原本以为冷微曦会跟他们回来住的,那知道冷微曦喜欢易云浩家的萌萌得紧,直说萌萌乖巧听话,比她家里的那个小魔头乖多了,所以,最后还是因为和萌萌好,住到易云浩家里去了。

冷微曦不用去他们家住,厉甚勤和路路几乎都同时在暗地里松了口气,然后俩人各自开车离开了巴蜀传奇。

路路开车一向很狂野,而且又吃火锅吃得高兴,所以油门踩得很大,她这辆悍马有些年头了,可是改装过的车完全顶塞车用,跑起来一点不吃力。

她原本对开车就兴趣,因为经常开车去写生,什么样的山路都能走,最近几年又跟着龙岩一起去赛车,所以这车技也就越来越好。

她开车回到家,很自然的按着密码开门,原本以为自己记不住的,没想到这一次输入一次就开了,她高兴得喊了身嗨。

走进家门,直接把脚上的靴子蹬掉,袜子扯下来随意的扔在一边,拖鞋也不穿,光着脚丫子就朝楼上跑,反正是木地板,一点点冰凉她不怎么怕的。

何况现在不是来月事的时候,她来月事就最怕冷了,月事十天前才来过,现在想怎么光脚丫都可以。

餐厅里酒柜有西班牙的红酒,上次霍明锐送给她的一瓶,叫什么金蝴蝶来着,她爱极了了那包装,今晚一过人在家里,所以她想开瓶来尝尝。

高脚杯就在酒柜下方的一格,钟点工阿姨不会打理,她没怎么在意,反正她也很少回家来,今天要不是回市区太远了,她也不回这里来住的。

用开瓶器把西班牙的红酒启开,拿起酒瓶直接给酒杯里注入红酒,那浓浓的葡萄味扑鼻而来,未饮先醉了。

端起酒杯,送到鼻子边先闻了闻,这个味儿纯,没有个二三十年,这酒到不了这个味儿,她喜欢,超级喜欢。

微微的闭上眼睛,再把酒杯朝嘴边送,刚要抬起酒杯朝嘴里灌酒,却发现酒杯好似一下子重了起来,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把酒给灌到嘴里去。

她睁开眼睛,厉甚勤的手已经把她手里的酒杯强行的取了下来:“你刚吃了麻辣火锅,又喝酒,这样热气太大了,你身体受不了的。”

“你管我?”路路眉头皱了一下,明显的不悦,声音也就生硬了起来。

“我是为你的身体好,”厉甚勤本能的分辨着,然后拿出自己买的凉茶来放到她面前:“吃了火锅后应该喝凉茶,这是陈王铺子的凉茶,在台海是最地道的了。”

“呵呵呵,凉茶?”路路倒是笑了起来,扭过头来望着他,“你这是在陈王铺子里买的第几次凉茶?亦或是第几十次?”

厉甚勤不啃声,只是把凉茶推向她的面前再一点点,“先喝凉茶,你忘记了,你每次吃火锅后,身体就热气得很,不是嘴角起泡就是脸上长痘痘的,有些牙龈还出血。”

“厉甚勤,谢谢你的好意啊,”路路的声音明显的冷了起来,然后伸手,却不是端起的凉茶,而是刚才那杯红酒:“我喜欢喝红酒,所以,你的凉茶可以拿开了。”

路路说完,端起红酒,仰头,一口就灌了下去,然后站起来拿起酒瓶又要倒酒。

厉甚勤终于是怒了,抢过她手里的酒瓶,用力的朝墙壁上摔去,“啪”的一声,酒瓶碎了,红酒飞溅,满屋的酒香即刻四溢。

“厉甚勤,你什么意思?”路路终于大吼了起来,端起他拿回来的凉茶,愤怒的举起,想要朝墙壁上摔去。

不过,她的手在空中停住了,原本愤怒的脸慢慢的冷淡了下来,然后淡淡的说:“我不摔你的凉茶,可怜你每个月都要去陈王铺子买凉茶,你的若曦身体虚,容易上火,你这还得常备着……”

路路说道这里,终于还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终究是个贪心的女人,当初和厉甚勤结婚时俩人就曾约定,这婚姻和爱情无关,只是不离不弃的走一辈子。

看看,人家厉甚勤说到做到了吧,和爱情无关,同时对她也不离不弃,在台海,谁不知道厉甚勤是标准的好男人好丈夫?

“对不起,”路路先开口道歉,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过了,贪了,所以,她错了,错了就应该道歉,这是她从小就懂得的道理。

厉甚勤的脸一直阴沉着,看着她把手里那瓶瓷罐装的凉茶慢慢的放下来,心却紧得跟什么似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伸手,拉了她的手,直接朝房间里走去,刚才酒瓶里的酒飞溅到俩人身上都是,所以他们走进房间,酒味依然跟随着。

“厉甚勤,你做什么?”路路挣扎着,用手去推那拉着自己的手,完全不配合他朝卧室里走。

“马上都凌晨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他眉头皱紧,知道她在气头上,不想惹她的,可谁知道一罐凉茶都把她给惹怒了呢?

“凌晨了,该睡觉了,你赶紧走吧,免得你的若……”路路剩下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厉甚勤已经用嘴堵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路路一直在不停的推荐着他,无奈男人和女人力气天生的对比,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推开他,而厉甚勤知道,最近三年来,每到这个时候,她的反应就是这样的,青涩,推拒,不肯……

而她这样的反应总是让他有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好似,他在她的生活中,是多么令她讨厌的一个人一样。

想到这里,厉甚勤就更加的烦躁起来,今晚他没有喝酒,一滴酒都没有沾,可,他想要她。

路路被厉甚勤慢慢的推到卧室靠窗的墙壁上,背靠着的是垂下窗帘布的一面,她的头被他死死的压着,她几乎要丢盔卸甲了。

可是,她还是要挣扎,不能就这样放弃,于是她的手又在他怀里不停的挥舞着,终于抓住了他的手腕。

743

“不要……不要……”路路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带着哭音的乞求着。

不要?厉甚勤一愣?

为什么不要?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吗?早在六年前,她和他就结婚了,他们做了六年的夫妻了、

这种事情,早就是轻车熟路了不是吗?

更何况,箭在弦上,哪里是她说不要就不要的

灯光昏暗,他就在她傍边斜靠着,看着眼睛一直紧闭的她,伸手,把她额头前的几缕发丝理了一下。

他和她的隔阂越来越大了,三年前还一个星期有一次,慢慢的演变成一个月一次,再慢慢的,演变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一次。

而且,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其实也不是他主动,一般都是他喝醉了或者她激怒了他,就像今晚,他不知道说什么,也就只能这样占有她。

今晚她想跟他吵架

继续阅读:第492章 :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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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神秘老公突然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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