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哭的。”所谓的亲情再聂明廊看来几乎是一文不值的,他觉得杀掉戴萝无异于砍掉锐藤那个女人的左膀右臂,这早就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包括许久没有动静的引诱锐藤坐不住派戴萝前来。
锐藤那个女人最没有的就是脑子,若是知道戴萝死掉的消息估计会疯掉一般。
聂明廊掏出腰间锋锐的刀刃,在廖蔓的眼皮底下缓慢地将戴萝的脑袋割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之中血液喷溅到他的脸上,他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表情格外的冷,像是腊月寒冬之时的冰窟一般,仿佛在做一件丝毫都不费力气,甚至是不需要注入感情的事情。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廖蔓从来没有见过聂明廊如此镇定冷漠的一面,几乎是冷血可怕到了骨子里面,她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甚至是下意识的将身体蜷缩起来后退几步,生怕下一个被这样残忍对待的就是自己。
“给锐藤一个惊喜。”聂明廊丝毫不觉得自己多么的残忍,他做的这些无异于全都是在为他的母亲报仇,是因为别人率先残忍才导致他现在如此的没有人情,这是最先开始的人的错,而不是他的错。
“你觉得我残忍?”他抬眼看了身旁的廖蔓一眼,说话的时候回了一些温度,但是听起来仍旧是冷冰冰的。
廖蔓像是被他给吓住了,讷讷的摇摇头丝毫都不敢开口说话。
聂明廊将戴萝的头颅被冰块包裹住,系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派人送到了聂镶的庄园里面,卡片上写着:赠予锐藤姨母的美好惊喜。
当锐藤夫人打开盒子的时候,看到里面戴萝的头颅几乎是不敢置信,她先是讷讷的伸手去触碰戴萝早就已经冷冰冰的脸颊,在确定是真的以后终于失控的尖叫出声,她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眼泪几乎是无知无觉的流了下来。
她就像是个疯子一般尖叫嘶喊,哪怕是眼前天旋地转直发黑,她如此无助又绝望的尖叫,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将聂明廊给大卸八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聂明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小畜生!啊——!啊——!聂明廊!”
锐藤夫人之前曾经死过一次,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她几乎像是一个彻底的疯子一般,被聂镶抱在怀里面的时候还要拼命挣扎着对聂镶又咬又打,眼睛血红一片仿佛谁都是她的仇人,仿佛谁都是不怀好意。
哪怕是她曾经背叛抛弃过戴萝很多次,可是这么多年来仍旧是有感情的,戴萝对她来说又是好友又是伙伴,她从来没有想过以戴萝的武力值会被谁杀死,若不是聂明廊用了计谋,戴萝又怎么会死的这么惨!!!
巨大的打击让她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她拼了命的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对着聂镶捶打撕咬,硬生生的将聂镶的手臂要出一道血痕来。
旁边的佣人看聂镶受伤踌躇着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也会被锐藤这样疯狂的对待。
“锐藤!”聂镶始终用尽力气控制着她,却也不愿意伤害她分毫,“锐藤,冷静,你冷静。你不能情绪失控,你的身体状况不能够让你如此情绪不受控制!”
