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哥哥们说越城有一家糕点坊你很喜欢,每次回越城都要去买上一些,我们去买吧。也得给哥哥们买烧鸡,曹莽哥哥上次说到那家烧鸡,说着说着都流口水了,我也想去给他买。”
“你看上去软软乎乎的,没想到胆子还挺大,公主殿下方才险些遇刺您记得吗?现在这街上指不定还埋伏着多少个刺客就等着寻个机会把暗箭射到你这小心脏里呢!你还敢在大街上晃悠?不知道害怕的吗?”
“有姐姐在,我不怕。”越云绡倒是很凛然的样子,很像那个人,越云霓再次感觉头疼。
“公主殿下没见我浑身是伤根本动不了吗?”
“姐姐不会动不了的。再说,他们这两次都没有成功,肯定已经跑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这等着被抓呢!”
“你倒是心大,当真要去买?”
“要去。”
“那就去买烧鸡吧,真糕坊每日门前排队如长龙,舒生和曹莽还没回来,我站不了那么久,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排队。”
“哎呀,姐姐,我们就先去看一下嘛,指不定今日他们家门口没有那么多人来排队呢!”
“好吧,要是人多的话我们直接去买烧鸡,买完早些回家。”
“好!”
越云绡还以为越云霓是想哄她回家才编的夸张说法,一个糕点店排队的人能有多少,但当她真的站在那了才明白越云霓所言非虚,这队伍七弯八拐的,有数次她都以为店铺就在前面了,但实际上只是队伍的一个拐角点。等到一阵米香伴随着花香蜜香飘过来时,越云绡才终于看到了这家店。店铺不大,门口也只有两个人,一人负责点单收钱,一人负责切装糕点。
“你看吧,是不是很多人的。这店铺的独特之处都在后厨,你看不到的,走吧!”
“哦。。那等下次吧。”
“嗯。”
排队排的久了,站在同一块区域之间的人都开始互相说闲话,聊天解闷,偶然间一次目光交汇,人群中有人抬眼认出了越云霓,于是更多的人认出了越云霓。
“越帅,您也来买糕点吗?你这身子骨能站着吗?”
“不大能,我就是来看看,不买,这就回去了。”
“别呀,越帅,您先买,排我前头。”队伍最前面的人道,后面的人都点头同意。
“不必,我等下次身子好了再来排队就是。”
“哎呀,大帅,您排什么队啊,用不着。”
“对啊对啊,大帅您救了那么多人,打了那么多场仗,若是没有您,我们现在哪能安安稳稳在这里排队买糕啊。”
“就是,您又不常待在越城,难得回来,一定得吃上真糕坊的糕才是。”
“嗯嗯,听说越帅最喜欢真糕坊的糕了,越帅您不必同我们谦让,我们有的是工夫,您却不常待在越城。”
越云霓仍执意要走。有些人急得干跺脚,人群中却突然有一个灵光一闪的聪明人,道:“哎呀,我今日这糕是买不成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中锅上还焖着饭呢,别再糊了。饭糊了没什么,锅烧坏了可是大事。唉唉。。不排了不排了,我走了。。你们家里都没事了?还要排吗?”
这聪明劲由一个人迅速蔓延到所有人,这个说要去学堂接孩子,那个说要回家收衣服,还有的说排着排着发现肚子还是那么撑吃不下糕点了,排队的队伍一哄而散。后面的队伍有不知道情况的也被亟亟连推带搡带走了,边走边说快先散了,越帅不肯插队,本来陌生的众人迅速心意相通,齐齐散了。
越云绡看着离开的人们,他们的背影都带着喜悦,仿佛自己终于能为自己一直想报答的人做些什么了,尽管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依旧能觉得幸福。
“姐姐,看来,你真的为越国的百姓做了很多,他们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喜欢你,这么敬重你,生怕自己连这点小事都不能为你做。”
越云霓当时的神色很复杂,越云绡看不懂,只是觉得姐姐好像有些开心,又好像有些悲凉。
真糕坊的人也认出了越云霓,迎上来,笑道:“越帅,照旧来一份?”
越云霓微笑点头,又道:“云绡,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越云绡蹦蹦跳跳跑过去了,看的认认真真,觉得什么都好,在那边笑嘻嘻的说着话。
越云霓骤然出手,挥出了三把飞刀,命中了藏在房檐上,巷角处,真糕坊店面旁蛰伏的三个黑衣人,皆命中,却避开了要害。来人捂住伤口逃跑,看身手不是寻常刺客。越云霓放出了信号又吹了几声暗号,立刻有人前来复命,三批,共六人。越云霓道:“有三个刺客,都受了伤,你们循着血迹跟上,舒羽卫在上探查,剩下的人在下面接应,抓活的。”
六人抱拳领命。
越云绡抱着糕点粲笑着走过来,正看到火速散开的六人的背影,忙问发生了何事。越云霓笑说没事,只是吩咐他们去追寻刺客罢了。越云绡少女心性,果就不再追问,只催着快去买烧鸡不然要赶不上晚饭了。
“姐姐,我们买几只鸡?”
“四只。”
“要四只这么多吗?”
“曹莽两只,舒生一只,你我和曹伯母一只。”
“哦,这样啊,曹莽哥哥能吃得下两只鸡的吗?”
“他敞开肚皮的话可以吃五只。”
“那我们要多给他买两只吗?”
“买什么买,我们家穷得很,能让他这样每顿都敞开肚皮吃吗?”
越云绡抿嘴一笑,很是俏皮,道:“那我们就买四只。”
舒生和曹莽没抓到人但也不算是空手而归,先前买的东西他们仍抱在怀里,不曾丢失。看来他们找了越云霓和越云绡有一段时间了,见越云绡双手都拎着东西,沉甸甸的,连忙上前接过。
“人没抓到?”
“嗯,并不恋战,一击未中,立刻撤退,进退周全。”
“夜里在帅府周围多加些人手警备,宵禁后需多加注意。”
“好,我待会就加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