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大门内。
南茉蹙眉望着外面瓢泼大雨。
她与林然商议好约见邵南川和录音的事。
准备离开时，就下起大雨了。
因不确定回去的时间，所以护工送她过来后。
南茉就让人先回去了。
这会，外面雨势太大。
护工开车来接她，被堵在高架桥上。
这会只能请林然帮忙，送她回去。
很快，林然的车开了过来。
他撑着把黑伞大步走来，南茉划着轮椅，钻到伞下。
林然将伞倾向她这边。
南茉本想拒绝，可看了眼打着石膏的腿。
她呐呐道：“谢谢。”
“不用谢。”
两人上了车，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南岸。
外面下着雨，南茉只能由林然送她进到楼内。
林然下车撑 开伞后，拿出放在后备箱的轮椅，再扶着南茉下车。
单手撑着伞，动作不方便。
二人贴得很近。
楼上落地窗内。
季宴礼看着举止亲近的两人，目光沉冷。
南茉划着轮椅，同时林然一手撑伞，一手握着轮椅一端往前推。
二人并肩走进楼内。
季宴礼用力咬了下嘴里的烟。
他一下子失了力度，将烟嘴外面的烟纸咬破了。
发苦的烟丝味顿时在他嘴里弥漫开。
“呸！”
季宴礼拧着眉取下烟，吐出掉进嘴里烟丝。
他将被咬破的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抬头时，余光瞥见了旁边桌上放着的纸袋。
那个没送出去的胸针。
回想起放才看见那幕，季宴礼更气了。
他寒着脸，拉开房门后，大步下了楼。
楼下客厅，南茉刚被林然送回来。
正低头给林然发消息，让他路上小心。
一抬头，就瞧见季宴礼视线凉飕飕地盯着她，还有她手上的手机。
南茉关上手机，平静地问。
“小季总，有事吗？”
季宴礼勾起笑，眼底却冰冷摄人。
“你不是说，和林然只是合作伙伴，才认识不久吗？”
“怎么，关系这么突飞猛进。”
“他送你回来，你一回来就关心他？”
南茉看季宴礼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下雨天，对方开车送她回来。
提醒一句路上小心，不是人之常情吗？
怎么到了季宴礼嘴里，像是她出轨了一样。
南茉无语地推开季宴礼，单手划着轮椅欲走。
轮椅还未转两下，南茉的手就被扣住了。
“心虚了，不敢应？”
南茉轻吸一口气，努力压了下情绪，才抬头看向季宴礼。
“小季总，这是基本的社交礼貌。”
“你能不能整天跟个妒夫一样。”
“我真的会误会你很喜欢我，以至于我和别的男人多说两句话，你都能吃飞醋。”
说最后一句话时，南茉抬眸盯着季宴礼。
“你胡说什么！”
季宴礼像是被踩了尾巴，修长的桃花眼微微睁圆。
只一瞬，他就又恢复了冷脸。
剑眉斜斜一挑，朝南茉嘲嗤了声。
“南茉，你该不会幻想我喜欢你吧。”
“你现在是我的情人，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人染指而已。”
说着，季宴礼拧着眉，甩开南茉手腕。
不容置喙地道：“少和林然接触。”
南茉定定地看着季宴礼，一瞬不瞬。
她清楚看见，这会季宴礼拧眉讥嘲的神情。
但是，也没有错过方才季宴礼睁圆眼睛的样子。
南茉盯的时间有点久，让季宴礼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拧着眉，语气凶凶的。
南茉轻轻舒出一口气，勉强扯起抹笑容。
“季宴礼，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割裂。”
“什么？”
南茉笑了下，迎上季宴礼散去了些许冷意的双眼。
“我生病的时候，你会很关心很照顾我。”
不等季宴礼反驳，她就先堵住了季宴礼的嘴。
“你嘴上是不客气，但事实就是这样。”
季宴礼扯了下嘴角，眉梢微扬，语调轻浮散漫。
“我对情人，向来都不错。”
“南茉，你可别多想。”
南茉沉默了会，盯着季宴礼双眼。
她点头，“好。”
紧跟着又道。
“你经常会像今天这样，各种吃飞醋。”
季宴礼不承认，“胡说八道，我没有吃飞醋。”
然而南茉看着他，没有说话。
季宴礼被看得愈发不自在，撇开视线，不耐烦地道。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南茉又点了点头，应道：“行。”
“你……”季宴礼刚张嘴，就被南茉打断。
“你每次照顾我，吃醋的时候，我都有种……”
南茉顿了下才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感觉。”
“好像，你心里是有我的。”
“可是每当我产生这种感觉时，你又总能做出让我难过的事。”
“让我觉得，你只是将我当成情人。”
“照顾，吃醋，都是出于你对情人素来不差，出于你的占有欲。”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坚定。
“季宴礼，我总是弄不明白，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和你别的情人没有区别？”
季宴礼一时有些恍惚。
忽然想起，其实以前他没有这样经常吃醋的。
在南茉说，她要与顾亓结婚的时候。
他甚至还笑着送上祝福，声称要随礼。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知道自己被当成替身后，还是南茉搬进南岸之后。
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是，南茉和他别的情人有没有区别？
季宴礼剑眉眉角抽 动了一下。
自然是有。
相比起来，南茉这个情人更合他心意。
能在他所有情人里，排个首位吧。
但是……
季宴礼垂眸望着南茉，脑海里浮现出邵霆川、顾亓的名字。
还有刚刚，送南茉回来的人。
他顿时有些气闷。
自己招蜂引蝶，还把他当作替身。
现在还来质问他？
季宴礼扯起唇角，故意嗤了声。
“南茉，你别想太多。”
“我说过，我对情人向来不错。”
听见这个答案，南茉没什么表情地扯了下唇角。
“好，我知道了。”
话落，南茉就划着轮椅，向楼上而去。
这几天，种种事情相加。
弄得南茉身心俱疲。
今晚这番话，她也只是想问一个答案。
她不想再去猜季宴礼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