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师傅?”
青城山的那个弟子彻底慌了:“师傅,救救我,救救我……”
“我救你?”
丁道长自己都在发抖:“落在这群人手里,能求个好死,就是万幸的!”
没错……
最要命的,是如今起身都费力。
想要自杀,咬舌都困难。
求个好死,的确已经是万幸了。
比起备受蛊虫折磨,死后被人炼尸……还真不如痛痛快快的咬舌自尽。
当然,这是对他们而言。
我还想活着,我是真不想,死在这床上。
看着张天师痛苦的摸样……在场每一个人,都骇然心惊。
时间很快!
尽管不吃不喝,也没人盼着入夜。
可时间流逝,是人力祈祷也不可控的……
到了入夜,下午饭点,那些迷彩男像是如约而至。
他们两人一组,很快就把我们押解到了昨天的船舱。
还要仰仗他们搀扶入座。
“呵呵,”
刘长老,看着众人畏惧的表情,赫然发笑。
而她身后,站在穆罕默德耶布,还有阴山圣女,还有,那个令人骇然色变的苗疆法长老,她肩膀上的白蛇,‘斯斯’吐信。
我从没感觉,蛇是那么恐怖的东西……
“各位,”
刘长老不急不慢道:“先吃饭把!”
没人敢动筷,尽快饿了一天,甚至昨天就没吃饱。
可落座后,看到苗疆的法长老,众人无不颤抖。
她是在场之中,最令人惊恐的一位。
“都不想吃饭?”
刘长老戏谑的看着众人:“有意思!”
“吃,”
张初一大大咧咧的掀开了桌前餐盖。
可下一秒,映入眼帘的是……炒面!
他微微松了口气。
众人也齐齐掀开餐盖,蚕蛹,蝗虫,各种离奇的东西,琳琅满目的拜访在餐盘上,我眼前的,就是蚕蛹。
“要不,”
张初一轻声询问:“我分你一些炒面。”
“不必了,”
我径直抬过蚕蛹,用汤匙进食。
还在蚕蛹并不恶心……人不能一直饿下去。
要活着,就不能在饿下去,至少吃饱,才有活下去的先决条件。
几人狼吞虎咽……没有了昨天的恶心排斥。
就连吃老鼠‘三叽’的丁道长,也没有半点惺惺作态。
只可惜,浑身无力,连吃饭的手,也在不断发抖……环视餐桌上,也只有张天师,闭着眼睛,不看餐桌一眼。
“真有骨气,”
穆罕默德耶布悻悻一笑:“可谁都能死,决不能让他就那么饿死!”
“嗯,”刘长老欣然点头:“来人……给他喂食!”
“是,”张天师身后的两个迷彩男应声而动。
上前打开餐盖厚,映入眼帘的,居然和丁道长一样。
是白毛老鼠……
“嗯,”刘长老轻声示意,两个迷彩男,一个掐着张天师的嘴,一个猛塞白鼠,老鼠惊恐的‘叽叽’乱叫。
那残忍的画面,让正对的丁道长,一阵恶心反胃。
原本入咽的‘三叽’也呕吐了出来……
这一闹,众人都在难下咽。
…………
“很好!”
饭后,没人收拾餐桌,刘长老已经迫不及待的环视众人:“开始吧,到了你们互相指认的环节!”
“不是我,”
丁道长率先开口:“你儿子的死,和大祭司的事情,真的和我无关,完全和我无关……”
“是啊,”
青城山的弟子,近乎哀求一般,说起了昨天那茬。
他们相互之间,为彼此作证。
“那么说来,”
刘长老意动:“你们四个,就是清白的?”
“没错,”
丁道长放低了身段:“您看……我们四个人相互作证,当时彼此监督,可他们呢,他们没人作证,也不能自证清白,凶手一定在他们之中!”
“有道理,”
刘长老转头看向了我们。
来了……我心下一沉,与此同时,苗疆长老,肩膀上的白蛇,仿佛让人更加忌惮了!
“那个姓徐的,”
丁道长公报私仇,借题发挥:“我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他!?”
张初一茫然看着丁道长:“你怎么能胡乱指认?”
“哼,”丁道长嗤之以鼻,对于真相他并不关心。
反正是推个人出来认罪……推谁不是一样!?
“没错,”三个青城山的弟子,急忙符合:“姓徐的,的确最有可能!”
“就是徐湘鹏,是他……”
四个人,齐刷刷的指着我。
“哦,”刘长老来了兴趣,迈步走向了我:“看来,你的人缘很差!”
