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时岁拒绝,看不下去的向野一把夺过棉签,吩咐时岁转过来点,给他上药。
边上药边一惊一乍的咋呼,“哎呦我去,你这是遭受虐待了吧?你这一后背怎么都是伤?是不是被人打了?怎么这么心狠?”
时岁一慌,连忙将衬衫往上拉,却被向野一把扯了下来,还意有所指的说,“得,你这都不是后背了,赶明个能刷一堵紫墙了,这他吖的一块好地方都没有。”
被吵的休息不好的谢辞安愠怒的掀掀眼皮,施舍的望一眼,只是一眼就转移不开目光,向野没有夸大其词,一后背的伤疤,参血的,结疤的,青紫的,条条杠杠,将羸弱的后背铺满,一时间竟找不到一块好地方。
“我……我没事。”
感受到两堵目光,时岁有些局促,支支吾吾道,“可能是我不小心摔得,不打紧,没有多疼。”
“从十八楼摔下来都没你这效果,你这后背去演个被殴打致死的死人或者紫皮怪物都不用特效,现成的。”
向野说着打趣的话却一点也听不出打趣的意思,他知道谢辞安喜欢折磨时岁,他一直以来也是装作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候恶趣味的添一把火,可看到这满身的伤,即使是石头做的心都无法不动容。
“那,那挺好的。”时岁努力活跃气氛,生怕触了某个人的霉头,毕竟这些伤大部分都是有迹可循。
“挺好你个头啊!”向野气岔拍了时岁后脑勺,“再这么下去得是阴曹地府了!”
时岁身体本能的前倾,捂着后脑勺,呜咽一声,“疼~”
“忍……”向野话还没叫嚣完,音量猛地提高数十倍,“血血血!!!!”
时岁,“??”
向野指指时岁额头,“血!”
时岁一惊,连忙伸手要捂,但谢辞安更快一步,一纱布直接拍上去,顺便毫不留情嘲讽一下,“用手捂,你是生怕自己伤的不够严重。”
“对不起,对不起。”
时岁忙声道歉,低头四处张望,这一低头血更甚了,谢辞安呲起眼来,呵斥一声,“你不知血往下流啊?!你故意的吗?!”
话音刚落,那头有些愧疚的向野立马怼一句,“凶什么凶?你不知道这伤怎么弄的?里头十有八九都是拜你所赐!”
这一通呵斥,成功换回谢辞安一个杀人的眼神,向野虽然和谢辞安从小玩大,有时没大没小的,可内心深处也怕谢辞安,这一眼神下去,直接偃旗息鼓,调转矛头。
“说你的,干嘛呢?你以为你血很多吗?哗啦啦往下流。”
被呵懵的时岁翁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弄没弄到车子上,这车应该很贵。”
谢辞安和向野懵了下,一时无语凝噎。
“没事,这家伙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一辆车压根不放在眼里。”向野宽慰说。
时岁求证的看向谢辞安,谢辞安眼里闪过几分别样的思绪,转头吩咐栾何道,“去医院。”
“是。”
到了谢家名下的医院,已经是凌晨,没多少人,走的又是VIP通道,空无一人,没有被偷拍的风险,所以谢辞安和向野便陪同就医。
时岁在里面进行缝合手术,听主刀医生说,开了一根手指那么大口子,能过这么长时间就医也是桩奇闻。至于满身的伤,直接将医生吓了一跳,看谢辞安和向野的眼神都变了。估计是琢磨某个午夜剧场的狗血情节。
可偏偏就这么狗血,向野依着墙边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喃喃自语,“小孩怪可怜的。一路上都没有主动喊一声疼。”
“你心疼了?”
谢辞安靠着椅背,漫无目的的望着手术室外走廊的白墙,“这可不符合你的秉性。”
向野低低笑了声,走过去递给谢辞安一支烟,“谈不上,只是有些触目惊心而已。”
他顿了顿,和谢辞安并排坐着,手里的烟一点点燃烧殆尽,“他挺可怜的,而且他也不是他,你没必要……”
话被谢辞安截断,“我在意的不是他。”
向野微颤,明白这话的含义,苦笑着抽了最后一口烟,“碰到你,是他命不好。”
回到山上别墅时,天都微微有些发亮,谢辞安和向野喝了不少的酒又熬了个通宵,一回去便倒头大睡,看清况得睡到下午。
时岁小眯了一会,便爬起身到楼下去,栾何正在收拾家务,想起早上回来时,满桌的酒瓶,一片狼藉,真不知道谢辞安这个精神洁癖洁癖在哪。
甚至有点怀疑是故意针对他的,昨个晚上左拥右抱也没看他有洁癖啊。
栾何看出他的疑问,可能是闲的无聊,便闲聊解释说,“少爷的洁癖有点怪。”
“看出来了。”时岁咬咬嘴唇,“针对我的。”
栾何笑了,“那倒不是,少爷的精神洁癖像是一种选择性的强迫症,随即的没特定方向。可能是某个精神层面在某个特殊时段下达的特殊指令。”
时岁眨了下眼,说了一堆,似乎越发证明针对他这件事了。
他环顾了眼四周,目光落在开放式厨房上,征求的问道,“那个,我能不能用一下厨房?”
栾何顺势望去,“可以,不知道时先生想做什么?”
“时先生?”时岁摸摸鼻子,笑道,“头一次有人这么叫我,怪怪的,我叫时岁,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岁岁。”
“这……”
栾何犹豫了下,不管怎么说时岁的身份,但总归是少爷的人,他一个做下属直呼姓名怕是有些不妥。
“你看起来比我也大不了很多,时先生我还是有些担当不起的,或许你可以私底下喊我姓名。”时岁考虑道。
如此说,栾何也不好拒绝,点头应下,“你刚包扎完,不再好好休息用厨房做什么?”
“我准备做一点……醒酒汤。”
时岁绕到厨房去,正检查着有没有可用的食材,“如果允许的话,或许可以再做一顿晚饭。谢辞安那个混蛋……哦,不是,那个你知不知道谢辞安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吗?”
“少爷好像没什么忌口,吃的应该是比较全面。”
“他平日里都不在家吃饭吗?”看着满是矿泉水,一根菜毛都没有的冰箱,时岁有些头疼。
“啊,那个啊,少爷一般都呆在剧组很少回家,回家有专门人过来做饭。你是不是饿了,要不然我打个电话让她们过来?”
“不用,不用。”
时岁连忙摇手,想了想说,“我们出去买菜吧?”
“出去买菜?”
“对啊,买菜回来就可以做晚饭,做晚饭谢辞安或许能高兴,高兴了一切都好说。”时岁打着小算盘,眼睛通亮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