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来再说吧……”
我拉开了院门,这一次云梦瑶是和村长同行。
想来不是简单的通知我。
而且,村长刚才也说了,刘传福死到了镇上。
那村里也没什么热闹可看。
三言两语不可能把事情说清,我将村长和云梦瑶,请进了屋里。
斟茶上桌后,才听云梦瑶细说了始末。
其实坟山盗墓的,几乎可以确实是刘传福。
据说,他昨晚下山后,就怂恿村民,去村外暂避。
他也借村名离开的借口,裹好了金器玉石,逃到了镇上。
这家伙原本是想在镇上,将金石玉器折卖变现。
可他到了镇上,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刘传福这样的无赖,也算常年混迹在镇上的街头巷尾。
他没有入住宾馆,选了街边一个发廊。
说到这,云梦瑶俏脸一红,眼神闪躲的支吾道:“那什么,完,完事后,刘传福当晚就在那间发廊的单间睡了。”
“那后来呢?”我并不关心发廊的事情。
虽然十五岁,可我读书就在镇上,每天都会从那些街边发廊路过。
有些东西,我也是醒事的,不愿在那个话题上,过多细问……
云梦瑶随即点明了昨晚,刘传福曾在发廊漏财。
当时的洗头妹,看到了刘传福包里金石玉器,就悄悄联系了她的男朋友。
两人合计,本想趁着刘传福睡着,顺走那些值钱的东西。
可没曾想,行窃的过程中,惊醒了刘传福。
刘传福本身就是个好事的主,和行窃的男子当时就打在了一起。
看着自己的男友吃亏,洗头妹一怒之下,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死了刘传福。
随后两人卷走了金石玉器,骑着摩托车想要逃离镇外。
不过情急就难免出错……两人在骑行逃亡中,看到了巡逻车。吓得心虚逃窜,仓皇间,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
云梦瑶的同事,将二人送去医院。
起初只当是交通事故,做笔录问询。
可没曾想,男子心里防线突然崩溃,居然自首坦白了一切。
“自首!?”我有些意外:“这男的是不是有点……”
“你可别以为他傻,”
站在云梦瑶的角度,客观分析:“其实这男的很明智,他入室行窃,涉嫌和死者斗殴,即便致人死亡。可杀人,也不是他的主观意图,而是那个洗头妹。所以自首坦白一切,对于那个男人而言,远比逃亡来的更实际。毕竟出了交通事故,登记了身份信息后。如果等到命案现场被人发现,只要调取附近的天网,很快就能查到他们。”
“这倒是,”我恍然点着头。
“等等,”村长有些愕然:“你们,你们两这是说到哪儿去了?”
“说远了,”
云梦瑶这才将话锋一转,回归到正题上……镇上的调查局立案后,工作人员连夜着手调查。当他们看到了涉案的金石玉器,还有奇怪的五帝钱,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云梦瑶,因为昨晚她曾报警备案,说起过村里盗墓失窃的事。
镇上的调查人员当即核实情况,很快联系上云梦瑶,在电话里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并且让云梦瑶配合,协同村长去镇上调查局,验明了死者刘传福的身份。也确定了失窃的金石玉器,确实系云口村丢失的物品。
终于,在一番口舌下,我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容我深思,村长那边就已经急了:“湘鹏,这次我们来,就是想问问,这刘传福的死,和赊刀人的诅咒,到底有没有关系!”
“是啊,”云梦瑶也坦白说起,去镇上配合了解过情况后,她也在回来的路上想过,刘传福的事情,也许发生于偶然,是个突发的意外。
可她想起昨天,我能笃定受害的是刘传福。也猜到了刘传福盗墓。
联想到这些,云梦瑶的心里就变得有些惶恐。
不安之下,她把事情和村长说了一番。
两人回村后,就直接敲响了我家的院门。
云梦瑶狐疑的看着我:“徐湘鹏,问你个事……你怎么知道,这刘传福是死在一个,那什么,什么的手上!”
“呵,”
我不禁看她羞涩的表情一笑:“我也是经人点拨提醒,才想通了后面四字箴言的预示。是取自断坟风水决,垭口葬的是娼妓,所以死于垭口,并非字面理解,而是隐喻替换了娼妓一词,仅此而已……”
这些话,听得村长神色巨变:“那么说来,刘传福的死,还是跟赊刀人的诅咒预言有关!”
“是啊,”我并不隐瞒:“八字预言,是个预兆,好在刘传福家,绝户也只有一个人,否则,昨晚随着刘传福的死,不知道还会招多少人陪祭,这也是村里,不幸中的万幸。”
“可下一次呢?”
村长有些激动的看着我:“这次是刘传福,那下一个逢七,又会是谁家?”
“这,”我心里也充斥着无奈。
“如果,”
村长假设:“如果我们从调查局,把金石玉器和五帝钱,全都拿回来,在重新收敛,会不会平息村里的事情?”
“一而再的重新收殓!?”我对此并不看好,所以摇头不敢笃定。
“哎呀,算了,还是去把你外婆叫出来,”
村长仿佛下了决心:“这次,我希望能和龙婆好好谈谈,无论如何也要请她出手,彻底解决村里的这个隐患,否则人心惶惶,村里也不得安生。”
“我可不敢去,”我相信:“外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插手村里这事的!”
“那我亲自去求他,”村长略显愤慨的起身,径直朝着外婆的起居室走去。
“村长,”我忙声劝阻。
“你给我让开,”村长伸手将我一推:“湘鹏,希望你能理解,村长我没有恶意,也不是存心上门找茬……”
“是啊徐湘鹏,”
云梦瑶也急忙规劝:“村里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我爷爷是真的想请龙婆帮忙,彻底解决村里的诅咒。”
说话间,村长已经行至门前。
他敲响了外婆的起居室:“龙婆,龙婆!”
可屋内没有回应,就连这几天,时常听到的咳嗽声,也突兀的消失了。
“龙婆,”
村长敲了很久:“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无论如何,我想代表村里,和你好好谈谈!”
可屋内,还是没有回应。
村长的敲门声,也变得更重了。
“龙婆。”村长打起了感情牌:“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即便你不想插手,也出来当面说句话,给村里指条活路。”
可半晌过去,外婆的起居室里,依然没有回应。
渐渐,村长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龙婆,你要是在不开门,我可就要闯进来了!”
那一刻,我还只当是村长刻意恐吓。
没曾想,下一秒,村长突然抬脚,竟猛地踹向房门。
二十多前的老旧房门,哪里受得起村长这一踹?!
筷子充当的插销,当场断裂……
“村长,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我气愤的上前。可还没来得及找他理论,就随着敞开的木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