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针之下,还有一块翠玉……
那是!?
我错愕之余,只见穆罕默德耶布率先拿起了翠玉:“这事谁的?”
“上面雕龙刻虎,”
丁道长一眼就能辨识:“龙虎山的信物!”
众人茫然看向了张春生。
“我,”
他慌了,脸上冷汗密布,惊恐的看着穆罕默德耶布手里的玉佩。
“是你的吗?”
穆罕默德耶布笑吟吟的问。
“我,”张春生不敢作答。
曾经不可一世,桀骜到极致,重创姜雨薇也没认怂的张春生,竟然在这个时候慌了。
“你叫春生对吧!”
穆罕默德耶布翻转翠玉:“背后,可是雕刻了你的名字!”
“是我的,”
张春生闭上了眼睛,难怪他没有否认。
感情是玉佩上已经雕刻了名字。
“可你相信我,”
张春生急忙道:“真不是我杀了穆罕默德家的大祭司,也不是我,杀了刘长老的独生子……你们相信我!”
他有些惶恐的看向了我和张初一:“你们相信我!”
“相信我,”
他状若癫狂的看向了青城山的人:“求你,求你们相信我!”
曾几何时,执拗胜负的硬汉……这一刻,居然真的乱了方寸。
蛊虫的折磨,已经彻底击穿了众人的心底防线。
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让人真的彻底绝望了。
“这是墓地深处找到的,”
穆罕默德耶布凭此断定:“你至少踏足了法老墓的正室,你也是杀害大祭司,最有嫌疑的凶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不,”
张春生忙不更迭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呵,别狡辩了,”
法长老迈步上前,拉开了刚才的蛇皮口袋。
“不要,不要,”
张春生彻底慌了,可根本就是徒劳,发长老抓着他的手,径直塞进了蛇皮口袋里。
“额,啊!”
张春生痛苦的哀嚎:“额,啊!”
那狰狞的叫声,听得人耳鼓发麻,众人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
“还有,这打在法老双目上的长针,应该也是你的吧?”
穆罕默德耶布问。
“不是,”
这一刻,任张春生如何反驳,也没人会信。
“那就是当初和你一起下墓的人?”
穆罕默德耶布笃定:“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成事的!”
张春生惊恐的惨叫,他没有顾得上回应。
可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我只怕要暴露了。
这两根长针,成了指认我的关键。
因为……我茫然间,对上圣女颇显沉眉担忧的表情。
她也没想到吗?
凝视的间隙……
“对了。”穆罕默德耶布想到:“墓地,倒是还有你们龙虎山的尸体……是他们的?”
“不是,真的不是,”
张春生在凄厉的痛嚎中,惶恐的解释:“我们道门,是……”
糟了!?
眼看漏了破绽,我当即起身盖过了张春生的声音:“够了!”
“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
我故作豪迈道:“是我,探明了法老墓,用这两枚长针,打在了穆罕默德大祭司的眼睛上,不要在为难其他人了!”
“给他们一个痛快,”
我大有慷慨赴义的气势。
可实则……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只怕张春生后半句,道门绝不会用长针这样的手段,很快就能让人联想到我。
我曾展露了电之祖巫借法,出马巫族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与其被人点破,还漏了北马巫族的底细……倒不如站出来,至少,也能用行动,给圣女施压!
“你?”
刘长老有些意外:“倒是挺仗义的!”
说着,还不忘看向穆罕默德耶布:“你昨天,可是排除了他的嫌疑,你觉得?”
“宁枉勿纵,”
穆罕默德耶布眸中阴寒:“既然他有胆量承认,那就给他松松皮肉!”
“可你不是说了吗?”
圣女终于不再淡定:“你说过,当天你亲自送他上的飞机!”
“可那是早上,”
穆罕默德耶布回过味来:“这人满口谎言,充当王姓商人的丈夫,我还当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是一对夫妻,可他们骗了我……这家伙还是一个玄门中人,平白无故的,两人怎么会恰好在事发的时候来了古埃?”
