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刘一周暗叹一声不好!
他在想上前阻止我落咒,俨然是来不及了。
我手决已经一变:“拜请二郎显圣真君,法相显灵……”
咒落瞬间,金弓变换。
二郎真君的法相,赫然形聚在擂台中央。
来了!
我没有丝毫迟疑,驱动二郎真君挥舞三尖两刃刀。
落刀劈砍的瞬间,引得刘一周骇然心惊。
他飞身躲避后,还想掐诀念咒,可我哪能给他机会。
当即掐诀唤咒,驱使真君法相,近身和他缠斗了起来。
这一次……
“局势居然逆转了!?”
张初一目光惊变,就连张春生也难以置信:“还真没想到!”
“这小子,”
武媚儿咧嘴一笑:“还真是胜在侥幸!”
“不是侥幸,”
张春生暗想:“是多谋的狡诈!”
“嗯?”武媚儿笑容一僵:“多谋?狡诈?你是说,徐湘鹏,早就料想好了这一手?”
“这是肯定的,”
张春生揭露:“不然,谁会平白无故,带上那么一叠废弃的黄符?”
“这,”武媚儿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这家伙,早就想过,二郎真君的法相金弓被揭露后,一定会有人想到,近身缠斗,打断他借真君法相取胜的举动,所以提前准备了黄符,防的就是这一手!?”
“是啊,”
张春生笃定:“我想,刚才他丢的那一叠黄符,根本就是黄符染上乱画的朱砂,用来虚张声势的……”
“嗯,”武媚儿认同:“否则,他也不会肆无忌惮,任凭黄符沾身!”
“这点小聪明,”
张春生还是有几分不屑的:“难登大雅之堂!”
“嗯!?”
武媚儿来了兴致:“照你那么说,如果擂比台上,你和他交手,你有几成胜算?”
“几成?”
张春生冷傲一笑:“你在侮辱我吗?”
“侮辱?”武媚儿面露唏嘘:“这么说来,你有绝对的把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小聪明根本无法改变大局!”
张春生有着绝对的自信。
“是啊,”
武媚儿却顺势暗讽:“可我,昨天就看过一场擂比,有人凭小聪明,翻转了擂比的结果!”
“呵,你在点我?”
张春生愤然。
两人顾不上争执,因为擂台上金戈铁器交响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胜负似乎将要落幕……
两人不在斗嘴,定睛朝擂台上看去。
只见法相魁梧,仗着巨人一般的法身,真君相连连出手。
而刘一周,就连掐诀的空挡也没有。
他已经连连败退,站到了擂台边缘。
可这家伙执拗,站在擂台边缘后,大有临死也不肯退下擂台的奋勇。
“躲开!”
我厉声提醒,可控制真君法相,将三尖两刃刀迎头劈下去的一瞬。
他只是横起没有抹咒的法剑格挡。
这是找死吗?
我凌空一顿,使的法相也在空中定格了三尖两刃刀。
倘若在下一寸,唯恐伤及了刘一周。
可是悬空恐吓,又怕这卑鄙小人不肯认输。
即便我眼下占尽优势,在擂比的规则中,也不算取胜。
无奈…………
我仗着法相威逼:“刘一周,你认不认输!”
这时候,我已经不屑于那些师兄师弟的称谓。
可……
“额,”刘一周喘着粗气,大有劫后余生的窃喜。
可他没有直面我的问题,反而轻声恭维:“徐师弟这一手真君法相,让人称服,不愧是仙家法器啊!”
“别说那些废话,”
我凌然质问:“你到底,认不认输!”
“认什么?”
他目光突然一变,手中暗有动作。
在落咒瞬间,指附法剑。
燃起三昧真火,赫然将法剑朝真君法相一掷。
果然狡诈!
我急忙驱动法相,横起三尖两刃刀,撞开引火的法剑时。
交戈的空挡,刘一周翻身避让。
躲到擂台的另一角,已经掏出提前绑缚毛发的黄符。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找来的生庚八字。
我入学之后,填过省份信息。
要想查到生庚不难……不过可惜了!
我的身份信息,原本就在入户的时候,被外婆刻意篡改过。
后来,姜老爷子也曾交代过郑公子。
将我的身份信息,划离了云口村的户籍登记地。
所以,入学信息中的生庚,压根就有不实的地方。
想凭借这些手段捉弄我,根本就是枉费心机……
只等他落咒,燃起黄符毛发后。
“怎么样?”
我戏谑的盯着他:“这是什么手段?”
“你,”
他怔怔的看着我,看我云淡风轻,尽显从容的摸样,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的整蛊术,可是从未出错的。除非:“你的生庚是假的?”
“呵,”
站在江城道院的擂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只要傻子才会去承认,我没有直面他的问题,反而是掏出一个极其类似的三角黄符。
那是黄色纸衣,包括了刘一周的毛发,沾染了我的中指血。
这些,也是我今早,提前做好的准备。
防的就是刘一周耍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让一个无赖主动认输。
…………
“恰好,我也会点整蛊术,”
我自信一笑:“借这个机会,就像刘师兄讨教一下!”
说完,我不在操纵真君法相,任其立身站在一旁。
法相直面刘一周。
那持刀立身的法天象地,让刘一周略显忌惮。
他已经没有了法剑,要想破真君法相。
那就只有咒唤雷电,又怕起雷瞬间,法相突然出手,为此,刘一周在表面上佯装从容,暗地里却将双手后背,悄悄在掌心画雷。
僵持间,他只听我突然唤咒:“手持金刀红沙落,十人见我九人愁,吾奉老君坐洞口……”
“这是什么咒?”
刘一周骇然,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
直到……
眼睁睁的看我咒落:“美女脱衣,见诸侯!”
霎时间,黄符起火,刘一周犹如魔怔一般,突然一怔。
他开始……在擂台上,情不自禁的脱起了衣服。
“你,”
刘一周慌了,也在茫然中意识到:“这是《鲁班书》里的脱衣咒?”
本该失传的整蛊术,却突然在擂台上显露。
脱衣咒!?
这……这叫人忌惮,又略显儿戏的整蛊术,看呆了在场的众人。
就连平素里大大咧咧的武媚儿,也是俏脸一红。
脱衣咒啊!
已经料想我会有超出寻常人理解的手段,可姜道师,也万不曾预料,我居然敢在江城道院的擂比舞台上,选了个脱衣咒!
就这么看着擂台上的刘一周,已经手难自控的脱掉了道袍。
但他意识还是清醒的……
“不,不要,”他怂了,惊恐的想要停下动作。
可凭他意识上的阻拦,根本就是徒劳。
脱衣咒,始于鲁班先师。那看似不入流的手段,也被世人曲解,误以为书中记载,是道门玄术的皮毛。
可少有人知,《鲁班书》现世的时候,道门还不复存在。
尽管道家不承认,可《鲁班书》中的很多藏术,确实是道家术法一脉的起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