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元清舒,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姜祺然就是你说的绝非无名之辈?我怎么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他!”元清舒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震惊失色,“我最后的底牌就是他了。竟然猜错了!”
“哈哈哈哈!”
吴红梅笑得癫狂,眼角甚至泛出生理性的泪水。
墙上的时钟,滴答指向十一点二十,距离开庭的时间已经不足三个小时了。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元清舒脸色灰败,失了魂似的,跌坐回椅子上:“我搜集的证据,都是跟姜祺然有关的,现在距离开庭时间已经不够了。我忙活了这么久,却连最后的答案都猜错了……
吴红梅,看在我辛苦了这么久的份上,你悄悄告诉我吧。反正这里没有监控,只有我一个人在。已成定局的事情,没有物证我也没办法。”
除非是神,可以在这两个小时内搜集到爆炸性的证据。
吴红梅眼底扫过她那张惨白的脸,轻蔑不已:“反正你也翻不起什么浪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你猜的大部分都对,甚至可以说,某些细节都是我没有注意到的。不过,指使我的人可不是那什么姜祺然。
而是,姜妍心。”她一字一句的吐出那三个字,不知是该感谢姜妍心的大方,还是恨她让自己多了几年的牢狱之灾。
意料之外的,元清舒没有得到答案的恍然大悟,懊悔至极。反而,她嘴角勾了勾,撩起一直垂散的头发,拿下了一只录音耳机。
“你!”
反应过来被耍了的吴红梅,顿时暴怒:“骗子,你在套我话?”
“不用一点小小的手段,你怎么能亲口说出她的名字。”
这一回,轻蔑与不屑又到了元清舒的脸上。
“你在替你金主办事的时候,难道不该去查一查她的关系网么?姜祺然,是姜妍心的哥哥,山水影视的当家人啊。”
知道自己坏了大事的吴红梅,气得几乎都要吐血了,她咬牙切齿的望着元清舒:“卑鄙!”
“这个词还是用来形容你们吧。”元清舒抿嘴一笑,“吴小姐,一会儿法庭见咯。”
她落落大方起身,迈着胜利的步伐,一步步往大门处走去。
而她身后,无限懊恼的失败者,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破口大骂:“元清舒!都怨你!”
*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法院门口,站着许多人,道路两旁还停放着许多车辆,包括媒体的车。
这个案件,初时只是一起跳楼自杀案件。事情发生以后,作为陈晓妍的老板,费爱爱首先捐款二十万。而后,陈家父母,又一次次表演了什么叫作贪得无厌。
谁能想到,最开始的跳楼自杀案,会演变成灭口案。
曾经人人称赞的绝世好老板,竟然变成了杀人凶手。一次不死,那就再雇人来一次,总之一定要陈晓妍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
“我现在就站在咱们这个法院门口,大家可以看见我身后哈,今天前来听审的人很多。此案带来的社会影响非常深厚……”记者站在法院外,恪尽职守的报道着这件事。
元清舒双手插在兜里,刚走到这儿,就被眼尖的陈晓妍和董原看见了。
“元小姐!”陈晓妍挥了挥手,奈何人群密集,她个头又太矮了,元清舒竟然没看见。
还是董原拉着她拨开了人群,双方才刚刚打了个照面,不知是哪个记者发现了她,大喊一声:“受害者在那儿!”
顿时,无数记者蜂拥而至,话筒也井然有序的摆放在了陈晓妍嘴边。
虽然记者们并没有过于激动,也顾忌着她的身体,不敢太过分,但这样的围堵还是令陈晓妍有种深深地恐惧。
董原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她面前,神情严肃:“她身体不好,暂时不能接受采访,请各位谅解。”
“陈小姐,我们就只问你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有记者诚恳的说,“关于案件的细节,你能不能提前透露出一点点?”
陈晓妍性子本来就胆怯,如今有了保护,更是恨不得不露头出来,轻咬贝齿不说话。
“很快就开庭了,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明了。提前十五分钟知道和十五分钟后知道,差别应该不大吧。”董原冷声说。
那几个记者面露尴尬,这护花使者未免也太难缠了,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们。
有人不死心的又问了问题,董原还是毫不客气,且令人无法反驳的堵住了他们的嘴儿,实在是令人难受。
记者们只能悻悻离开,道路这才散开。
陈晓妍像个孩子似的,从董原身后跑了出来,直奔元清舒去:“元小姐,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元清舒藏在厚重墨镜和口罩下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既然答应了你,又怎么会不过来呢。怎么样,你身体恢复好了吗?”
“还是老样子。”董原叹了口气,“让她乖乖在家休息,非得三天两头往外跑。今天不是去公园散步,明天就是去试听什么英语课。”
“我想读书嘛。”陈晓妍扁着嘴有些不高兴,“我咨询过人家了,说以我这种状态,可以去参加成人高考。只要考上了,我就能继续读书了。”
“停停停,我不反对你做任何事情。但是拜托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大冷天的适合出去吗?”董原嘴上虽然埋怨,可眼底那份情意却无比真挚和单纯。
元清舒瞧着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你们俩现在该不会是同居了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脸上俱是尴尬。
董原撇过头去,耳根子微微发红,轻咳一声,却不开口。
而陈晓妍则垂着头,手指头纠结的缠在一起,周围嘈杂的人声差点将她声如蚊蚋的声音盖过去了。
“董原哥帮我租了一套房子,还时不时的过来看望我……”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令人浮想翩翩。
元清舒知道这俩人现在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笑道:“京城的房租多贵啊,董原你自己也是租房住吧。你现在一下子要承担两个人的房租,压力可不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