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咒法随,葛叔宝脚下的光影八卦,变得越发明亮。
他抬手落咒:“香檀功德!”
那是什么鬼!!?
我心下诧异,跳跃间,根本无暇多想。
不过……也根本不用去想了。
就在我跃身的一瞬。
原本高起的‘土质流石,’突然长出藤蔓。
是木灵之力!?
我骇然心惊,可眨眼的间隙,藤蔓已经将我双腿束缚,犹如八爪鱼一般难缠。
随着葛叔宝抬手一挥,我骤然被藤蔓拉拽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
我坠落的同时,溅起阵阵土尘。
“呵,”
葛叔宝得意的收起手决:“这下,看你往哪怕?”
“徐湘鹏!”
姜雨薇暗暗沉眉,可担忧之余,脸上也尽显埋怨。
活该……这种时候还要藏拙。
这不是活该被教训吗?
她双手环抱,站在擂台下目睹着一切。
看着葛叔宝,慢步靠近。
“姓徐的,”
葛叔宝蹲下身来盯着我:“如果你肯求饶,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你一马,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
我被土滕束缚了双脚,好在葛叔宝有意羞辱我。
他没有在驱动风后奇门,藤蔓不在收缩,只是借由藤蔓充当绳索,将我束缚在原地。
“否则的话,”
葛叔宝故作威胁:“那你,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好,我叫,”
我佯装认怂:“对了,你刚才说,我该叫你什么?”
“爷爷,”
葛叔宝大声复述。
“乖孙,”
我得意的一笑:“叫的真好听。”
“还在嘴硬,”
葛叔宝气的怒不可遏,起身便抬脚怒斥:“你是在找死!”
随着他愤怒之余,那一脚赫然垛向了我的脑袋。
来了……
就是现在,我看准了机会。
从兜里,掏出了黄符。
那是去江阴市的时候,我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没曾想,回来之后一直带在身上,眼下却排上了用场。
“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
我一记黄符,正对葛叔宝的脚心,落符才做提醒:“定身咒!”
咒落身定……葛叔宝那一脚,近乎随着惯性,落在了我的鼻尖上。
还真是千钧一发……
我暗有庆幸之余,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这个时候,才侧身坐起来,去搬弄脚下的藤蔓。
没有了葛叔宝驱动风后奇门。
搬开束缚却也不难!
等我起身后……一旁的徐道师,不由惋惜,只怨葛叔宝轻敌,有些大意失荆州,反被人暗算的味道。
“看来,”
他极不愿意承认:“这局,徐湘鹏胜。”
“等等,”
我急忙提醒:“裁判,现在恐怕还判不了胜负吧!”
“嗯!?”
徐道师一愣:“为什么?”
毕竟,定身咒,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手段。
可葛叔宝,被符落定身,已经再难动弹。
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胜负已经不言而喻。
而与此同时,擂台下的姜雨薇,也听傻了。
“喂……”
她好意提醒:“徐湘鹏,还是见好就收吧!”
“急什么?”
我故作提醒:“刚才上擂的时候,葛叔宝可是明确的问过裁判,如果不满足跌落擂台,对手没有亲口认输的话,那擂台武比,就不算结束。”
“我确实说过,”
裁判也不否认:“江城道院武比的规矩,历年都是如此,可眼下,你侥幸取胜,大可将对手推下擂台,便是你赢了这场比试!”
“我还得抗他?”
我阴翳一笑:“想什么呢?”
“那你,”裁判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你打算……”
“打服他,”
我没有半点迟疑,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狠狠落在了葛叔宝的脸上。
“不把他打到亲口认输,我就算胜之不武,”
声落,我又是一记耳光呼了上去。
“啪”的一声巨响。
听得姜雨薇美眸随声一颤。
不过下一秒……
“说的对,”姜雨薇在台下一挑大拇指:“徐湘鹏,打的好,帮我也给他两个耳光。”
“得嘞,”
我没有心急,看准葛叔宝脚下的黄符,小心翼翼的帮他拉脚落地。
“打啊,”姜雨薇在台下催促。
“急什么,”我淡然揭露:“我可是个谨慎的人,得确保万无一失,不会让定身黄符脱落,在慢慢教育他……”
说完,我便站起身,再无忌惮的狠狠落下一记耳光。
打完并不解气,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落下。
打的‘啪啪’作响,看的裁判满脸愕然。
“葛叔宝,”
我抬手质问:“你到底认不认输,”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裁判满脸黑线。
在定身咒落下之后,这葛叔宝怎么开口回应。
“居然不理我,”
我气愤的就是一记耳光:“看你还敢嘴硬……”
“嘴硬是吗?”
“看你嘴又多硬!”
随着每一次质问,都不断有耳光声响起。
这自导自演的独角戏,还真让人不免惊叹。
一些比试结束,恰好从二号擂台经过的人,都忍俊不禁的驻足围观。
这场擂比,已经成了对葛叔宝赤裸裸的羞辱。
人群哗然,嘲讽的议论声,和取笑声,早已不绝于耳。
都是玄门中人,而且江城道院,开学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
即便不认识葛叔宝,也大多在学院里听说了。
他是龙虎山,葛天师的血脉传承,将来要继承龙虎山大天师的人。
眼下却被一个黄班学员,在擂台上打的耳光作响。
这哪里是在打葛叔宝!?有人唏嘘谈笑:“这赤裸裸的,就是在打葛家的脸面!”
