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怪怪的点点头,知道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忍不住好奇地问,“不过,你们是为了什么?
最近收高利贷不挣钱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老二叨叨一句,很忌讳别人谈论一些不想回顾的事。
“倒也没什么。”
平头青年倒是爽快,盯着时岁,一双眼跟鹰一样犀利,讲起话来没啥起伏却让人害怕,“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老人都说,有因必有果,我们被逼到这一步可和你脱不了干系。”
时岁满脸茫然。
平头青年瞧着一脸茫然的样,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自顾自的说了,“上次那么一闹腾,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在家里头躺着小半个月,这没钱了准备出来捞点的时候,大哥的小弟当不成不说还处处受人排挤,你别看这道上囊括的那么广,可以有什么事,藏都藏不住,这挣不到钱还欠了不少的医药费,这不一打听,知道上头有人发话,问来问去,虽然避讳莫深,但这关键就出在你身上。”
“我?”
时岁脑海里瞬间想到一个人,季衡,他也是谢家人,应该有足够的能力,谢辞安能解决一个品牌商,让他走投无路,季衡解决几个混混应该没问题,况且那天只有他在,不应该是谢辞安。
平头青年也懒得隐瞒,干脆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打听了好几遭都不知道这个上头的人是谁反正很厉害,道上的人都忌讳莫深,他把你父亲的钱还了……“
时岁打断,“季叔的钱是我还的,我给了他钱让他去还钱的,按照你的说法话,应该不是我的事。”
“哦……”
平头青年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季老三刚还完账就变得那么有钱,在地下赌场里一出手就是几万几万的,毫不手软,我们哥几个还以为是哪个上头的人给的钱,现在看来是拿了两手的钱,上边的人帮还了债,又从你手里骗走还债的钱,自己逍遥去了,看来这个季老三过得挺滋润的嘛。”
时岁懵了懵,脑子里乱糟糟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二百多万,自己就不会就不会去央求谢辞安,连尊严都不要,任由他们欺负,如果不是因为这两百万,自己就不会过得这么胆战心惊,时时刻刻想着讨好谢辞安。
即使谢辞安现在对他很好很好,但过去的事也不是说能忘就能忘得,就像是一根针插在胸口是上,拔不掉,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刺你一下。
“你这个小娃娃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一个继父。”杀人诛心莫过于平头青年这一句话了。
时岁默了会,喃喃自语,“阿妈说了他以前对我和阿妈挺好的,只是后来发生一些事情才造成今天这副局面。”
平头青年冷笑几声,满是嘲讽,“所以你现在才这么惨!后来呢,我们兄弟几个也算是走投无路,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这不遇见了被追债的吴平吴总嘛。两件事一勾兑,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上头的人是谁。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现在是绝境了,总的想点办法不是,这不,就是现在这幅局面了吗?”
“绑架是犯法的,你们把我放了,我会帮你们说情,给你们钱,你们大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时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试图谈判。
吴平低低的笑了,“说的简单,你会放过我们?就算你放过我们,谢辞安会放过我们吗?那位人物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觉得我们还会有活路吗?”
“谢辞安很好说话的,他会放过你们的。”
“你和那个谢辞安什么关系?”说了半天,平头青年忍不住好奇道,“四千万对于他们这样的大人物虽然说不多,但答应的这么干脆利索的他还是头一位,况且听语气很着急而且很在意,应该关系不简单吧?”
时岁目光躲闪,选择避而不答。
这可一举动无异于证明了平头青年的猜想,“小男朋友?”
时岁怔了下,没有说话。
平头青年自顾自的笑笑,“应该就是了,怪不得那么紧张呢,这年头一天到晚嚷嚷着恋爱自由不分性别,男男已经不出奇了,更何况有些有钱的人最喜欢找你这样找的白白净净的小鲜肉,你说对吧,吴总。“
说话真是直戳心窝子,吴平的脸直接沉了下去,不吱声。
平头青年也不怕事大,直接嘲笑说,“说起来,你也是自讨苦吃,管不住自己那几把子,谁的小男朋友你都敢上,怪不得呢,现在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过会的事你还来不来?不趁着机会好好享受享受?”
许是面子挂不住了,戳到心窝子了,吴平猛地起身,脸已经黑到不行,“你们不也没好到哪里去吗?又何必说别人?我去外头守着!”