“哼,”
穆罕默德耶布冷脸一沉:“这种人枉伤勿纵……”
圣女冷媒深沉,面纱遮掩了她惶恐的表情。
“很好!”
法长老已经迫不及待了:“这小子,还没有喂过蛊,就挑他了,挑他专喂蛇蛊!”
说着,她将原本的蛇皮口袋递给了一旁的迷彩男。
重新换了个袋子,在我眼前撑开……密密麻麻的尾蛇,看的我骇然心惊。
“来吧,”
法长老伸手将我一抓:“别怕!”
她阴翳的笑着,可是突然……她猛地将我的手按了进去,她死死拽着袋口。
“额,”
我忍俊不禁的嚎叫出声。
只感觉整条手臂,犹如针扎一般刺挠,没有撕咬的感觉,可是……不断扭动的尾蛇,让我手臂汗毛倒竖,心底发凉,惶恐到了极致。
手上不断传来尾蛇丝滑的触感,那冰冷的寒意,让我整个人都麻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我看到了圣女担忧的表情,甚至看到了她某种闪缩的微光,可转瞬,我只觉天旋地转,眼帘一垂之后,整个人都晕厥了过去。
“不错啊,”
法长老愕然:“五分钟!”
“的确有些意外,”
刘长老愕然看着:“算是时间最长的一个!”
“这是个适合练蛇蛊的苗子,”
法长老意动:“不如,把他交给我把!”
“你想这么玩?”
刘长老好奇。
“跟我去看看,”
法长老挥手一笑:“对了,把其余的人,一起带上,让他们参观参观,到底什么是蛇蛊!”
“呵呵,”
刘长老笑了都,对于蛇蛊,他是湘西人,蛊虫之道虽然不算精通,可凭借地利的优势,他了解的原本在场的旁人更多……
“走吧,”
他只是带着玩味:“带他们都去看看!”
“对了,”
刘长老不忘提醒:“去之前,先把那两个晕厥的家伙,给我弄醒,让他们好好睁眼看看,老子对他们算不算仁慈……”
说话间,法长老示意两个迷彩男:“把他架着跟我走!”
很快……
人群辗转,来到二层。
推开一个船舱,只一眼就看呆了众人。
就连穆罕默德耶布也骇然驻足……整个船舱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蛇,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环抱粗细,有拇指大小的尾蛇。
看的人头皮发麻,骇然心惊……即便是晕厥后,被弄醒的张春生和章天师,也不由的露出了惶恐。
张天师,那个最有骨气的老头,也在蛇蛊撕咬下,看到这一幕,变得骇然发怵。
这一刻,他没有了傲气,整个人都在惶恐的退后。
可被两个迷彩男架着,他尽显颓废,根本无力退后。
“既然这小子承认了,”
法长老淡笑道:“那不管是不是他,都把他给拉来炼了!”
“好,”刘长老自然没有意义:“对此,我还是喜闻乐见的!”
说着,法长老看向了穆罕默德耶布:“你觉得呢?”
“很好,”
穆罕默德耶布脸上尽显阴翳的表情:“谎言的骗子,往往最不可信,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那就用最惨烈的蛊,狠狠折磨他!”
法长老说完,看向了阴山圣女:“哦,对了……还没问,圣女的意思,你觉得如何!?”
“随你们,”
圣女沉眉:“那是你们的事情!”
“呵呵,”法长老欣然看向众人:“好吧……今天就到这,这小子留下,其他人,都押解回去!”
说着,法长老伸手从迷彩男手里将我拽了过去。
看着晕厥的我,他没有半点怜悯……顺手便朝蛇群里一掷。
“砰”的一声……众人只见我沉沉的砸在蛇群之中。
霎时间,原本沉寂的蛇群,仿佛全都动了起来。
“呵呵,”
法长老急忙关上舱门:“真是不枉此行……”
众人心有余悸,即便是常年炼尸,和尸体打交道的刘长老,这一刻,也安耐不住心里的余悸。
更不曾想……这玩蛊的长老,居然带了那么多蛇上船。
想想,他都怕夜里不慎,有蛇会爬到自己的床上。
“真是开了眼了!”