“岂止是葛天师,”还有人调侃:“只怕龙虎山,也颜面扫地了……”
“哈哈……说得对!”
有人喜闻乐见,也有龙虎山的人,看了只觉侮辱。
他们悄悄回去报信。
而操场中央的舞台上,葛副院长和几个坐等结果的道院领导。
原本还以为擂台比试精彩,才引学院驻足围观。
直到听人来报,说了擂台上的情况。
尤其是来人说起葛叔宝,在擂台上被徐湘鹏狂扫耳光的时候。
葛副院长再也坐不住了……他急忙走向二号擂台。
马院长和其他学员,闻言紧随其后。
当靠近二号擂台,远远的,便听到了响亮的耳光声。
走到擂台边缘,映入眼帘的,是满脸肿胀,血沫横飞的葛叔宝。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在我一记耳光之后,大牙都飞出了好几颗。
“葛……葛叔宝!?”
葛副院长难以置信,自家传承,怎么站在擂台上,都傻的不知道还手了。
“他怎么回事?”
葛副院长急忙问起旁人。
“这,”
龙虎山下来的几个道徒,也是最早过来围观的学员,他们也都听说了:“好像……好像是葛师兄的脚底,踩着定身咒,所以才……”
“定身咒!?”
别说是葛天师了,在场的道门子弟,对此都不陌生。
画符定身,还只是道门粗浅的手段。
他们在场的这些学员之中,大多已经到了掐诀凝咒的地步。
已经不屑于在去用黄符画咒。
定身咒师常见的,在江城道院的擂台武比上,也经常出现。
可凝决落咒,往往让人有躲散的机会……很难在同门交手中制胜。
除非,胜在出其不意。
“好了,”
葛副院长显得极为不悦:“既然胜负已分,就没必要再羞辱别人。”
“羞辱?”
姜雨薇顺势搭茬:“葛副院长,徐湘鹏可没羞辱他……而是比试开始前,你那侄儿葛叔宝,可是清楚的问过裁判。说是要么一方认输,或者一方落下擂台,否则,就比试就不算结束!”
“胡闹,”
葛副院长怒斥:“可哪有落符定身后,还指望对方开口认输的?”
“这……”
姜雨薇忍不住笑了:“确实函见!”
“哈哈,”
一些武当山和青城山的道门学员,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别生气嘛,”
姜雨薇可不惧葛副院长的怒斥:“毕竟,徐湘鹏,也是怕葛叔宝,事后输了不认账嘛,这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哼,”葛副院长目光灼热的盯着擂台上。
见我缓过劲来,又是一记耳光落在葛叔宝的脸上:“你到底认不认输。”
“够了,”葛副院长勃然大怒。
“怎么?”
我错愕看着葛副院长:“我这,有什么不妥吗?”
“你还没羞辱够吗?”葛副院长怒火中烧,沉声质问。
“这哪算羞辱?”
我略显暗讽道:“谁让这家伙,在抽签台上被我抽中!这不是挑了一个好对手吗?”
“你,”葛副院长恍然想起了自己的卑劣。
从我话里的暗讽中,也听出了我已经看破了他的伎俩。
不过……
我话锋一转:“如果,葛副院长,能带葛叔宝求饶认输,我就当这场擂比结束,不然……”
“放肆!”
葛副院长气的虎目浑圆,作势就要登上擂台怒斥。
“哎,葛师兄,”
姜雨薇急忙阻拦,将葛副院长,称为葛师兄:“江城道院,可是有江城道院自己的规矩……刚才徐道师充当裁判,可是明令禁止的对我说过,外人不得干扰擂比的学员,更不得让让比试学员分心,从而影响了擂比的结果……”
“我,”
徐道师满脸憋屈:“这可不是我的原话。”
“但你当时,就是这个意思,”姜雨薇两手一摊:“既然是代江城道院表态,那规矩,就毋庸更改,否则信誉何存!?”
“这话说的是,”姜道师适时走了出来,劝慰葛副院长:“毕竟,江城道院,历年武比都是这个规矩,葛副院长可不好打破。”
“姜道师为学院考虑,说的当然有理,”
葛副院长辈分稍低,说话也显得自然卑微:“但这擂台上的事,你也看到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胡闹下去吧!”
“说的是,”
姜道师朝我挥手示意:“行了,把葛叔宝抗下擂台,这场比试,我们都是见证,就算你赢了……”
“那怎么行?”
我可不解气,顺势嘲讽:“这葛叔宝,蠢的跟猪一样,我可扛不动!”
“蠢……”
姜道师差点一笑破功。
这老酒鬼,比我更会伪装,他佯装正色的回头重复:“葛副院长,那小子说,你侄儿蠢的跟猪一样,他一介黄班新生,可扛不动?”
“哈哈,”人群之中,还是有人不忌葛副院长的脸面。
公然笑出了声……
“蠢!?和猪一样重?”
武媚儿挤出人群配合道:“徐湘鹏,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人蠢不蠢,和他重不重有什么关系?”
“蠢的猪一样,就变得和猪一样重吗?”
武媚儿当场揭露,把葛副院长的脸面,更是踩到了地上揉捏。
“太欺负人了,”
葛副院长把姜雨薇一推,骤然登上擂台。
看他那盛气凌人的摸样,明显是按耐不住,欲要朝我出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
姜道师一跃登上擂台,两人相对而立。
彼此凝视的眼神中,散发着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