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私人会所出来时岁就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季衡不搭理自己,还假装不认识,而且季衡和谢辞安听话样子竟然是兄弟,二弟,是亲兄弟吗?不不不,怎么可能?一个那么温柔一个那么…疯,而且姓的都不样……
“有那么多问题吗?”
谢辞安停下脚步,拽住快要撞上柱子时岁的后衣领,“本就不聪明,再撞只会更笨。”
时岁一个趔趄回了神,盯着苍天的柱子后退两步,“其实我也没那么多问题。”
谢辞安“嗯”了声继续往前走,一张脸阴云密布。
“小家伙,有什么问题啊?”
向野上前一步一把搂住时岁的肩头,不太适应亲密接触的时岁下意识躲闪,却被向野牢牢搂住。
“没,没问题。”时岁瓮声瓮气。
向野爽朗直率,“没事,想问就问,小爷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岁眼睛亮亮,瞅着走在前面越走越远的谢辞安,犹豫的吞咽下口水,小声询问,“季衡和谢辞安认识?”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且熟的很咧!”向野故意看向谢辞安方向,笑得贼兮兮,“小家伙,我跟你讲,其实他们是哥弟,不是亲的而已,季衡是谢家的继子。”
时岁眼睛瞪的圆圆的,不敢置信。
向野笑笑,不怕事大的继续八卦,“但他们俩关系不好,不过也是,亲生的和外来争家产的关系能好吗?”
“季衡不是那样的人。”
向野挑了下眉,“你对他很熟?”
听着质问的语气,时岁懵了会,认真想想也不过是见过一次,但他心里却已经将他认为好人,所以才这般笃定。
“不太熟。”
“是人千面,即使是熟了也不好轻易下结论。”向野开启老生常谈,“而且,你现在得注意一点。”
“什么?”
向野拉着时岁,极为认真隐晦的说,“选好阵营啊!”
时岁一脑门的问号。
向野耐心解释说,“你想想,谢辞安和季衡不对付,你又横在两人中间,万一他们两个起什么冲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受罪的可都是你,所以啊,得趁早选择一方,站了队,最起码有人护着少受一方面的罪。”
“我看你最受罪。”
时岁还未琢磨明白,上头便响起一阴森森的声音,参杂着瑟瑟的寒风,格外的冷。
向野打着哈哈,笑道,“说着玩的,别当真。”
谢辞安目光一禀,向野瞬间心神领会,识相的松开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局外人的模样杵的远远的。
“不疼了?”
“嗯?”
可能脑子之前砸坏了,时岁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一会才扁着嘴呜咽,“疼~”
“活该!”
时岁一噎,酝了一肚子的闷气。
谢辞安拉开车门,命令道,“上车!”
看着车子,时岁有些慌张,一晚上过的浑浑噩噩,什么都还没弄明白,又要上车还不知去哪。
“有问题?”谢辞安语气有些不悦。
“没,没问题。”
时岁立马赔笑,几乎都快成条件反射,他犹豫了下,扯着谢辞安衣角,扬起笑脸问,“那个,你算是原谅我了吗?其实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优点的,比如我听话,抗揍,还能忍。”
“所以活该被人欺负。”
时岁笑脸僵了僵,嗡嗡的辩解说,“也没有啊……”
“你得有点棱角,否则死的快。”
“对你也可以吗?”
谢辞安目光微闪,“可以。”
时岁长呼一口气,后退一步,紧紧盯着谢辞安,跺了下脚,奶凶奶凶道,“m的,真晦气!”
话音一落,时岁就软了下来,邀功似的问,“有没有点棱角了?跟你学的,像不像?”
谢辞安震惊了两秒后,直接黑了脸上车,啪的一声将时岁关在车门外。
“哈哈哈哈哈。”
站在一旁看戏的向野笑的前俯后仰,还装模作样的学了一句,“晦气!”
时岁苦着小脸,欲哭无泪,恶狠狠的瞪了正在爆笑不止的向野一眼。
向野摸摸鼻子,忍俊不禁,“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踢铁板的,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佩服,佩服!”
“呜……我就随口一说。”时岁后悔不已,“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的话,你要带他去爬山吗?”
时岁懵了懵。
向野自顾自的解释说,“一个梗而已,走走走,为了防止你把谢辞安弄死,必须给你个机会!”
他带着时岁从另一侧上车,车子是一辆中型的MVP,栾何在前面开车,谢辞安一脸阴沉的坐在中间,时岁乖巧的钻到后头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向野耸了下肩膀,大大咧咧坐在中间,然后自来熟似的四处翻腾起来,找了两块巧克力,还扔给时岁一块。
谢辞安:“滚下去。”
车里的温度瞬间骤降。
时岁吓得一哆嗦,连忙将手里吃了半截的巧克力递给谢辞安,“巧克力,外头冷。”
言外之意,他不想下去。
谢辞安没吭声,也没有接过去。
正当时岁准备琢磨别的法子的时候,向野将他拿着巧克力的手往后一推,“没说你,说我的。”
时岁懵住。
向野翘着二郎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没给你巧克力吗?你谢大少爷还缺一块巧克力不成?”
谢辞安蹙眉一看,杀意毕露。
向野一个咯噔,腿下来了,手里的巧克力也不香了,觍着脸求同情,“我今晚不能回家,昨个把老爷子珍藏的宝贝碎了,现在正到处要我命呢!在外头住着不安全,毕竟这年头乱的很,我想来想去,决定在你家住几天,放心,我也很乖的。”
说完,还学着时岁做了一个楚楚可怜的神情,对着一身的饰品咣咣响,这个表情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谢辞安一脸的嫌弃,怕向野再做出什么惊天举动,懒得再搭理他。从车柜里拿出医药箱,递给时岁。
“自己先包扎一下。”
“哦哦,好。”
时岁连忙应声,毕恭毕敬的接了过去,认认真真的处理伤口,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经常受伤,包扎起来也熟练的很。
向野闲的无聊,扭头看时岁包扎伤口,还煞有其事点评两句,“啧啧,这下手真够狠啊!这伤的可真是惨目忍睹。”
“虚情假意。”谢辞安闭目养神,偶尔蹦出几个嘲讽的字来。
向野当即不乐意了,忿忿不平,“这件事可没我,小家伙,你好好想想,我动过你吗?”
时岁摇摇头,“你是个好人。”
“有眼光。”向野咧嘴笑。
谢辞安挖苦的话随即传来,“眼瞎。”
向野撇撇嘴,回怼一句,“你当真看不得别人好。”说完,怕引火上身,迅速转移话题,“小家伙,你怎么浑身都是伤的?”
“可能运气不好。”时岁选择一个最隐晦的答案。
“看出来了。”
“诶诶!”
向野叫道,瞅着时岁往后背上药拿不准方向帮助说,“往左一点。”
时岁往左一些,正要涂抹,向野又忙道,“不对,不对,你手抬太高了,往下一点。”
“哦哦,好,这里吗?”
“不对不对,你拿来,我帮你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