“嗯,”我点了点头:“不受待见……”
“看出来了,”刘长老满脸尸斑,走到我的跟前阴翳的笑着:“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自证……只要你能说服我,那我就惩罚他们!”
自证!?我心底骇然一沉。
“不是徐湘鹏,”
张初一急忙帮腔:“你们太高看他可,你们觉得,他有杀害大祭司的本事吗?”
这句话,虽然不乏贬低。
可张初一这个时候能帮腔,让我心底,倒是充满了感激。
他是知道,我曾探寻法老墓的人,他……对了!
我眉头一抬:“刘长老……我不知道如何自证清白,但我想,我这刚入玄门的人,总不能出手对付得了令郎!”
“嗯?”刘长老微微一怔。
“对啊,”
张初一急忙符合:“他只是江城道院,黄班的学员,他没有本事杀害大祭司,更没有本事杀害令郎……”
“不,”
张春生终于说话了:“别看他只是黄班学员,可他手段繁多,不似平庸之辈!”
“没错,”
丁道长也顾不上脸面:“当初,我和刘长老联手,也败在了他的手上!”
一语激起千层……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就连的被人塞食的张天师,也不禁趴在餐桌上,睁眼看了看我。
他们的眼神中,各有复杂的情绪。
但我能从丁道长,和青城山的人眼中,看的狠戾。
我也能从张春生的眼神里,看到躲闪……连他也昧着良心说话。
连他也出于畏惧,胡乱指证!
当然了……事情,的确是我做的。
可……他们并不知情,他们只是为求自保,才不谋而合,将矛头指向了我。
“你的手段我见过,”
刘长老揭露:“就那一手,金弓唤法相的手段,就足以看出你的不凡!”
“可我的确初入玄门,”
我从容回话。
心底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可杀我儿子,杀了大祭司的人,”
刘长老笃定:“未必,就不是你这个初入玄门的小子!”
他躬身死死的盯着我,放大的瞳孔中,仿佛试图看穿我的思绪……
我承认,我慌了,连刚才整理自爆的底牌,也不知道如何整理托词。
“不是她!”
突兀的,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是穆罕默德耶布……刘长老有些惊诧的回头:“你怎么能笃定?”
“因为事发那天早上,”
穆罕默德耶布记得很清楚:“当时九点,是我亲自送他上飞机,离开古埃的!”
“哦!?”刘长老狐疑的看着我:“是吗?”
“是,”
我略显惶恐:“当初,我和朋友,在穆罕默德家做客……出于种种原因,旅店搜查不断,穆罕默德家出于歉意,给我们定了返程的机票,也是穆罕默德耶布小姐,亲自送我们上飞机的!”
“你朋友?”
穆罕默德耶布凑了过来:“可我听说,那是你妻子啊!”
“妻子?”
我心底咯噔一跳:“什么妻子?”
穆罕默德耶布驻足,远远的直视着我,那稚嫩的面孔下,眼神不乏灼热的审视。
被她这么看着,我心里莫名的心虚……“有这事吗?”刘长老迫不及待的问向穆罕默德耶布:“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
“嗯,”穆罕默德耶布收回了目光:“当天我的确送他上了飞机!”
“那就与他无关,”
刘长老看向丁道士:“该死……居然想蒙混老夫,不过很好,作为指证失败的代价,今天就折磨你们吧!”
“还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法长老慢步上前,他从紧随其后的迷彩男手里,接过了头套:“就从橘袍道长开始吧,一看你就是道门的大人物!”
“不是,不是,”
丁道长连连摇头:“不要,不要……”
他茫然求饶,可是法长老根本就视若无睹。
一个头套,很快便罩了下去。
“额,啊!”
丁道长撕裂的哀嚎:“额,啊!”
他惊恐到了极致……浑身都在发抖,痉挛的发怵,已经是唯一的挣扎。
“哈哈,哈哈,”
法长老森然的笑着:“哈哈,哈哈……看你是为人师表的老家伙,我才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个厚实的头套!”
“我最喜欢你们这些穿花色的老道,呵呵,”
法长老话音刚落。
“额,”丁长老双腿一瞪,整个人就那么晕厥了过去。
“就一分钟?”
法长老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
“接下来就是你们,”
法长老接过头套,逐一给他们套上,就连刚才指认我的张春生,也没有落下!
霎时间,他们狰狞,哀嚎,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人同时哀嚎,凌乱的叫声,听得人更加毛骨悚然……
我整个都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