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呼吸里的酒气喷在苏柠脸上，手指还在她肩膀上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
"您要是缺钱，跟我说啊。"他压低声音，意有所指，"我这个人，最怜香惜玉了……"
苏柠没动，只是抬眼看他，眼神冷得像冰。
"周氏现在这状况，谁敢投啊？"李总阴阳怪气，"听说连厂房都要抵押了？"
"李总消息真灵通。"苏柠笑意更深，"不过您投资的鑫荣贸易好像更糟？听说昨天海关扣了一批货……"
李总表情骤变。
王总立刻帮腔："苏总，女人嘛，还是在家相夫教子比较好，商场如战场，您这身子……"
他故意瞥了眼她的肚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周总怕是会心疼死啊！"
满桌人又笑起来，眼神里全是轻蔑。
一个孕妇，凭什么跟他们斗？
只见苏柠缓缓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王总。"她声音很轻，"您儿子在波士顿念书，一年学费八十万美金，钱是从哪儿来的，需要我提醒您吗？"
王总笑容僵住。
"李总。"她转向另一个人，"您上个月在澳门输了三千七百万，赌 场的流水，要我当众念一念吗？"
李总脸色瞬间惨白。
包厢里死一般寂静。
苏柠对这些人的把柄如数家珍，见氛围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拎起包，最后扫了他们一眼：
"饭我请了，各位慢用。"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声音像丧钟，一下一下敲在他们心上。
门关上的瞬间，包厢里炸开了锅——
"她怎么知道的？！"
"完了……她手里有我们的把柄！"
几个男人再不复之前的傲慢轻蔑，都慌张起来。
而此时，苏柠已经坐进车里，拨通了赵将军的电话：
"名单上的人，一个不漏，具体内容已经提前发给您了。"
她看着华悦轩的灯火，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
凌晨5:30，鑫荣贸易总部
李总还在睡梦中，手机突然炸响。
"李董！出事了！海关和经侦的人把公司围了！"
他猛地坐起，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什么？！"
电话那头，助理声音发抖：
"他们拿着搜查令，说我们涉嫌走私……财务部的电脑全被扣了！"
李总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刚冲出家门，就被闪光灯淹没。
早就等在他家楼下的记者纷纷将摄像头对准李总，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炮弹一样砸向他：
"李志强先生！海关查获您公司走私的化学制剂，请问您作何回应？"
"有消息称您与境外犯罪组织有关联，是否属实？"
不等他为自己辩解，帽子叔叔已经举着逮捕令给他戴上了手铐。
镜头里留下李总面如死灰被押解上警车的画面。
*
上午8:15，信达投资会议室
王总正在大发雷霆："账户为什么被冻结？！法务部是干什么吃的！"
财务总监瘫坐在椅子上：
"银行说是国安局直接下的指令……我们所有资金流动都被监控了。"
突然，王总的私人手机震动。
「王总，救我！何睿根本不接电话！」——是昨晚饭局上的张董。
「我的公司被税务稽查了！苏柠到底掌握了多少？！」——另一个老总的短信紧接着弹出。
王总手指发抖，拨通了何睿的电话。
一次，两次，三次……全部转入语音信箱。
"操！"他猛地砸了手机，"何睿这个王八蛋！"
上午9:00，某高端公寓。
何睿的手机已经响了二十三次。
他盯着屏幕上一个个跳动的名字——王志强、李有善、张强——全部挂断。
第五通电话响起时，他终于忍不住抓起手机："我说了多少遍，现在不要联系我！"
电话那头传来哭腔："何律师！我儿子在海关被扣了！他们说涉嫌洗钱，要判十年啊！"
何睿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自己想办法。"
他刚挂断，"天使计划"的加密来电鬼魅一样钻进手机：
"你被盯上了。"
对方声音冰冷，"组织决定切断与你的所有联系。"
"等等！我可以解释——"
嘟——嘟——
忙音像丧钟般回荡在死寂的公寓里。
上午10:30，周氏集团前台
"求求你！让我见苏总一面！"王总满头大汗地扒着前台桌子，"就说我是来道歉的！"
前台小姐面带微笑："抱歉，苏总在开会。"
"我等她！我等到天黑都行！"
电梯门突然打开，苏柠的助理林曼走了出来。
王总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扑上去："林助理！麻烦转告苏总，昨晚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他哆嗦着掏出一张支票："这是给周氏的无息借款，三个亿！不，五个亿！"
林曼轻轻推开支票："苏总让我转告您——"
她凑近王总耳边，声音很轻：
"法庭上见。"
王总面色如纸，再也站不住，捂着脸跪倒下去。
口中还在喃喃念叨：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正午12:00，金融街。
李总的保时捷被交警拦下。
"李先生，您被限制出境了。"警官敲了敲车窗，"请配合我们回局里调查。"
不远处的大屏幕上，财经新闻正在直播：
"最新消息，信达投资董事长王志强涉嫌行贿被捕，公司股价暴跌90%……"
车后座，王总的手机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妻子。
他盯着屏幕，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
周氏集团顶楼，苏柠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乱成一团的金融街。
手机震动，赵将军发来简讯：「名单上最后一家，收网了。」
她轻轻抚摸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窗外，警笛声响彻云霄。
第二天，周氏集团新闻发布会现场。
苏柠挺着孕肚走上台，背后大屏幕突然播放一段录音：
「继续做空，我要让苏柠跪着来求我！」
何睿的声音清晰可闻，回荡在整个会议厅。
全场哗然。
"这就是周氏股价暴跌的真相。"苏柠平静地说，"前法律顾问何睿，现在是境外犯罪组织的棋子。"
镜头转向台下——何睿正被便衣警察押着往外走，脸色惨白如鬼。
当天的财经头条：
#周氏集团绝地反击#
#何睿涉嫌经济犯罪被捕#
何止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
他花费巨大代价才弄到手机，并且有机会编辑短息给自己的直系亲属：
「阿止，救我。」
短短三个字，是何睿发来的。
他冷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只回了一句：
「你背叛周聿琛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