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走,一路闲谈。
朱氏听说他们在后山遇到了华神医,一时喜不自胜。既然容姝用美食勾住了华神医,几人也就没有多停留,而是很快回了府。
“珍珠,你让厨房把咱们府里的特色美食都做一份,速度要快!”容姝吩咐道,又扭头看向华神医,“老先生,闲着也是闲着,您要不要给我娘诊一下脉?”
虽然华神医之前说,他知道朱氏的病,但是容姝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诊脉,就开药,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华神医似乎也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从善如流的就要给朱氏把脉。
他宽大的袖袍里伸出一只手来,从容探脉。
容姝看着那只皮肤光滑的手,心里略微觉得有些疑惑。又看看华神医满头的白发,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亮得吓人。
但是看到华神医还在诊脉,不好打扰,只是按捺住了心中想要说话的冲动。
白发老者眼神幽暗,有些惊异。
镇国公夫人的病,根本不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是普通的心疾,看这脉像,反而很像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
这种毒叫做幽蓝,采摘自西域,中了毒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异常,雷同心疾,不可大喜大悲,一般的大夫完全无法察觉。
世事就是这么巧合,他手上刚好就有一枚师傅留下的药丸。
师傅一辈子醉心医术,但凡有什么难解的毒药,都会研究一番。
他诊完脉,不动声色按照计划道:“镇国公夫人这心疾已经有几十年了,幸好平日里用金贵药材护着,这才能维持这么久,还是要尽快根治为好。”
容姝有些着急:“老先生,您就救救我娘吧!银子,咱们镇国公府有的是,肯定能很快凑齐南方病人的药材。”
她想了想又说:“这样,我们出一万两银子买了这药!您把银子带给那个病人,另外,我们再负责凑齐另一副药。”
容齐听到一万两银子,也嘴巴微张,他姐可真是大手笔,瞧瞧,一万两银子,说出来就跟吃饭喝水似的。
白发老者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其实已经掀翻了巨浪。
一万两银子!!!
这次,他只想着能用治疗心疾的药丸换来一千两银子就够了,没想到镇国公府的人居然这么阔气!
容姝看他没有接话,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没有提到华神医的诊费。
“自然也不会亏待老先生,我们会另外出五千两银子作为诊费,还有府里的各色菜谱,只要先生看得上,都送给先生一份。”
镇国公府历经数朝,谁不知道,他们府上的美食方子很多都是失传的,真要是拿到方子,肯定也可以卖出大价钱。
白发老者心中接连地震,一万两银子的药材钱、五千两的诊费、再加上美食方子……自己这是要发财了啊!
他看着容姝,就像看着一个傻子,这镇国公府嫡女,还真是花钱如流水,这样的败家女,以后不知哪个倒霉鬼娶回去,有亿万家产也不够败啊!
不过现在得了便宜的是自己,这么多银子,买幽蓝的解药也够了。他从容笑了笑,悠悠道:“一万两银子,那病人应该是会同意的,他的病,没那么着急。”
容姝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放松的明媚笑容,一缕调皮的头发微微落下,显得她整个人格外赏心悦目、娇俏可人。
白发老者目光微凝,随即很快回过神来,心中却忍不住感叹:不愧是长安第一美人,果然有资本!
不过越是漂亮,越是花钱。
看看她头上戴的南海紫珠、身上穿的芙蓉织金缎、还有绣鞋上那闪耀的各色宝石,这一身,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极品好东西。
何等奢侈啊!
“老先生,那我娘要不要做什么准备?饮食有何需要注意之处?”容齐开口问道。
“不必,照常饮食即可。只是不可大鱼大肉,忌荤腥、多食清淡蔬菜瓜果。”
随即,老者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夫人患心疾已久,里面有三粒药丸,夫人每日服用一粒,心疾便可大好。只是以后还是要小心保养,不可大喜大悲,虽然表面上夫人的病算是痊愈了,但是心已经有了损伤,若是日后大喜大悲,难保不会再次犯病。”
“啊?不能彻底痊愈了吗——”容齐有些失望,忍不住出声。
“这样已经很好了,就连那么多太医都没法子,现在能好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容齐,不得对老先生无礼。”朱氏打断了他的话。
她招招手,示意丫鬟去账房领银子给华神医。
这时,外面有婆子禀报厨房里的大厨们已经做好了菜,朱氏便道:“齐儿,你爹不在,我和你姐姐都是女眷,你招待老先生用饭吧。”
容齐点点头就要带着华神医走。
“等等——”容姝拦住二人。
她看着华神医,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方才见老先生的手很光滑,老先生年纪这么大了,头发花白,保养还这么好,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秘方?”
她担心一会儿用完饭,华神医就直接走了,所以这才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白发老者缩了缩手,把手藏到袖子里。心中暗暗骂自己做事不小心,居然没有把手也做些处理。
也多亏这镇国公府大小姐是个傻的。
“咳咳,没什么秘方,多吃蔬菜水果罢了。”他搪塞道。
看这镇国公府大小姐,穿的华贵,想必吃食也肯定很奢侈,蔬菜水果价格便宜,也能为镇国公府省些银子。
“原来是这样!”
容姝却以为真是如此,大喜过望,感激地对白发老者福了福身:“多谢老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