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这,这谁能接受!?
擂台下,满是错愕,也满是震惊的眼神。
就连姜雨薇,也瞪大了美眸。
她简直惊呆了,徐湘鹏,就这么不动声色的赢了擂比?
姜老爷子不惊叹于结局。
只愕然于,白虎剑,居然还能这么玩?
藏拙和装傻,能玩出这样的极限?
让胜负都取决于小手段?事后,还能蒙混众人。
让人难以诟病质疑……
“这,”姜老爷子呢喃:“这小子,究竟是什么心性!?”
…………
果然,和姜老爷子所想的如出一辙。
擂台下其他各班的学员。
大多惊诧于张春生的落败:“徐湘鹏,还真是不讲武德!”
“偷袭……这是赤裸裸的偷袭!”
“真叫人难以置信,”
有人还沉寂在错愕中:“玄门道院擂比的武台上,怎么会有这般儿戏的取胜手段!?”
“就这么一个过肩摔,只怕摔掉了各家玄门的脸面!”
“太儿戏了……”
众人无不嘲讽,而抽签台上。
几个道师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脸上也开始挂不住了。
这叫什么事!?
龙虎山麒麟天骄,江城道院最优秀的学员,在武台上,败给了黄班学员。
这让他们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运气也好,实力也罢,不对……在他们看来,张春生实力是够的。
可他为什么会输?
输在运气?输在轻敌?
输在草率吗?
总得找一个借口,找一个理由吧?
可不管怎么想,刚才我拔出剑鞘,反手击脸,顺势的过肩摔。
看似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
可一系列的动作,张春生怎么会没有半点反应?
那时候的迟疑,是……
错愕间!
“我不服,”
张春生愤然从擂台下爬了起来:“徐湘鹏,你用了什么手段?”
果然!
抽签台上和擂台下观擂的学员,都是心底一颤:“果然是有卑鄙的手段!”
“张师兄,胜负已分,”
我一跃跳下擂台,捡起地上的白虎剑道:“按照江城道院擂比的规矩,不管是我侥幸也好,运气使然也罢,你掉下擂台,便是输。”
说着,我收剑归鞘!
“可我不服,”
张春生近乎咆哮:“你,你在那把剑上做了手脚……”
“我可没做任何手脚,”
“我不信!”
张春生笃定:“那把剑,一定有问题!”
“我,”我可不想陷入自证的漩涡。
好在与此同时……
“剑有什么问题,”
姜道师已经悄然而至,他全程目睹了擂台上的一幕,也料想张春生不肯就此罢休,他及时凑近,质问道:“擂比的武台上,说好了手段不限,且不说,这剑有没有被动手脚,即便是动了,你也该输得起!”
“可我不服,”张春生再度强调。
“不服,”
姜道师莞尔:“为什么不服?”
“因为他使诈,”张春生不做半点迟疑的指责我。
可姜道师等的就是这句话:“即便他使诈,你也得承认,徐湘鹏,赢在智谋上,侥幸取胜,你也别太将擂台上的胜负,记挂在心里!”
“你……”
张春生博然大怒,犹如被人挫中了软肋,揭了短一般炸毛。
要是他脸上的变化,我都差点忘了。
刚才姜道师这话,似有几分耳熟。
是昨天,姜雨薇落败,张春生最后上前道歉,说出的几句风凉话。
突然……
眼见抽签台上的人朝擂台走近。
姜道师眼神骇然一变,急忙唆使:“徐湘鹏,你先去收拾一下,你这灰尘朴朴的,不要和你张师兄辩解,把你的剑留下,我自会说明!”
“是,”
我将合鞘的白虎剑,丢给了姜道师。
不难意会,他是有心将我支开。
我忙不更迭的离开擂台……随着刚才那把火,我烧掉了白虎剑伤束缚的布条,也烧掉了遮掩气息的封印黄符。
没了遮掩,只怕我身上通灵龙女的气息,在近距离下,很快就会被江城道院,那几个老道察觉。
所以,当下抽身,是最明智的。
“徐湘鹏,”
在我渐行渐远之际,我听到了马院长的声音。
但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了厕所。
…………
“不用叫他了,”
姜道师故作托词:“我让他先去厕所收拾一下,同样,也是因为眼下,张春生情绪不稳,我怕他们心生偏激,在擂台武比,已分胜负的情况下,在交手,就麻烦了!”