可是他说的话锐藤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捂着耳朵发了疯的尖叫,啊啊的尖叫,拼了命的挣脱聂镶的怀抱,举着枪想要杀尽屋子里面的所有人,“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打晕夫人。”聂镶冷声开口吩咐身后的保镖,保镖趁她不备的时候抬手将她打晕,继而无措的看向聂镶,“老爷……”
“扶她回房间。”聂镶的视线短暂的在戴萝的头颅上停留,他面无表情的吩咐人将这东西拿出去埋了,不允许锐藤夫人看到这些再受什么刺激。
他真是低看了他这个儿子,没有想到聂明廊的心能够这么冷能够这么狠,真的能够这样痛下杀手,几乎快要再次毁了锐藤,她曾经死过一次已经不能再受刺激,现在这样重大的刺激前后夹击几乎快要夺去锐藤的半条命。
这就是他这个好儿子聂明廊的心狠之处,永远都要享受报复的过程与快感,从来不会给个爽快,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若是在留情面,被折磨的只能是自己跟锐藤。
“叫医生过来给夫人看看。”到了如今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聂镶沉默很久,眼神阴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A基地。
“你这招够狠。”陆煜在接到聂明廊的电话之前,就已经听闻他做的那些事情,此刻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
可是他脑子里面想的却是要加快做掉陆锐锋的的进度,之前想要做掉陆锐锋是因为自己心里面扎着一根刺。
而现在想要不顾所谓的父子情面想要斩草除根,无外乎是因为陆锐锋杀了韩陈陈的父母,本来韩陈陈因为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对他失去了所有的信任与包容,如果知道她的父母被陆锐锋所杀,那么他们两个几乎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就彻底的完蛋了。
聂明廊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还有更美妙的报复,陆煜,如果你要报复谁,不要给他一个痛快,你应该学会享受折磨人的过程,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说话的时候嗓音里面还哼着和谐的意大利曲调,聂明廊似乎是看起来心情非常的不错,他跟陆煜说话的时候都比以往看起来要和颜悦色许多。
“对了,忘了问你最近跟斯特拉小姐怎么样?别忘了替我问候她,上次就连糜泽都见到她,跟她攀谈,我却被你拦着没见到人,这个事情我几乎要记在心里面半个月了。”
聂明廊说的话飞快的导致陆煜的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陆煜冷冰冰的开口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可以适当的闭嘴。”
“听你这意思……”聂明廊非但不闭嘴,反而还要火上浇油,让陆煜心里抓心挠肺,“你跟我的斯特拉闹别扭了对吗?如果这个时候我出现在她的身边,当一个护花使者,说不定就可以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不,是雪中送炭,她说不定会选择爱我也不一定呢。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煜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陆煜猛地把手机扔到一旁,阴沉着脸让刚进门的沈冲,不由自主的愣住。
“阿煜,怎么了?”沈冲犹豫片刻缓慢的开口说,“你这些天闭门不出,也不管以珊的事情,但这件事必须要让你知道。”
“什么事?”陆煜飞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沈冲的时候眼底有些泛红。
沈冲陡然一愣,几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觉得陆煜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马上就要落下眼泪来了,一瞬间几乎忘了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
“呃……”沈冲停顿了将近五六秒的时间,才调整好思绪开口说,“以珊没有办法通过肚子里面的孩子而强制苏醒了。”
“什么情况?”陆煜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几乎将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陆以珊肚子里面的孩子上,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拥有最大希望可以让陆以珊在分娩时候强制苏醒的一个容器。
然而此刻沈冲竟然告诉他陆以珊肚子里面的这个容器不能够让她醒过来了,这无异于是丧失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是在不伤害韩陈陈的情况下让陆以珊醒过来了。
“我说,我说了以后你最好不要冲动。”沈冲看他现在的情绪状态几乎是快要濒临暴走的边缘了,这让沈冲说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顾忌。
“说。”
“莱奥德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他注射药物强制让以珊肚子里面的孩子死亡,现在以珊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是……”沈冲看陆煜的脸色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阴沉,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有些迟疑的开口说,“……胎死腹中了。”
砰地一声陆煜掀翻了自己很少的桌子,玻璃哐啷一声稀碎了一地。
沈冲从来没看见过陆煜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即站在那里讷讷的,看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他,他一开始看起来是,是很喜欢那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卦改变了主意,我,我当时也慌了。”沈冲顶着头皮发麻的冲动开口说,“阿煜,我,我们只能想别的方法苏醒以珊了。”
“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陆煜说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的阴冷,“你是想说要牺牲韩陈陈,苏醒陆以珊?那么我想问问你,韩陈陈做错了什么需要做一个牺牲品?我亏欠陆以珊的我自己来还,但是伤害韩陈陈,谁想都不要想,更不要提!”
沈冲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是担心下一秒陆煜或许会冲过来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