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与笙脸上立刻堆积了甜甜的笑：“爷爷。”
程老爷子程霄今年七十二岁，程氏集团总公司掌舵人。
虽然还有这个身份在，但因为上了年纪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公司的事大多不管了。
这不，昨天七十二岁生日，本想着开开心心的吃个蛋糕。
谁知道祸从口出，好好的孙媳妇飞了，飞了！
他筹谋了那么久，容易吗？
程老爷子一口气憋在心口，这不，血压一上去就进了医院。
这回是真的进来了，绝对不是演戏装病。
一旁韩妈扶着程老爷子坐了起来。
背后还贴心的放了个枕头靠着。
程老爷子坐稳了，手背上输着液。
李与笙也已经走到了病床前，她弯腰握住了程老爷子的手。
程爷爷激动的险些要跳下床来。
“笙笙，是阿洲这小子不好，叫你受了委屈，爷爷替你教训他！”
一直以来，程老爷子都在极力的撮合闻以道和李与笙。
奈何他们两个，落花无情，流水更无情。
谁也看不上谁。
结婚只是无奈之举，领证简单，但是相爱难，要两个没有爱的人过日子，是凑合，更难！
李与笙有些抱歉的笑着：“爷爷，你就别激动了，好好养着身子。别捏这些事，你一生病，我们都替你着急。”
程霄无奈的笑着。
还没说话，就听到了身后脚步声。
程老爷子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她身后。
李与笙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扭头看过去。
闻以道一张帅气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显而易见的冷冰迸出眼眸。
他一手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推着餐车。
餐车上摆着烛光晚餐。
嗯……够奇葩。
程爷爷激动的说着：“笙笙，快看，烛光晚餐，玫瑰花！”
“是不是觉得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小鹿乱撞的感觉，有没有？”
李与笙：“……”
闻以道：“……”
她是来探望病人，不是吃西餐，搞浪漫，玩烛光收鲜花的。
看到程爷爷满眼的雀跃和期盼，李与笙不忍心拒绝。
她笑了：“还真是，让人心跳加速呢！”
“啊哈哈，是吧是吧，韩妈你看，现在的少女就吃这套！”
程爷爷似乎是返老还童了，也许这人越上了年纪，心智就越嫩了。
起码，这点在程爷爷身上是真的验证了。
韩妈不忍直视的皱着脸：“老爷，叫你少看那些少女漫画书，你说你……”
程爷爷皱着眉瞪了韩妈一眼，韩妈立刻闭了嘴。
这边，李与笙接过了闻以道怀里的玫瑰花，随后就被程爷爷赶出了病房。
“老头子我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高血压上去了就不行。”
“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两个去外面腻歪吧！”
闻以道被她堵的说不上话来，记忆中，他记得李与笙以前似乎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说过。
“恋人之间，一定要搞浪漫，送束鲜花什么的，嗯……要送我的话，四爷记得送玫瑰，红玫瑰，越红越好！”
以前追着要她送，现在送了，怎么反倒不要了？
闻以道莫名觉得不爽，两个人一起并肩站着，李与笙刻意的和他隔开距离。
闻以道眉眼微挑：“离了婚，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李与笙冷笑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抱歉四爷，我不喜欢这种藕断丝连的关系。我这个人，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相比起她冷漠的语气和态度。
闻以道更喜欢她炸毛的样子。
虽然，她一点就炸。
但现在刻意保持的距离让他很不爽。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既然是干干净净，那为什么要来医院？”
“你……”李与笙伸出一根手指，想指着闻以道鼻孔说话的。
但是看他冰冷到令人发指的眼神。
她怂了。
笔直的手指在闻以道脸上晃了一圈，然后弯曲，撩开自己额前的碎发。
若无其事的放下，她说：“我来，是因为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
闻以道似乎对她这个称呼很不满。
李与笙点头：“嗯，程老爷子。”
“不许这么叫！”他霸道且强势的开口，“他是我们的爷爷，任何时候都是！程老爷子是外人对他的称呼，你不许！”
李与笙觉得自己心口某个地方，像是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外人叫。
那她，不是外人？
闻以道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爷爷当你是亲孙女。”
李与笙翻了个白眼：“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是闻以道。”
短短六个字，让一切的理由和借口都变得弱爆了。
李与笙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
两个人都谈话就此结束。
许是公司有事，闻以道接了个电话，眉心微皱，很细微的一个表情，李与笙就知道他有事，而且心情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大步流星的进了病房，然后匆匆出来，最后看了李与笙一眼。
他刚进了电梯，又按了开门键，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明天也来。”
他一向简言短语。
结婚一年，怎么说也是365天，但他说话超过十句的，李与笙一个巴掌就能数完。
也就只有在碰到程爷爷的事情，闻以道才会短暂的失去理智。
他的意思是明天还得来医院看爷爷。
李与笙没应声，算不上答应也算不上拒绝。
她在病房里待了大半天，陪着老人家说话聊天，等到程爷爷睡着了李与笙这才离去。
程家财大气粗，医院又是集团旗下的，程老爷子住院连院长都惊动了。
这么多个人，没理由照顾不了一个老爷爷。
李与笙很放心。
尽管她和闻以道离婚了，但程爷爷也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对她很好很好的人。
当成了亲孙女也不为过。
对于这样一个老人，李与笙一直都很孝顺。
只是这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包里摸出了那张红本本，正面朝下，像是有些烫手，只看了一眼就塞到了包里。
听说程爷爷生病就是因为听说了她和闻以道离婚的事情，没忍住动了怒气，血压飚上去进了急症室。
现在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
难怪闻以道会听了爷爷的话又是烛光晚餐又是玫瑰花的。
爷爷的意思是跟自己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