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四人如丁道长那般,昏厥在了当场。
“哎呀!”
法长老,有些失落的看向了我和张春生:“不如……”
“好了,”
圣女终于开口了:“今天就玩到这吧,剩下的明天再玩!”
“也好,”
法长老回头,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圣女。
“押他们回去,”
圣女忙声使唤众人,很快,身后那些迷彩男,依旧是两人一组,把我们架回了押解的船舱里。犹如抛死猪一般,将我们丢了进去。
晕厥的其他人,自然不用多说。
我和张初一,也是双腿发软,有人架着也行不动路。
“万恶邪毒的阴山派,”
在关押的船舱里,张初一忍不住抱怨出声:“他们真是太残忍了!”
“呼,”
我卷缩的倒在船舱里,整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吓死我了!”
“是啊,好险,”
张初一喃喃说着:“可刚才过了,明天呢?”
“明天?”
我哑然失笑:“还有后天,大后天……”
“遥遥无期,”张初一即便没有被蛊虫撕咬,可他也尽显绝望:“二十天的航程,我们怕是熬不过去了!”
“嗯,”
我对此深以为信,耳边还记得圣女最后说过,今天就玩到这!
玩!?她这也是在暗示吗?
我绝望的依偎在船舱里……
…………
时间悄然而逝,在惊恐和忐忑中入眠。
次日天明,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耳边痛不欲生的哀嚎,也变得更多了,青城山丁道长他们四人,还有龙虎山张天师,和张春生,他们不只是痛苦的哀嚎。
还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脸,那一幕,看的人心惊担颤。
我和张初一忍俊不禁的靠在了一起。
那种胆怯,是很难形容的……看着门缝外,夕阳落下。
那种恐慌就再也藏不住了!
“没事的,”
张春生自我安慰道:“事情与我们无关,他们不会对我下手的!”
“呵呵,”
青城山的丁道长笑了:“其实,我们就像是被阴山派逗弄的玩物!”
“说的是你自己吧?”
张天师不屑道:“摇尾乞怜……枉你还穿了一身橘袍!”
“哼,”
丁道长并不以此为耻:“倘若是杀我,给我一个痛快,我姓丁的眉头也不眨,可,那用毒用蛊的老太婆,她……”
“哎呀!”
丁道长也是个蛮横的人,当初面对李副院长,也没有这般认怂。
可真不怪他……面对法长老,那种油然的惊恐,是从骨子里衍生出来的本能反应,真的无法遏制。
别说丁道士了,我甚至自己都在想。
倘若那老太婆对用我蛊的时候,我会不会摇尾乞怜,躬身求饶。
我……我不知道!
可我心底,对此充满了畏惧。
我不止一次在心底通灵,试图唤醒龙女。
可不知道他们在我身上,究竟落了什么手段,自打我醒来之后,心念便感应不到堂上的龙女……
沮丧间!
“依我看,”
丁道长忽然提议:“也不管是谁,杀了大祭司和那刘长老的儿子,我们当中,随便出来一个,自己认了这茬!”
“好主意,”
张初一顺着话茬抬杠:“既然丁道长有这个意见,我想,就不如从你做个表率吧?”
“我!?”
丁道长愕然。
“没错,”
张初一故作敬仰:“毕竟,在场的这些人中,除了张天师外,就属你辈分最高……张天师明显没有探过法老墓,依次排序,不就到你了吗?”
“凭什么是老道?”
丁道长勃然大怒:“拿老道去替罪,想的倒美!”
“可我们当中,”
张初一讥讽道:“有能力对付大祭司的,可不就是你吗?顶这名头,就算死了,将来传扬出去,您也会落个诛灭阴山大祭司的名头……岂不是死得其所!”
“你,”
丁道长怒了:“你TMD取笑我?”
毕竟昨天,他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他和刘长老联手,落在我手里的事实。
这才转瞬,第二天张春生就说人群之中,数他有本事。
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吗?
“可您听话,怎么不听音?”
张初一极具玩味:“我也是为您的名声找想!”
“哈哈哈哈,”
张天师笑了:“沽名钓誉,这倒是挺适合他……死后留名,姓丁的,我觉得那武当小辈,说的一点不错!”
“哼,”
丁道长不以为然:“放屁,想拿老子定罪,门都没有!”
“呵,”
我凄然一笑,心底只怨这些蠢货。
“怎么了徐湘鹏?”张初一好奇的侧头问道。
“没用的,”
我也不妨透露:“你觉得,他们真的想从中寻找凶手吗?”
“难道不是吗?”
张初一问。
“当然不是,”
昨天圣女一个玩字,让我想通:“其实说的直白一些,他们已经笃定,杀害穆罕默德大祭司和刘长老儿子的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只是到底是谁,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他们只是以此为乐,不断折磨我们,你以为,我们谁能逃得过?”
“找凶手只不过是个借口?”
张初一后知后觉!
“当然,”我相信:“炼毒尸也好,喂蛊也好,一个是喂,一个是炼,那十个呢?不也一样,宁枉勿纵……他们压根就没想放过我们!”
“该死的王八蛋,”
张初一怒骂出声。
“呵呵呵呵,”张天师投来几分异样的目光:“看来,这里也就你一个聪明人!”
