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湘一脸高深莫测的对老者道：“先生可是手头不济？”
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那老头借不到钱，转头就想走。
季怀湘却追问道：“先生家里可是开药房的？我有银子，不知你可要出售药房？”
教书的张先生一听，忙提醒道：“那药房偏得很，又没什么生意？你想好了要买？”
这先生倒是个实在人，三观正，由他教豆娃她倒放心。
季怀湘笑道：“只要价钱合理，我愿意买，不过我要先看一下药房。”
那长衫老者见有人要买他的药房，一时之间竟有些舍不得了，那药房是他的心血，他不愿让半吊子的人糟蹋：“姑娘家里可有人懂医？可懂经营药堂？若不是之前聘了个半吊子郎中，在我的药堂里治死了人，我也不至于落魄到这个田地。”
季怀湘道：“前几日长春楼误诊事件，不知先生可听说了，不瞒您说，识破那庸医的人正是我。”
教书先生极为震惊，这几日坊间传遍了那位女大夫的名声，不由劝长衫老者道：“桑兰不是还等着救命，这姑娘有本事儿，你就卖给她吧！”
长衫老者跺了跺脚，一路沉声抹泪，领季怀湘去看他的药房。
周戟低声问她：“你怎么知道他要卖药房？”
季怀湘嘿嘿一笑道：“我闻见他身上有药香，虽然落魄但还是掌柜打扮，想必他正在经营医馆或药堂，而且你看他眉毛稀疏凌乱，像一把扫把，这种面相的人做事不太会考虑后果，不善经营，容易破财，给人帮工还行，做生意铁定做一桩赔一桩。”
说这话的时候，她那小表情特别像精于算计的小狐狸，周戟本就讨厌这种精于算计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季怀湘做这样的事儿，他竟还觉得有些可爱。
老者的药房确实处在生僻的路段，行人都无几个，黑色的牌匾上书培元堂三字，暗淡无光，都爬蜘蛛网了。
进去一看，药堂还挺大，后面还有小院子和房间。
虽然没什么生意，但打扫的很干净。
季怀湘一眼就看中了这地方。
“爹……咳咳……”张桑兰听见动静，捂着心口从后院里进来，苍白着脸色打量了一眼来人。
药房掌柜张长东扶了桑兰，忧心道：“你出来干啥，外面风大，快进去。”
张桑兰一看季怀湘四处打量，就知道她是来买医馆的，不由眼睛一红，扁嘴哭泣道：“爹啊，我这病治不好，你别卖医馆了，咳咳咳……”
季怀湘被她的咳嗽声吸引过来，这姑娘走两步就咳，手捂胸口似是胸痛，状态疲乏：“可是痨病？”
季怀湘拉过她的手，给她诊脉，眉头蹙了蹙道：“确实是痨病。”
这痨病放在现代就是肺结核，在古代医疗条件不够，得了基本就是绝症。
而且：“这病传染，你知道吗？”
张长东一听季怀湘嫌弃自家女儿，顿时就不想卖医馆了，却听季怀湘胸有成竹道：“这病我能治，不过为了安全考虑，这药房需要全面消毒，而且桑兰的饮食之物需单独隔开。”
张长东曾带着桑兰去过无双阁，去过长春楼，都是让她回家等死的。
听闻季怀湘能治这病，张长东嘭的一声给她跪下了：“姑娘若是能救我闺女，这医馆张某就白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