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说，电视剧里层出不穷。”檀烨摸到了沙发躺下来，他长手长脚，腿都伸不直。
“我是说现实。”
“我没遇到过，我不知道。”檀烨闭上了眼睛：“如果你不死心，什么都会相信。”
苏锦瑟也闭上眼，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花了看错了。
总之，她真的失态又错乱，发神经跑到檀烨这里来睡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她连莫晖都没说， 但却告诉了檀烨。
檀烨很晚很晚才睡着，空气里似乎沉浸着苏锦瑟的气息，奶油芝士的淡淡的甜味，一直缭绕在他的鼻尖。
苏锦瑟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檀烨的脸。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幸亏她心理素质过硬，不然真的被吓得半死。
她揉了揉眼睛：“我真怕你滴口水到我脸上。”
“如果你看到我妈妈给我介绍的那几个混血美女，你就知道你的姿色完全不足以让我滴口水。”
“那你又站在我床边傻傻地看？”苏锦瑟从床上坐起来，昨晚睡得晚又喝了酒，头重脚轻的。
“我对有人占了我的床很不满。”
一大清早就打嘴炮，苏锦瑟忽然觉得神清气爽。
她掀开被子起床，睡了一整个晚上，她的衣服都被压皱了。
她站在穿衣镜前努力抚平一步裙上的折痕，檀烨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
“你打算穿着这个去公司？”檀烨问。
她看看时间，回去换也来不及了，早上有会，办公室里还有衣服，去公司换也行。
她刚转身，檀烨就把手里的东西丢给她：“我是凭我阅女无数的经验琢磨出你的尺寸。”
苏锦瑟怀里的东西是一套白色的OL套装，看样子尺寸挺合适。
“谢谢，你的心很细，这都能想到。”
“这是我的加分项吗？”檀烨半真半假地问。
苏锦瑟笑着摇摇头：“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换衣服。”
檀烨走出了房间，苏锦瑟换上了衣服，居然非常合适。
檀烨看女人身材尺寸真的挺精准的，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一般。
苏锦瑟洗漱完走到门口，还没开门，就听见檀烨的声音隔着房门在外面跟她说：“顾雁骊，男，二十九岁，欧盟著名的华人财团继承人，毕业于斯坦福，未婚，和顾安兮的关系不明。”
苏锦瑟的手握在金属质地的门把手上，凉凉的。
她拉开房门，檀烨站在她的面前：“更加详细的等会给你一份资料，他身上哪儿长了一颗痦子你都会知道。”
“我不想知道他身上哪儿长了痦子，我只想知道。”苏锦瑟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是不是乔熠？”
“这你得问他，反正我查出来的资料显示，他和乔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怎么？”
“他从小到大的人生轨迹我都查过了，人家出生就在那儿，没有离开过欧洲，偶尔回国也只是短暂停留，反正目前看来，他只是顾雁骊。”
“资料。”苏锦瑟向他伸出手：“我想看看他的照片。”
昨天只是瞥了一眼顾安兮的手机，并不真切。
“先去吃早饭。”
“先给我资料。”
“资料还在路上，早餐却在餐厅。”檀烨拽着她的手臂下楼。
在餐厅遇到了檀夫人，她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苏锦瑟急忙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只是用眼角瞥了一眼苏锦瑟，没吭声。
檀烨发声：“妈，你眼睛怎么了？喉咙怎么了？失声了吗，我让厨房给你炖点川贝雪梨。”
“炖什么炖？”檀夫人放下勺子起身，从苏锦瑟的身边走过去。
檀夫人走了，气氛也依然尴尬，空气的每一个角落里都飘荡着檀夫人很讨厌苏锦瑟的信息。
“昨晚我喝醉了，太冒昧。”苏锦瑟说。
“已经晚了，该冒昧的都冒昧完了。”檀烨把酸豆角米粉拖到她面前：“尝尝这个，很开胃。”
光看到飘着红油的汤苏锦瑟的嘴巴里就开始冒酸水了：“没想到你早上吃的这么刺激。”
“我早餐包罗万象，有时候兴起还可以吃火锅。”
苏锦瑟低头吃米粉，汤里有椰子味，檀烨说汤底是用椰子炖的鸡。
吃完早餐，檀烨送苏锦瑟离开檀家，道别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地说：“请帮我跟你母亲说一声打扰了。”
“不用，她也很没礼貌。”檀烨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妈妈跟我是同样的人，都很在意别人的出身，对于我们这种自诩出身豪门的人来说，看谁都像暴发户。”
“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谦虚吗？”檀烨迎着阳光笑，他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我只是清醒而已。”
莫晖居然在门外的车里等了一夜，此刻站在车门外，依然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
檀烨笑着问苏锦瑟：“你这个助理在哪里找到的？我想批发。”
“如果我说个人魅力，你信不信？”有车子开了过来，苏锦瑟看了一眼：“你的助理大早上也在赶工，还不错了。”
檀烨的助理下了车，将一只文件袋递给檀烨：“檀先生，最详细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嗯。”檀烨接过来又递给了苏锦瑟：“你想要知道的这里都有。”
“谢谢。”
“不客气，你也陪我睡了一觉。”檀烨笑嘻嘻的。
如果不是够了解他，苏锦瑟真会以为他就是那种口头上爱占女人便宜的。
其实，他就是这种嘴巴玩世不恭的人，实际上他的私 生活非常之干净，简直到了简朴的地步。
苏锦瑟上了车，跟檀烨挥挥手。
他披着灰色的棉褛沐浴在阳光下，发丝都被照成了金黄色。
车子发动了，苏锦瑟手里握着资料袋，深吸了口气打开了。
莫晖一直在看着她：“你有什么不让我查，大半夜的去找檀烨。”
“太太有身孕不回家睡觉，在门外等着算什么？”苏锦瑟抬头瞥他一眼：“用湿巾擦了脸就算洗过脸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管护手霜：“脸都要起皮了，凑合用一下吧！”
莫晖没有接，直勾勾地盯着苏锦瑟。
他的眼神很奇怪，毫不避忌地盯着她。
苏锦瑟低下头从文件袋里拿出资料，率先就看到了档案上的一张两寸免冠照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莫晖给按住了。
“莫晖，放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