“哼,”
章道师上前不屑,自顾问着张春生:“怎么回事!”
“那把剑,”
张春生笃定:“那把剑,透着邪性,想来是被人做了手脚!”
“哦?”
章道师和葛副院长都是目光一变:“那是什么剑?”
就在他们正欲借此质问的时候。
“这把剑,老道认识,”
李副院长却是眼前一亮:“说起来,老道和这把剑,还有点渊源……”
“您认识?”
马院长一惊:“这剑,有什么来历吗?”
“白虎剑,”
李副院长上前,从姜道师手里,接过白虎剑诠释道:“古时,十大名剑之一,蕴含了白虎之灵,所以少有人能驾驭……”
关于他和白虎剑的渊源,李院长并没有过多提及。
而是将话锋一转:“据说,后来这白虎剑,不是落到了你们姜家手里吗?”
“是,”
姜道师也不隐瞒:“只是这柄剑,和徐湘鹏有缘!”
“有缘?”李副院长在意:“什么样的渊源?”
“名器认主,”
姜道师坦言:“只有徐湘鹏,能拔剑出鞘,白虎既然认主,那我们姜家,也不吝成人之美!”
“原来如此,”
李副院长打量着白虎剑鞘:“既是认主之物,也就难怪了!”
说着,他径直拔剑出鞘。
一声虎啸,在刹那间涤荡开来。
“犼!”
就是这声音!
张春生脸色惊变,他对此最为熟悉。
当时在擂台上,拔剑的一瞬,他确实被呼啸之声,震的骇然心惊。
这才稍显木那,迟疑落败。
可当中玄机,远不在此。
白光绽放,剑身‘嗡鸣’剧颤。
任凭李副院长如何持剑,都也难掩剑刃上的抖动。
犹如烈性难驯的野马,不断挣扎……咆哮,颤抖,伴随着白虎咆哮,让李副院长单手僵硬,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没错,”
张春生急忙强调:“我,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哼,”
李副院长一声冷哼,哼声犹如法咒,涤荡开来的一瞬,虎啸声哑然而至,剑刃不在颤抖,恍如万籁寂静。
也让姜道师和马院长众人,骇然心惊。
肃杀好斗的白虎,居然沉寂屈服,犹如烈马被驯后的乖巧。
“好剑,”
李副院长不由一叹,反手一剑,便在坍塌的擂台上,划出一道深痕:“这等神兵利剑出鞘,近身交锋,哪有胜算可言!?”
“这……”
马院长和章天师,一众都听出味来。
这神兵利刃,着实叫人震撼。
倘若刚才擂台上,仗着白虎剑在手,既不能夺剑。
那……那张春生还有胜算吗?
答案让人充满了狐疑。
“可不管怎么说,”
张春生执拗道:“靠这神兵取胜,我不服!”
“可是,”
李副院长话锋莞尔:“老道记得,徐湘鹏曾提醒过你,你要用剑,让你自己去带上配剑,可你高傲的拒绝了……”
这话让原本还想声援的章道师哑然一顿。
“一场胜负而已,”
李副院长将剑归鞘:“不用在意!江城道院擂比的武台,不会以一次胜负,而判断成绩!”
“可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年擂比,”
张春生不甘道。
“所以啊,”
李副院长似有装傻的成分:“那你就更不必在意了,往年,前年,你都是夺魁的成绩,今年也是第三……毕业的综合成绩上,也是优等!”
“何必执着于眼下这一场,”
李副院长莞尔道:“有时候,输一次,挫败自己的锐气,能让你认清自己,收敛锋芒,反而能让你获益良多……”
“呵,”
张春生嗤之以鼻,煞白的脸上满是阴沉。
李副院长几句话,说起来容易。
可对于张春生而言,却是伤口撒盐,痛入心扉。
他憎恨,他愤慨,他不甘,他不服!
这事焉能这样善了!?
压抑间,目光骇然注意到,我已经从厕所,简单收拾后,从新走到了现场。
看着我,他眼神突然一变……原本就难掩的情绪,此刻再难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