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很好,里面的是宋医生。”
天知道她说是宋医生的时候心情有多复杂。
“宋……哪个宋医生?”李与笙表情扭曲,死死攥着阮阮的风衣袖口不撒手。
“就是咱俩认识那个,宋昭南。”
果然……
如果不是顾阮阮一脸生无可恋看起来实在太可怜,李与笙真的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笑个天昏地暗。
太意外了吧。
啧啧啧,孽缘,孽缘。
“软软啊,那宋医生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李与笙循循善诱,一听幸灾乐祸的语调就没安好心。
顾阮阮狠狠用眼刀剜了她一眼,气鼓鼓地捧着腮帮子不吱声。
“哎呦别生气嘛,生气大姨妈容易反反复复,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多多少少……”
李与笙精神亢奋,眼里精光闪烁,熊熊燃烧着一颗不八卦毋宁死的心。
“闭嘴,聒噪得像一只唐老鸭,看谁敢娶你做老婆。”顾阮阮拿手堵住她的嘴,心想谁娶了笙笙回家,还真是祖上积了八辈子血德了。
“那你告诉我。”
被顾阮阮捂住嘴,李与笙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杏眼圆瞪,兀自YY着刚才短短十分钟里发生过的场景。
让她脑补脑补哈,一脸禁欲,严肃冷漠且高不可攀的宋医生,怎么酱紫酿紫把她家软软收拾得服服帖帖,神魂颠倒,以至于脸蛋上还顶着两朵酡红。
明显就是高。潮过后的余韵嘛。
当然啦,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她就当眼瞎心盲啥也不知道。
不过……
“哎这是啥东西。”李与笙摸到顾阮阮口袋里有什么东西,不由分说掏出来拿在手上翻看。
椭圆形外观,单独包装,纸盒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还有图示小人姿势诡异动作羞耻地示范使用方法。
这是一盒……女式避。孕.套?!
李与笙的眼神当时就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瞪着顾阮阮,一副正室逮着负心汉出轨小三的痛心疾首。
“你说,这是什么东西?!你们俩刚才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阮阮捏了捏“突突”地跳个不停的眉心,反复念叨“一定要心平气和”、“过失杀人是要判刑的”,才控制住想杀个人解解气的强烈欲望。
“腐眼看人基。”她一字一顿,不屑地丢给李与笙一个冷眼。
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棉条从她手心夺回来放好,一脸防备地瞪着李与笙。
“切,不就是被逮到赃物了吗,话说宋医生给你开这个……天哪!软软,你跟慕总,他他他……你们俩……不会背着我滚床单了吧?”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李与笙肯定地点了点头,悲愤地把顾阮阮从长椅上拉起来,往药房的方向走。
“走,去开药。我再顺便给你买点事后避孕药准备着,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话说你俩都离了,咱们可不能干奉子逼婚的戏码。”
李与笙入戏太深,以至于大力水手附身,拖着顾阮阮的手臂用力极大,几乎是拖着她在地上走。
“笙笙你够了,你给我正常点,好好说话。”阮阮毫无淑女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努力跟上李与笙的脚步,小腹又开始隐隐抽痛起来。
“唉,你去开药吧,我又疼了,先坐这歇会儿。”她惨兮兮地露出来个苦笑,死狗一样往长椅上坠。
大概是因为脸色不好看的缘故,她看起来太弱不禁风,软趴趴地往那儿一瘫,就像什么软体动物。
“那行吧。”李与笙没难为她,阴森森地凑近笑了笑,“给你点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待会儿怎么跟我交代你们仨的爱恨情仇!”
得,耳朵又要起茧子了。
如果不胡编乱造出来一个足以满足李与笙脑洞并且看似合情合理、跌宕起伏的狗血故事,至少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别想耳根清净了。
李与笙有没有给她买回来避孕药顾阮阮不知道,她只知道一点,她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宋昭南要反复交代她外敷的药不许偷懒了……
她以为只有涂抹的,不想这照顾的也太全面了,居然还有内置式的……
造型像注射器,只是没有针头,手推的位置也格外顺滑,挤牙膏似的推进去。
一日三次……
也就是说,顾阮阮要一天三次地回忆那次检查的场景。
一遍一遍,历久弥新地在记忆里刷存在感。
这种感觉……嗯,棒极了。
宋医生妙手仁心,开的药效果尤其好,一天之后小阮阮就不痒了呢。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再想那天的场景,可是宋昭南一条贴心的微信信息让她彻底破功。
宋昭南:好点了吗?
带上标点符号也不过五个字,顾阮阮却滚在床上抓耳挠腮小半天,才咬牙切齿地回了句。
软绵绵鸭:好多了。
对方秒回,像随时守着手机等着她的回复。
宋昭南:嗯,周日过来复查吧。
晴天霹雳!
顾阮阮像抓了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丟出去,捂脸埋头蒙着被子挺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她还要去复查,她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过敏而已,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宋医生露出来个温和包容的微笑:当然至于。
怕宋昭南等得着急,阮阮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试图婉拒。
她的求生欲也是很强了。
再重复一遍她能活活羞死啊。
软绵绵鸭:周日没时间鸭(害羞脸)。
宋昭南:(微笑)从周四到周日,我都在。
所以……整整四天的时间,顾阮阮你还能找出来多少个去不了的理由?!
疯狂地薅了好几根头发,顾阮阮才顶着鸡窝头平静下来,生无可恋地拉起被子蒙住脸。
我死了,勿念。
软绵绵鸭:我不想去(星星眼)。
宋昭南:(微笑)讳疾忌医可不是好孩子。
软绵绵鸭:不去(咆哮)!
飞快地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