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就到这了，”
走上二十七层，刘富贵当即提醒道：“这摩天大楼，层高八十八层，但王董这次出展，只铺到了二十七层……”
中午我也听王语嫣大致说过，这里的古董是根据历史渊源，从近代到古代，依序从各个朝代排列上来的。
最顶层也就是秦汉时期。
看来这的确是到头了，我环顾四周，也发现二十七层和王语嫣中午和我说的，并不一致，可这一层上，摆放的就是那枚城隍司印。
被密闭的玻璃箱上锁展览，周遭虽说也是汉朝铜器。
可不难发现，这一层摆的，都是‘便宜货’……
当然，这个便宜，只是相对古董的‘价值’而论。
毕竟汉朝铜器，没有名人渊源和历史缘故的，大多都不值钱。
这次出展，王家半凑半借……所以摩天大厦展览出来的，大多是别人收藏。
为了避免飞贼盗印的时候顺手牵羊，想必王语嫣才刻意整理过展示的楼层顺序。
这倒也无可厚非，反而更证明了王语嫣，有缜密的应变思维。
“对了，”
我谨慎的问起：“那目前，楼上是什么情况？”
“从确定承办出展那天开始，”
刘富贵介绍道：“楼上就已经暂时封闭了……其实这摩天大厦已经是上世纪的老旧产物，上面荒废了许久，虽然偶有租赁参展会邀人聚会，可租赁下来，也没人用得上八十八层，毕竟这里设施老话，老式电梯直达八十八层也得耗费不少时间！”
这话说的在理，起初我还想问楼上有没有逃生口。
但眼下听刘富贵那么一说后，我也断了这个思绪。
八十八楼，只怕当初乌衣巷王家坟地那位阴生圣女来了，也不敢纵身跃下。
而这方圆几百米，也没有比肩的高层建筑……
为此我心下稍安，接下来便有条不紊的安排部署人手，从电源检查，在到人员配置，都做了严密安排。
交代好一切的时候，王语嫣恰逢其时的坐电梯来到了二十七层。
“徐少爷，”
王语嫣没有忘记：“这是您刚才交代要的衣服，我给您挑了套新的！”
“好，”
我接过西装，转而去厕所换上。
出来后才发现，西装虽新，可并不合体，而且里面没穿衬衣，看起来格外别捏。
略显老陈的黑西装，和我青涩的摸样显得格格不入……
“我的天。”
姜雨薇直接惊呼：“你穿这破玩意图啥？”
“图方便啊，”
我想：“江城道院的人，应该也来了，混迹在他们的队伍里，还不如混迹在工作人员中，这样还能免生冲突……”
“更何况，”
我也想过了：“你要是潜入行窃的飞贼，同为玄门中人，你的注意力也会在玄门那些人身上……会将旁人视若麻瓜，反而会属于防范。”
“得，”
姜雨薇也不辩驳，只是略显嫌弃的表态：“要穿你自己穿，可别指望我跟你一样，我才不穿这样的衣服！”
“闹的跟这里的安保一样，楼下可还有江城道院的学生，虽然不是一个班的，可大体也是玄门中人，还有武当和龙虎山的同门，”
姜雨薇碎碎念叨：“我要是穿成这样被他们看到，我，我今后还怎么见人！？”
“是是是，”
我对此表示理解，我也没指望拉上姜雨薇和我一样混迹在安保的人群中。
毕竟姜雨薇论资排辈，可不会在江城道院喊上别人一声学长。
她是武当掌教的高徒，辈分至少高出他们一筹。
“你啊，”
我已经有了安排：“你今晚拿着对讲机，就守在楼上，凭你喜好，自选一层，然后留给你十几个人手！”
“什么！？”
姜雨薇表情惊变：“我今晚就守在楼上！”
“嗯，”
我随口说起：“五十层也好，六十层也好，你随便高层，守在楼层的步梯口就成！”
“我，”
姜雨薇瞬间炸毛：“凭什么？我……我来这，就是给你守楼的，我……”
“别急，”
不容她说完，我便揭露：“守在上面，我担保你今晚有机会和那玄门飞贼交手！”
“当真！？”
姜雨薇神色减缓，她最喜欢出手较量，也自认为玄门之中，年轻一辈没几人是她的对手，我拿捏住了姜雨薇的脾气：“你想啊，倘若你是今晚行窃的玄门飞贼，得手铜印后，你会怎么脱身？”
“废话，”
姜雨薇几乎不用多想：“当然是下楼出门左转，然后打车回家……”
“得得得，”
听这丫头的口气，就知道她心有懊恼。
我急忙解释：“这是寻常人的看法，偌大的摩天大厦，一楼有四个出口不假，可盗窃铜印在这二十七层……一旦铜印失窃，楼下上万人会被第一时间疏散，其次还有江城道院高我们两届的天班学员，寻着楼层上追，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脱身，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保不齐还会在人群中交手，最终一定会赶狗入穷巷，将她逼上楼来，你只要守着步梯楼层，等到事发后寻楼朝下，必定会和她中途相遇！”
“哎，”
姜雨薇不禁回味后惊叹：“还真是这理，这计策不错啊！”
“所以啊，”
我不忘捧上两句：“今晚和他正面交锋，要是能抓到这玄门飞贼，够你嘚瑟的！”
“呵呵，”姜雨薇幻想一笑，瞬间变得更来劲了。
“对了，”
我不忘提醒：“衣服你不换就不换吧，但是对讲机记得带上，方便我们随时联络！”
“好，这没问题，”姜雨薇对此不在拒绝。
接下来………
后续人手调动的部署问题，全都交给了刘富贵和赵经理。
毕竟是豪门娱乐会所的人手，他们人熟，交给他们最为妥善。
而姜雨薇也带着十几号人守到了八十八层。
本来是没这个必要的，只要略高几层避开对方踩点即可。
但是架不住姜雨薇的性子，说什么防范于未然，也免得对方进来后，提前去楼顶布局逃生。
无奈……
劝不住姜雨薇的性子，我也就由她了，只是苦了那些跟着她的人手。
我转而交代了好了一切，才跟着王语嫣上了电梯，坐着缓慢的老式电梯，直下三楼。
在电梯里，听王语嫣说起：“徐少爷，计划可能多少有些出入！”
“怎么了？”
我顿觉不妙：“是部署上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我刚才安排的有什么不妥！？”
“那倒不是，”
王语嫣当即说起：“今晚来配合工作的调查组指导，是江城省中心的人，虽然认识相熟，可那人年轻固执，我刚才已经尝试过去沟通，但他们态度强硬，说有自己的安排……不会听我们调动！”
“这无妨，”
我淡然一笑：“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们是体制内的人，不可能受我们常人调度差遣，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只怕名声上也不好听！正因为早想到了这点，我才会让你把刘富贵的人手安排进来……”
“还是徐少爷想的长远，”
王语嫣恭维了一句，才接着提到：“再有，就是江城道院那边！”
“那边的人没来？”
我愕然一怔。
“那倒不是，”王语嫣急忙解释：“他们来是来了，可中午马院长说的，由章天师带队，但是那位章天师，却没有到场……我问过他们，他们说章天师下午突发风寒，所以让一名学员带队！”
“怎么会？”
下了电梯，我便率先去找姜道师问明缘由。
“那个老狐狸，”
姜道师冷落在旁，自顾拿着酒葫芦把玩道：“不过是装病，不肯来而已……”
“为什么？”
我就纳闷了：“又不是面对千年女魅，百年尸魃，他犯得着装病吗？当初在灌江口，他还有勇气屠龙，怎么这次面对一个飞贼，他却装病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