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这家住户门口,司承穆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功夫,从里面走出一位妇人。
看着两个人的模样有些警惕。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司承穆从怀中拿出银子,放到农妇手中,“打扰了,我的朋友不幸从山崖摔落下去,天色已晚我们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才想借宿一晚上。”
农妇见到银子警惕的神色便下去了很多,又借着月光看到了地上的萧茹,看到她身上的伤势,皱了皱眉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姑娘伤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是拖着人家,真是不靠谱。”
接了银子之后农妇对他们的态度明显好转,扶起萧茹就朝屋里面走去。
“这姑娘的伤势有些严重,家里面有些金疮药,我先替她上药,东边那间屋子是干净的,你也快休息吧。”
司承穆感谢了几声,这才走进屋子里面,他眼下担心的是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施青谷会怎么想,万一她生气了这可怎么办。
不出她所料的是,喻充灵这会儿正急得不行。
已经是晚上了,司承穆还没有回来,莫非真的同她说的一样有什么阴谋?
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将军府打听打听情况。
等她赶到将军府时,韩毅也是正找人找疯了,看他的这副样子,喻充灵心中有了猜测,“韩将军,萧茹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吗?”
韩毅急得眼睛都红了,“没错,今早她匆匆的出门,我问她去哪里也不告诉我,如今到了这个点还没有回来,我真担心她被歹人掳走。”
这件事难道将军府不知道吗,贺翠瑶没有回来吗?她很是疑惑,但是此刻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韩将军,你先不要着急,今日是王爷跟萧茹一同去祭拜萧老爷了。”
“什么?你说茹儿跟王爷在一起?”韩毅脸色铁青无比,几乎是吼着问出来的,“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他们两个能去哪里?”
一听这话,喻充灵的神情也暗淡了下去,“王爷才不是那种人,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两个遇上了什么危险。”
韩毅似乎有些不相信,“你可是平王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同平王站在一起的,你知道跟别的男子一晚未归这意味着什么吗?”
喻充灵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明明是贺翠瑶。
“每年王爷都是自己去祭拜的,你跟萧茹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见她去祭拜过,昨日,我都亲眼看到了,是贺翠瑶去跟王爷说今日要带着她去祭拜的。”
“你真当我有那么好骗?茹儿的母亲都离世那么多年了,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我没有必要开一个离世人的玩笑,你若不信便等萧茹回来亲自去问她吧。”
看着施青谷一脸认真的样子,韩毅慌了起来,她的确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他,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萧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就在天刚灰蒙蒙的亮起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喻充灵同韩毅听到了声响,急忙赶出来,正好看到了司承穆与萧茹一前一后的从马车上面下来。
韩毅突然大声喊到,“茹儿?为什么你的衣服同昨天去时穿的不一样?”
三个人都是一愣。
而喻充灵的大脑轰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如果说她看到两人一同从马车上下来时还心存侥幸,而韩毅这番话确确实实是将她敲醒了。
她再如何,也只是替嫁到王府的一枚棋子,而萧茹与司承穆,才是正正经经存在婚约关系的人。
终究还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唇角的笑意染上了几分讽刺,不过转瞬即逝。
她将头扭过去,突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守了一晚上是为了什么,一旁的仇儿忙上前扶住她,看向她们家王爷的眼神也满是失望。
司承穆知道自己这下闯了大祸,急忙来到喻充灵身前想要解释,刚拉起她的手就被甩开。
“王爷还是先解决一下怎么跟将军府说带着萧茹萧姑娘彻夜不归的吧,未出阁的姑娘清白都是很重要的。”
说完,她也不回的就离开。
仇儿跟在身后,又气不过,回过头瞪了司承穆好几眼。
萧茹见到这一幕,心中痛快极了,她有多长时间没有看见施青谷这样的神情了。
就算是她与司承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韩毅走到司承穆跟前,刚想伸手打人就被他拦了下来。
“将军府真是一出好计谋,连已经过世的人都利用上了,本王真是自愧不如。”
“王爷何处此意?明明就是你带着茹儿在外面呆了一晚上,这下茹儿的名声被彻底毁了!”
这会儿路边已经有了行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已然是浮想联翩。
没过多长时间,这个消息便被传成了平王爷带着萧姑娘在外面住了一晚上,一时之间,有人心疼平王妃,有人幸灾乐祸,众说纷纭。
“韩将军,如果不是贺翠瑶求着我待她去祭司,我见都不想见到她,更不要说在我面前演一出受伤的把戏了。”
听着施青谷与司承穆都提到了贺翠瑶,韩毅这才问道,“茹儿,你母亲是不是没有死,她是不是还活着?”
眼看都走到了这一步,萧茹也索性豁了出去,哽咽着说道,“母亲的确还在,但是她如今过的也只是躲避的生活,她想念我的父亲,这才想让我替她去见见,好抚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没想到祭拜的时候我不小心摔落了山崖,是王爷救了我一命,我才能平安回来的。”
“茹儿,那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给换的?”
问道这个问题,萧茹眼眸一转,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我那会儿已经昏迷不醒,只感觉到有人给我换衣服,却不知道是谁……”
司承穆幽暗的眸子微动,片刻之后,冷峻而寡淡的开口:“萧茹,莫要造谣生事,我根本不曾救过你,帮你换衣服的是那户妇人,你若在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