我对此不做回应,于张天师而言,我也没什么好感。
起初……听闻张家传承,我还心生敬仰。
可上京一行,看他出手的狠辣,我便骇然生畏了。
为了自己的颜面,杀尽阴山派,挑起两教杀戮……我承认,误害了葛天师,是我的错,可枉顾大义。
害死武当徐长老,破了法老封印,祸害了多少人命。
这不是张天师一意孤行造成的吗?
远的不说……那天亲眼目睹,看着张天师除魔的执拗,亲手斩杀道门弟子的时候,我心底就对这个人,充满了鄙夷。
换句话说……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张初一。
原本对张春生,我还有几分愧疚。
可他昨天枉顾一切,将手指指向我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把他拉下水,也不怨……还有姜雨薇的事。
这个仇,一并报了!
只是临了,我有些愧疚的看了看张初一……只有对他,我是心含歉意的!
…………
思绪落下,船舱铁门,传来了‘哗啦’作响的声音。
那刺耳的铁器摩擦,更像是地狱沉重的大门。
恍如恶魔的召唤,令人心惊担颤。
“走吧,”
来押解的迷彩男,也变得满脸唏嘘。
看着我们浑身发抖,惊恐发颤的摸样,他们也觉喜感。
“呵呵,”
便在一阵嘲笑中,将我们押解到了用餐的船舱。
众人惊恐落座……看着刘长老,穆罕默德耶布,阴山圣女,还有苗疆的法长老。
今天的恐惧,更是达到了极致。
那瑟瑟发抖的摸样,让刘长老越发得意。
“先吃饭把,”
还是亦如昨天的对白。
众人彼此凝视,最终还是悻悻伸手。
只有张春生和张天师坐立原地,他们宁愿饿死,也不愿在饱受折磨……
“想饿死?”
刘长老阴冷的笑着:“没那么容易!”
说着,他抬手一挥,在张天师和张春生后面的两个迷彩男,当即上前,粗暴的按着他们,揭开餐盖。
然如填鸭一般喂食……
没人去看他们,以免影响了自己的胃口。
可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今天众人的餐食,竟如出一辙。
全是椒盐蛇段……里面,连个配菜都没有掺杂,也丝毫不指望会配上一碗白米饭,有菜吃就不错了!
还不得不承认,兴许是太久,没吃正常食物。
这蛇段,做的味道极好……只是全程大家都埋头吃饭,唯恐眼神会不经意的看到苗疆的法长老,她那肩膀上的白蛇。
只会让人丧尽胃口,吃这顿饭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了明悟。
饭后,同样顾不上收拾餐桌。
“来吧,”
刘长老饶有兴致:“今天,让我们看看有什么桥段!”
“是啊,”法长老也饶有意味:“每天炼蛊,看虫撕咬,我都已经看腻了……还是狗咬狗,看起来更有意思!”
“呵呵,”
刘长老冷笑的看着众人:“怎么?今天没人说话了!”
“要杀就杀,”
张天师亦如往常那般强硬,虽然声嘶力竭,虚弱到了极致,可他丝毫没有胆怯:“有本事,就给本座一个痛快……”
“很好,”
穆罕默德耶布最不待见她:“法长老!”
“好,”
法长老玩味一笑:“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说着,挥手间,一个迷彩男,提着很大的蛇皮口袋上前。
法长老接过后,故意敞开了蛇皮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蛇……蛇形全都不大,而且颜色各异,让人说不出蛇名。
只是远观,密集之下,众人无不惊骇。
今天……果然是玩蛇!
不由分说,发长老抓起张天师的手,脸上阴翳的一沉,下一秒便将他的手塞进了蛇皮口袋里。
“额,啊!”
这一次,虚弱绝望的张天师,也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他瞳孔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蛇皮口袋里,不断翻涌动弹。
让人看着都骇然生畏!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张天师满脸乌青,他嘴里吐出一口白沫,整个人宛如毒发一般,晕厥了过去。
“呵呵,”
穆罕默德耶布悻悻的说起:“这才有意思,早知道,一开始就带他们玩蛇了!”
“急什么?”
法长老刻意吓唬众人:“在我手上,蛇蛊、疳蛊、石头蛊、癫蛊、肿蛊等一大堆名字奇特的蛊虫种类,这些东西都能慢慢用在他们身上!”
这话,吓得众人脸色惊变……苗疆的法长老,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书上没有详细记录练蛊之道,却也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蛇蛊、疳蛊、石头蛊、癫蛊、肿蛊基本上都是害人之物,但诡异莫名的是,这些蛊都似乎都能听从主人命令,可随时在种蛊人的命令下,向被种下蛊虫之人随时发动攻击,夺人性命……传说中的“蛊”杀人无形,存在诡秘。后世玄门,传统南茅和北马,对他们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破解之道,外人就更不得而知!
“既然没有人指证,”
刘长老看向了一旁的穆罕默德耶布:“那你来吧!”
“好,”
穆罕默德耶布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这是我在法老墓中找到的,我想,是你们谁的东西,你们心里一定有数……”
说着,她打开了盒子。
那是……两根当初封眼的长针,是我东西!?
我心下骇然一沉,瞬间入赘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