他表面恭维了一句,便邀请法长老下去喝茶。
把其他人关押后,几人品茶吃饭,直至夜深,法长老才悻悻的离开。
她来到了二楼船舱。
推开舱门的一瞬,没有过多的惊奇。
我依旧沉寂在昏迷之中……她径直朝我走近,周遭的蛇群,感应到了她肩膀上的白蛇,无不纷纷让道。
“醒醒!”
法长老将我拽到一角,依靠着墙面后,拍打着我的脸:“醒醒!”
“嗯!?”
我在朦胧中睁眼,意识薄弱的看着眼前的法长老。
可心底那种恐惧,是藏不住的……
“呵呵,”
她一脸阴翳的笑着,近距离的观察下,我才发现,她仗着蛇精一般的三角脸,苍老的面皮上,给人极具阴翳的感觉。
“我来问,你来回答,”
她不容反驳的问起:“是谁,杀了大祭司?”
我沙哑的呢喃开口:“我说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的话,”
他点了点头:“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的话!”
她侧身不在遮掩,让我看到了船舱里,密密麻麻的蛇群。
只一眼,极度的恐惧,让我瞬间清醒……
“告诉我,”
她径直问起:“是谁,杀了穆罕默德家的大祭司?”
我只求一死:“是我!”
“呵,”她轻蔑一笑:“那又是谁,杀了刘长老的儿子!”
“同样是我!”我话音刚落。
“你在说谎,”
她阴翳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她死死的盯着我:“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究竟是你……还是阴山圣女!”
嗯!?
我心下一沉,错愕于……她怎么会联想到阴山圣女?
“说,”
她压低了咆哮的声音:“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是我,”
我瞳孔圆睁,迎视着她的目光:“我向天发誓,我没有半句谎言,是我亲手杀了刘长老的儿子,也是我亲手,杀了穆罕默德家的大祭司……”
“那阴山圣女呢?”
法长老直勾勾的看着我:“你和我玩文字游戏,你亲手杀了人,可你并没有说,阴山圣女没有参与其中……”
“她的确没有参与,”
我佯装坦然道:“当时潜入法老墓的,是我和武媚儿!”
“武媚儿?”
法长老一脸阴寒的看着我。
“她是青城山的弟子,”
我绝望的复述了事情的始末,当中,将错就错,我把圣女依旧说成了武媚儿,为求一个痛快,我将事情描述的巨细无遗……当然,未免圣女身份暴露,我没有说起,圣女在法老墓中,漏出的手段!
“呵呵,”
法长老听完笑了:“你知道吗?你漏了一个最大的破绽!”
“破绽?”
我心绪一沉,怎么可能?
我把圣女当武媚儿,说的时候,那我自己,心里都在这样骗自己。
她怎么可能看出端倪?又哪有破绽!
“很简单的一个误区,”
法长老盯着我眼神犀利道:“你凭什么要维护阴山圣女,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撇清她的关系,你弄巧成拙,画蛇添足,最终……”
她拍打着我的脸冷笑道:“你已经不打自招了!”
“哼,事实胜于雄辩,”
我佯装淡然:“于旁人无关,我何须拉旁人下水!”
“别说你是个道门弟子,但凡你是玄门子弟,”
法长老笃定:“在涉及阴山圣女的时候,你应该本能的就把她拖下水,可你辩解太多,说一千道一万,就更像是藏匿她的出现……”
“武媚儿?”
法长老道破:“她就是阴山圣女吧!”
“她不是!”我毅然决然的反驳。
“好,”
法长老侧身:“我最喜欢你这样嘴硬的人。”
说罢,她一声口哨……船舱里的蛇,齐刷刷的围了过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蛇群,我整个人都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