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时何时起了寒风,虽是难得一见的艳阳天,但是却也给人一种浑身冷透的感觉。飒飒的北风吹得窗户止不住的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君胤燃身上穿了件白色的狐裘大衣,躺在用软垫铺垫着的藤椅上,身旁的火炉还在噼里啪啦烧的泛着火星。
身旁的初七静静的站在君胤燃跟前,看着自家主子少年老成的脸上此时满是严肃,也忍不住嘴角微微撇了撇,目光朝着君胤燃此时正看着的那厚厚一沓的密信望去。
君胤燃目光紧锁,眉头轻轻皱起,看着厚厚的密信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禁长叹一声。许久,才微微抬头看向身旁的初七,手却不经意的便将手中握着的那些密信随意的丢到身旁的火炉里。
看着火炉里的火光一下子高涨,脸面随即迎来烘热感,才微微张嘴问道:“宫里的那位可是察觉了?”
听着君胤燃这话,初七眼珠子一番,才又小声嘟囔回道:“爷,咱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冒险。凭着宫里那位心狠手辣的主,怎么可能没有察觉,现如今她宫里宫外安插的人手足足比以往多了三倍。我们这边可是白白损耗了一大批人马才将这矛头指向了另外几位的身上。但是依着那位多疑的心思,估计这份怀疑也不容易让她打消,所以之后爷您还得小心应付。毕竟现如今还未到时机!”
君胤燃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才又转向窗外平静的湖面,看着湖中央那一方孤寂的小舟,嘴角却又扯开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爷、爷,鸽子回来了,回来了!”
这时,便听到门外传来宝成异常兴奋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却将一室的寂静搅破。
初七捂着脑袋,眼睛里却含着笑意,快步的打开帘子,对着外面的宝成就大声喊道:“这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猪呢!”
“啊呸,初七你骂谁猪呢,别以为我脑子笨就听不见你这话里的意思!”宝成听到初七的打趣,白了初七一眼,随即脸上又挂起三月明媚的笑容,大步跨进屋子,直奔君胤燃而去,边走,那双眼睛还冲着君胤燃不断的挤眉弄眼。
君胤燃冷冷的抬头,瞧着宝成这幅模样,不禁有感觉眉头一疼,冷冷开口道:“宝成,你家爷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就不用在这搔首弄姿的对我挤弄眼睛,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眼睛抽风的!”
听到君胤燃这话,宝成一张还咧着的嘴僵在了脸上,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抚了抚胸口,才说道:“爷,您说这话,就不怕伤了奴才的心。奴才这不是今个看着‘白羽’回来了,还带着顾小姐的密信,奴才心想您定是急着要,这不才急匆匆的给您送来。那成想,还白白受了您跟初七前后的讽刺,还好,奴才我心底子强硬,要不然、要不然。”
“行了,就你矫情!”初七又在一旁冷冷的补刀说道,“既然‘白羽’带着顾小姐的密信过来,既然知道爷心急,那还说什么废话,还不抓紧拿出来,省的爷等的着急!”
听了初七这话,宝成才又白了初七一眼,脸上又露出狗腿的笑容,忙将手心里握着的叠的整齐的纸团递了过去。
君胤燃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明亮,伸手接过,修长的十指灵巧的打开纸条,看着那跃入纸条上满带清秀的字迹,眼睛又是一亮,细细读着上面不多的几句话和一张画像,君胤燃嘴角勾出一丝意味深远的笑容。
抬头看了眼初七,轻声问道:“我记得‘安陵王府’里面是不是有咱们的人?”
初七听了这话,低头想了想,谨慎回答道:“爷,京城各个府邸皆有咱们的线人,安陵王府向来戒备森严,而且用的奴仆皆是在府里活了几辈子的家生子,所以不容易安插,现如今安插在安陵王府的几个线人也不过是在外院浇浇水、种种花,实则却没有多大的用处!”
“嗯!”君胤燃轻轻的应着,手指轻轻摸起依旧光洁的下巴,少年老成的脸上带着一丝盘算,许久才又对着初七吩咐道:“初七,你去安排,这几日暗探安陵王府,帮我寻找一个丫鬟,至于那丫鬟的画像,顾小姐已经给画了出来,你拿去寻找即可,找到便带我这里来!”
听着君胤燃这吩咐,初七眉头微微有些紧锁,眸子中带着深深的不赞同,轻声说道:“爷,就为了顾小姐的一个请求,就这般大张旗鼓的找一个丫鬟,值得吗?”
“值得吗?”君胤燃嘴里也轻声喃喃自语着,脑海中又想起顾朝凤那双如深海般的眸子,轻声说道:“因为我欠她的,因为她要求的,正因为她相信我可以做的到,就算是多么难办,那都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