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凤国战神
雾北2025-07-02 21:102,660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国家的皇帝是个老哭包,是我爹。他还给我起了名儿叫缺心眼,不,雀鑫焰。他现在就趴在我床边,眨巴着眼盯着被重晕我。

  见我醒来,他显得喜出望外,握住我露在被子外头的手揉啊揉,一派慈父模样:“皇儿,你醒了。”

  我显得无比虚弱:“大叔,别揉了。”

  皇帝立刻又是眼泪汪汪:“鑫焰,我是你父皇。”

  我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神色无比的诚恳:“儿臣错了,父皇英明神武气度非凡,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儿臣能得到您这样的父皇,真是欢喜之至,三生有幸。”

  看得出他十分的受用,眯着眼睛,欢欢喜喜地捻着他的小胡子,终于是不哭了。我很怀疑这么个活宝,到底是怎么把这动荡的江山坐稳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

  他过了一会儿好像也发现自己有点太得意忘形,咳嗽两声,又摆出一副慈爱的样子握住我的手:“皇儿,你方才在大殿上晕倒了,你可知道父皇有多么担心。”

  我拼命点头,生怕点晚了就会被淹死。

  他终于是满意了,开始询问我这些年的近况。我想了想,我小时候实在是个很无趣的人,终日也就是跟在萧碑泰的身后厮混。

  加之那时长得又黑又胖,隔三差五的还得和那些白净漂亮的娃娃干上一架。

  得亏的萧碑泰是个护短的,要是知道学堂有谁欺负了我,一准第二天带着我半道上给人挖个坑。

  想了那么半天,愣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都没想出来。

  我就这么低着头想啊想,他就很有耐心地在一边等啊等。精致的琉璃灯里散出来温柔的光,他侧着脸,脸上投影出一片黑影。我这才发现,父皇的睫毛极长,鼻梁又很硬挺。由于保养的极好,细长的丹凤眼旁,只有浅浅几道纹理来彰显与少年人不同的年纪。

  白天照面打得太匆忙,都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他。现在这样看来,才觉得原来这个皇帝的面相,比普通人好看了太多。

  他一手撑着头,另一手轻轻扣动着床沿。洁白细长的手指指节分明,如同玉雕一般浑然无瑕。我想到什么,问他:“父亲,我娘长得黑吗?”这问题问得猝不及防,他奇怪地回答我:“你娘是个似冰似雪的美人儿,怎么会这么问?”

  “呵呵,好奇,好奇。”我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是因为小时候黑的和煤炭似的,想从父母身上找找原因。

  他的目光柔柔,唇边勾起浅浅的微笑,抬手捏捏我的脸:“鑫儿,你不用怀疑。你确实是我的孩子,你现在同你母亲当时,像极了,像极了。”他一连说了两个像极了,口吻中有不易察觉的隐痛。

  都说帝王无情,瞧着他这个样子,对我的母亲倒像是动了真情

  后来他就经常来我这里陪我说话。如果见我睡了,还会体贴地掖好被角,就靠在我床边等我醒来。

  我话不多,经常被欺负后话就更少。

  我得承认他对我很是宽容,我不开口,他就自顾自地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大多数时候是在回忆我

  母亲当初种种。也会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了解我的爱好口味,兴趣志向。

  如果看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致理他,还会说一些不知从那里搜刮来的冷笑话。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我开始同他亲近了些。

  有回我问他:“父皇,你处理朝政的时候也总哭吗?”

  他显得很惊讶:“我为什么要哭?”

  “那儿臣头一回见你,就见你哭了八回。”

  “哦,这个啊。”他摸了摸下巴,“手底下的老家伙们给我上奏,说是认亲都得这么哭。哭得越陈恳,次数越多,你越容易认我。”

  听得我越发觉得这个国家前景堪忧。

  皇帝疼我是认真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

  外人都道他是个好父亲,就连雀姚都似乎放下了母亲死去的心结。我也凭借这份宠爱,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过得好不快哉。

  直到某一日萧碑泰上门找我,我才惊觉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萧碑泰还是那个萧碑泰,仍然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我有些好奇:“你怎么还没有回梨花坳?”他大怒:“姚宝贝,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

  说完突然觉得不太对,又冲我不情不愿地一拱手:“微臣得罪。”我自问是个低调念旧没架子的五好青年,自然是不能受了他这一礼,上前勾了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在朝堂上,你就像以前一样待我。你这样有礼貌,我怪不习惯的。”

  他“哼”了一声,却没拒绝我的亲近,想必是接受了。

  萧碑泰这就真没和我客气,上前两步抢了上座,拿过我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好茶。”我十分诚恳地看着他:“杯子,我向来不见你喝茶。没想到你竟然在茶道上也有造诣?

  “你对什么都不上心,当然不知道。”他面不改色,我暗自腹诽,怕是丢脸丢惯了,这下干脆不要脸了。

  我也拉过把椅子坐下,翘个腿:“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他放下茶杯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挥手屏退两旁侍女。他这才收敛起玩闹的神色同我开口。

  “你们凤国打了好大一个胜仗,你听说了吧。”

  “嗯呐,怎么了。”

  “过两天战神石策就到梨花坳了,你就不想看看?”

  “石策?”我挑了挑眉毛,“等他上朝,我一样能看到他,为什么非得回梨花坳?”

  萧碑泰食指相绕,来回打转:“我拉你做的,从来都是好玩儿的事儿。这次不去,你可不要后悔。”

  

  我最终是没有跟萧碑泰回到梨花坳。

  我只感觉有些害怕,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关于这个凤国战神,我早有耳闻。

  石家是凤国的大世家,石家军队更是凤国最有利的保卫军。听说他十二岁跟着父亲上阵打仗,从一个小小下士做起,不到十四便成了车骑将军。他最著名的一仗,是在凉州。

  当凤国正面抵抗着北疆的攻势,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江国发动了奇袭。

  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击了凤国边境上的第一道防线——凉城。将士殊死抵抗,却也之拖延了一天一夜。这场战争发动的太突然,援军迟迟不至。到了第二天清晨,凉城五千兵士只剩了不到两百。

  所有人都绝望了。

  可他来了,带着三千石家军,仿若神兵天降。

  石家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些边境小国会趁他们分身乏术的趁机渔翁得利,却没有料到他们的偷袭会疯狂到倾尽了举国之力。想来江国也明白,偷袭不成,待到大国明白过来,必将受到疯狂地报复。

  我不曾亲眼见过凉州之战,却仍能想象到它的惨烈。

  凉州城外的草地后来长得格外的好,血腥气过了三五年都未曾完全消散。

  而在那场战争中,素有虎狼师之称的石家军,只剩下了年轻的车骑将军,只剩下他一个人。

  可他没有退,所以城没有破。

  市井传说,他一人一戟冲进百万大军,奋战了一天一夜。战况惨烈到从天上降下的雨都在顷刻之间染上血的殷红。

  等到援军赶到时,只看到一个身中数箭的血人扶着战戟屹立在城门口。战戟上的红缨早就凝结成了一块,还有厚重的血液不停往下滴。他就站在那里,宛若修罗杀神,看上一眼都让人胆寒。

  石策粗重的喘着气,没沾染鲜血的皮肤显出死一样苍白,仿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江国军队却没在每一个人敢上前。因为只要有一个人上前,他便又像是复活了一般,戟法精准,一击毙命。

  江国人当他是神,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严重失血的情况下还做出如此精准的反应。所以当援军一到,他们直接就撤走,连抵抗的念头都不曾生起。

  那一年,石策二十二岁。

继续阅读:第三章 梦里梨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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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有思:腹黑将军太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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