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决裁者轻笑一声："我的好儿子，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苏柠突然笑了，那笑声在警报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振业，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面具人动作微顿。
"这种地方，"苏柠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定位器，"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来？"
她拇指轻轻按下定位器上的红色按钮，刹那间，整栋建筑四面八方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扩音器里传来宋启明威严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包围，立即放下武器！"
第五决裁者的手猛地攥紧，下一瞬，他狞笑出声：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改装手枪，"我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苏柠早有准备，在他抬手的瞬间，一枚迷你催泪瓦斯弹从她袖口飞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砸在对方身前，浓烈的烟雾瞬间充满整个地下室。
"咳咳咳——"
雇佣兵们顿时乱作一团，呛得睁不开眼。
苏柠迅速将一个简易呼吸面罩扣在周聿琛脸上，另一个戴在自己脸上。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坚持住，"她一边解开周聿琛脚踝的锁链，一边在他耳边低语，
"这次，我一定会带你回家。"
当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来时，第五决裁者正跪在地上剧烈咳嗽。
宋启明一把扯下他的面具——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们抓错人了！"男人挣扎着大喊，"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
宋启明皱眉看向苏柠。
"他不是第五决裁者。"苏柠冷静道，手指轻轻摩挲着面具内侧，想起唐临留给她的关于天使计划几位核心成员的资料：
"周振业左耳后有一道疤，是当年实验室爆炸留下的，这人没有。"
她抬头直视假扮者的眼睛："但没关系，你身上一定有线索。"
凌晨三点，特殊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苏柠抱臂而立。
她身上还沾着地下室的灰尘，却丝毫不显狼狈。
幽黑却明亮的眼神紧盯着监控屏幕：
"他还是不肯说？"宋启明推门进来。
苏柠摇头："常规审讯对他没用。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她调出监控回放，"每次提到'基因样本'这个词，他的瞳孔都会收缩。"
宋启明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放我进去。"苏柠脱下外套，从墙上取下不知谁的白大褂，
"他不怕警察，但他一定怕医生。"
五分钟后，审讯室内。
苏柠将一管血液样本放在桌上，推了推眼镜：
"知道这个吗？你体内纳米追踪剂的解毒剂。"
假扮者眼神微动，仍旧偏过头不肯多说一个字。
"周振业没告诉你吧？"
苏柠声音轻柔，"所有天使计划的成员都被注射了纳米毒素，随时可以通过网络进行远程控制......比如，让你脑死亡。"
男人的额头渗出冷汗。
"现在，"苏柠将解毒剂缓缓收回，"告诉我周振业的下落，或者......"
她按下手机计时器，"等三小时后毒素发作。"
对方的声音哆嗦，磕磕巴巴半天，将所知道的下落一字不落的吐出。
当他祈求苏柠将解毒素给他时，她淡笑着将瓶子递过去：
“这种糖水你想喝多少有多少。”
假扮者当即扔开喝光了的瓶子：
“该死的！贱人你骗我！”
“你们为虎作伥，死不足惜，要怪就怪你自己跟错了人，他给你们注射的东西哪有什么解毒剂。”苏柠拿到情报潇洒走人。
和宋启明碰面后，她将地址告知，又特别交代道：
“这种亡命之徒的话不能全信，派人查一查吧，另外……我想请您帮个忙。”
宋启明不解的望着她：
“你说。”
苏柠盯着单向玻璃后，假扮者那张因为毒性缓慢发作而痛苦扭曲的脸：
“我要见国防部的人，被动了这么久，我们也该给这帮混蛋一些教训了。”
她低垂着眼，心头闪过无数张脸，那些被当做实验品的孩子、唐临、苏檬，最后定格在表情麻木冷漠的周聿琛身上。
她不可能再让天使计划的人在这么肆无忌惮下去，既然他们这么穷追不舍，那她就跟这群畜生死磕到底！
*
根据下面的剧情，往下规划后续大纲：
国防部大楼顶层，苏柠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她身后，白发苍苍的赵将军正在审阅她带来的证据。
"苏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
赵将军合上文件，"一旦行动开始，你和家人都会面临极大危险。"
苏柠转身，眼神坚定如铁："过去半年，我失去了丈夫、朋友，还差点失去妹妹，甚至没能保护好未出世的孩子。"
她将一份芯片放在桌上，"这是周聿琛生前收集的所有天使计划据点坐标。我要的不是保护，而是反击的权限。"
赵将军沉默良久，突然按下通讯器："接国安局。启动'清道夫'行动。"
他起身向苏柠伸出手："欢迎加入特别行动组，苏柠同 志。"
走出国防部大楼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苏柠摸着小腹，感受着里面微弱却顽强的胎动。
手机震动，是周毓儿发来的消息：
【小叔醒了，但记忆混乱。他一直喊你的名字。】
苏柠仰头看向渐亮的天色，泪水无声滑落。
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但至少——
她终于撕开了黑暗的第一道口子。
*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苏柠站在电梯里，盯着反光壁上自己那张苍白的脸——眼下青黑，唇色惨淡，活像个刚从地狱爬回来的女鬼。
她用力拍了拍脸颊，硬是挤出一个笑。
她不能垮。
现在垮了，那些畜生就该笑了。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去，鞋跟敲在走廊瓷砖上，每一声都像是往自己心上扎钉子。
可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她差点没绷住。
周毓儿背对着门坐在病床前，单薄的肩膀绷得死紧，手指死死攥着被单，指节泛白到几乎要刺破皮肤。
床上，周聿琛安静地躺着，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看不出来。
"毓儿。"
这一声出口，苏柠自己都吓了一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看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周毓儿猛地回头。
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片骇人的血丝，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把所有的痛和恨都死死网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