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温衍笑着把头侧开。
纪如初小声嘀咕了句“小气”,也没放心上。
请来的颁奖嘉宾是广城的市长秘书,西装革履,年轻且相貌周正。
纪如初接过那写有“二等奖”三个烫金大字的证书时,还在台上呢就忍不住用余光瞄来瞄去,因为人生头一回拿奖嘛,挺稀奇的。
其实之前区级、市级也有领过奖状……不管,都是同一个比赛,都算头一回拿奖。
纪如初不知道的是,这“金秋杯”的决赛,是全程录像在地方电视台直播的,这种猎奇般的比赛火了之后,引发了诸多争议,毁誉参半。
正当获奖者们鞠躬致谢评委、嘉宾及观众时,那止步于半决赛的丁盈盈自观众席冲上来,边嚎叫着边扑向纪如初。
好在赛场的保卫人员反应块,丁盈盈还未靠近,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的评判标准有问题,她这种人怎么拿得了奖,一定有黑幕,我不服!”被制服后的丁盈盈情绪更加失控,张牙舞爪的模样,像和她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又蠢又可笑。
老评委面容严肃:“这位同学,我理解你未能获奖的心情,但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
“请你马上离开赛场。”
丁盈盈眼眶湿润,边流着泪边抽噎道:“肯定是她勾引了你们这些男评委,和你们上/床了……对,你们这些获奖的,没有一个干净!”
这话一落,全场哗然。
评委严厉批评了丁盈盈,那话再想起时都穿云裂石,宣布终身取消她参加“金秋杯”的资格,然后让保卫人员强制把她带离赛场。
全场老师同学气愤的同时还无比震惊,一个长相甜美、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能说出这么龌龊的话来呢!真是脏耳朵了!
评委们后续对比赛公正性的严正声明还不绝于耳,纪如初虽然也很膈应丁盈盈那莫名其妙的恶意,但她所说的潜规则,在宁州确实是常见的。
因为丁盈盈这一番话,选手们额外听了半个小时的教育才得以退场。
纪如初和温衍订的是当晚的车票,行李都收拾好放酒店里了,先吃个饭,回酒店拿就直奔车站。
被丁盈盈这一番闹下来,纪如初人生头一回领奖的快乐都无形消减了许多。
吃完饭后,她同身边的温衍感慨道:“我今天总算真正见识过,女人仇恨的可怕了。”
太可怕了,她还是喜欢用打一架来解决。
温衍安抚道,“她精神可能不太对,你别放心上。”
纪如初无奈地笑笑:“可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好像还要有什么发生似的。”
“你这一天天想的倒不少。”温衍想让她别想太多,便转移话题道:“听到评委老师的话没有,没事回去多读书多补习。”
“说不定这期末你就能考五百分以上了。”
觉得自己能考那四百五都是奇迹的纪如初,赶忙摇头:“不不不,五百分可不兴整!”
两人走到酒店楼下时,某老色批看着男朋友好看的侧颜又开始发/情,拽住人手腕道:“温衍,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考了五百分的话……”
温衍由她攥着手腕,静静等她下文。
纪如初咽了咽口水,誓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考了五百分,你给不给睡?”
温衍直接一连串咳出声来,甩开她的手,仿佛不敢相信她刚刚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温衍脸色一点点严肃下去。
纪如初觉得自己太爱占便宜了,于是自以为合理地讨价还价:“那……六百分给我睡?”
温衍脸色直接黑了。
“算了算了。”纪如初报完这个离谱的数字,觉得自己虚得要飘起来,满脑子色色的她根本没get到温衍黑脸的点,接着自我否定道:“我三生三世可能都考不了六百……”
“开个玩笑…”
然后温衍终于忍不住一拳敲她脑袋,表情活像纪如初欠他三百万,咬牙切齿道:“纪、如、初。”
纪如初吃了一记砸核桃,再一看男朋友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根本不是在脑嗨。
完了,芭比Q了。
“温衍,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
眼看到了自己房间附近,她觉得这事情没法解释,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开溜:
“温衍,我响起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先回去了!我们待会见…”
然后落荒而逃,“啪”一声关上门。
纪如初伏在温衍给她收拾好的行李箱前emo,纪老色批啊纪老色批,你这一天天想对人家好学生色色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说出口呢!你对人家好学生说出那样的话,简直禽兽不如啊!
二十分钟后,纪·禽兽不如·如初拉着行李箱磨磨蹭蹭出了门,和早等在那儿的温衍面面相觑。
悄咪?咪抬眼看一看,男朋友的脸色还是很严肃,纪如初内心哀嚎几秒后,觉得该滑跪还是得滑跪。
于是小心翼翼拉着行李走到他身边,温衍见她跟上了也不理她,直接往前走。
纪如初:“温衍,我错了。”
硬是腾出只空余的手拉拉人家袖子:“我下次不会了,你原谅我嘛。”
温衍一路没说话,只顾往前走。
出了酒店走一段路后他才停下拉住一直小碎步跑跟在他身后的纪如初,也才明白自己刚刚只顾自己走得快了。
拿过人手里杂七杂八的袋子,同人十指相扣。
纪如初立即露出个明艳的笑容。“你终于肯理我了。”
“你说,错哪了。”
纪如初见他没松开她,立马继续自己的滑跪之路:“错在乱开车,天天开/黄/色玩笑。”
“如初。”温衍被她不加修饰的直白逗笑了,“我不知道你平日那些话,几分玩笑几分真心……”
“我们宁州有很多偷尝禁果的小情侣,你见过,我也听过。但,在我们这个年纪,我很珍重你,很珍重我们的关系…”
就算他声音好听,纪如初也不喜欢听他的说教,狗腿地应“好好好”,便糊弄过去。
老古板。她心想道。
错了,下次还敢。只要不谈睡觉,还是可以占小男朋友便宜的。
这么正派的一个人,怕不是还秉持着结婚才能上/床那一套。什么时候她不喜欢了腻了,就该放手了。
两人上了回宁州的车,不幸,又碰见了丁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