应该是得罪不起,但又极为窝心,直接寻了个理由离开。
平头青年乐呵呵的笑笑,人走远了也不忘吆喝一句,“一会的事你真的不来?过来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吴平没说话,直接出去。
时岁脑子懵懵的,但直觉告诉他这过会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吴平走了,平头青年一双眼睛贼兮兮的上下打量着时岁,“没想到堂堂的谢家大少爷好这口,不过,这小模样,奶白奶白的,无论是谁都会心动吧?你说是吧,老三。”
“当然。”
老三笑的极为恶心,那双眼神,时岁忍不住惊恐起来,饭店的时候吴平是这样,被抓住时老三也是这样,剩下的目的几乎可以不言而喻。
“你们想干什么?”
时岁往后缩缩,止不住的发抖,果然坏人不可能跟你推心置腹说两句话就能变好的,有些人坏到骨子里,才不会理会一个被逼到绝望的人,即使他本身就是。
“就是拍几张照而已。”平头青年说的轻松不以为然,“有句话说的好,有命那也得有命花不是,我们总得给自己留点护身符不是?听话,乖乖的 ,很快就好了。”
平头青年一说完给了老三一个眼神。老三立马心神领会,摩挲着肥厚油腻的手掌一步步像时岁靠近,“这小模样,爷爷都惦记了好久呢!上次没享受的了,这次一起!”
“你别过来!”
时岁一个劲往后退,可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很快就被擒住,时岁便拼命反抗,可惜这个老三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越挫越勇,恨不得立马就地正法。
“别碰我,恶心!”
时岁嘶吼着,卯足全劲挣扎,好几次踢到老三的下盘,疼的他龇牙咧嘴,直接发了狠,攥着时岁的头直接往地上砸去。
“砰。”
一声闷响,直接砸出来一个血窟窿,那个地方却又刚刚好那么凑巧,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时岁不知道这块地方倒了什么霉,偏偏那么巧。
一直看两人殴打嗑瓜子的平头青年和老二瞧见血了方才上点心,叽叽喳喳的念叨着。
“轻点,别弄坏了,四千万呢!”
“磕着碰着,明天怎么交货?”
“这有什么的,反正交货的时候又不露面,把人往那一丢,管他是死是活,他要是赶找我们麻烦,照片一丢,能奈我何?”
“行啦,瞧把你能的,赶紧的,见血晦气!”
“知道了……”
后头的时岁没有听清楚,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也嘈杂着乱七八糟的声音,还没缓过劲来,只能猛的一下四周都静了下来,只有类似电流的耳鸣声。
门口的地方好像跑过来一个人,很高,黑乎乎的,看不太清,但直觉却让他觉得眼熟。
“谢辞安……”
脑子里想的,嘴里念叨着的,还未来得及确认,意识便渐渐陷入昏迷。
“嘿!你是谁啊?!从哪来的?!”老三正对着发现来人,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嘿,问你话呢!”
季衡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拽着老三的领口上去就是一拳头,打的他七荤八素,晃悠了两圈,肚上的赘肉跟着颤颤。
“不是,你谁啊?!干什么的?!”
本悠哉悠哉嗑瓜子的平头青年和老三发现不对劲,纷纷起身,二话不说直接抄起家伙。
“咋的?救人哒?”平头青年看着季衡将时岁扶起来,便明白了来意,“你就是谢辞安?不像啊!那张脸走哪都能看见,广告牌一个接着一个的,不过你长的也不错。”
“诶诶,这个你不觉得有点眼熟吗?是不是在哪见过?”老三吁着眼努力的回想,忽然虎躯一震,拍拍平头青年的肩膀,“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小巷子里把小兔崽子带走的那个人,当时昏迷,记不太清楚,迷迷糊糊的,但应该就是这张脸!”
“是你!”
平头青年挑挑眉,“这么说的话,接下来的事也跟你有关系喽?!你到底是谁?谢辞安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季衡压根没空搭理这几人,看着时岁额头的血心疼的要命,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先行按着止血。
“岁岁?醒醒,醒醒。”
“醒醒,岁岁,没事了,我来了。”
“哈……”
时默猛地抬起头来,鲜血之下一双眼睛显得格外血腥诡异,“你来的可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