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我知道你有要承担的责任,而这些有可能很危险。可是我还是担心,止不住的担心。”秦楚然轻声说道:“任何一点可能失去你的危险,我都不想要有。”
李言蹊抱住了她,他眨了眨眼,“楚然,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不会让你等太久。”
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的等待。
秦楚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于氏麻溜地给秦长峰收拾了行李,当天上午就把他和车队送出了京城。
秦长峰抱着包袱,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的……上了马。
他舍弃了马车:“骑马走,还请诸位御医先辛苦一下,我们刚出发体力最好,等到中途我们再换马车。少将军伤情不明,委屈诸位了。”
几位太医连忙道没事,救人要紧。
开玩笑,太子妃亲自去太医院几乎把所有珍贵药材都带上了,还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了珍贵人参,一看根须就知道得有个一两百年。
太子妃如此重视,他们怎么敢怠慢?
于是秦长峰便不客气的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开始赶路。
和秦长峰有相同遭遇的人还有沈放,沈放本来想来找静雯告别,静雯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快点去找小少爷。
“太子妃心里挂念着呢,赶紧把人找回来。”静雯很不客气地把人赶走了。
沈放很委屈,“我就是想见见你……”
静雯皱眉:“你早去早点回来不就见到了吗?”
她说得好有道理,沈放失落地转身离开。
静雯连忙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沈放受伤的心立刻被这句话给治愈了,他转过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嘞,等我回来,我会尽快回来的。”沈放挥着手,这才大步地跳着离开。
静雯弯了弯唇角,带着笑小声说道:“我知道了,会等你回来的。”
也不在乎他听到没有。
静雯转身回宫,心里在想,她对他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她是不是该对他好一点?
秦长峰刚出发两天,项载沉的一封战书便传遍了天下。
项载沉对李言蹊下战书,邀他淮州一战,问李言蹊敢不敢御驾亲征,亲自从他手里夺回淮州。
朝堂上又吵翻了天,有人说项载沉都下了战书,若不应战,国朝威严何在?
也有人说,这是项载沉的引君入瓮之计,他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让太子殿下去冒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一国之君?太子殿下不该去冒险。
就有人反驳,难道就不管国朝的威严,太子殿下的脸面了吗?怯战之名,这是太子殿下的耻辱。
反对方也道,若是太子殿下在战场上有个闪失,谁担待得起?国家又能交给谁?
这下连主战派都不好开口了,因为确实没有人能担得起国朝这副烂架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呵呵哒。
皇上?他那个破身体?呵呵哒,这国朝如今这样,他可功不可没。
就算是主战派,觉得不能堕了朝廷威风的大臣也不得不沉默下来。
李言蹊确实金贵,真的不能出半点差错,真的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像太子殿下能稳住超纲之人啊。
基本上,朝臣们都有个共识,要是李言蹊出了事,他们直接宣布灭国就算了,也不用再推举新君了。
所以,朝臣中,反对派还是占据了主力。就算有人赞同李言蹊御驾亲征,但是李言蹊的安危还是最重要的,于是赞同派也临阵倒戈。
李言蹊:“……”
李言蹊自己的意见,那肯定是想要应战的。
不谈国家威严,就是项载沉这个人,他也不愿意在他面前低头。
李言蹊是想要御驾亲征的,但奈何满朝文武都不同意,连少数支持他的人都避开了他目光。
李言蹊终于体会到了他爹的苦处,都是皇帝了,想要随心所欲的做件事都不行,就有一大群人出来跪他求他收回成命。
他可是皇帝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偏偏被这些人牵制。
皇上又来看他儿子的笑话。
皇上冷笑着说道:“朕听说你让人准备行囊要备战?朝臣们同意了?”
李言蹊叹了一口气。
皇上又幸灾乐祸地说道:“现在知道做皇帝不容易了吧?”
李言蹊挑了挑眉头:“父皇可有什么好办法?”
皇上冷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言蹊也不在意,皇上不说,他也知道。
无非就是擒贼先擒王,找到其中带头的,只要说服了他,就能说服了别人。
李言蹊就头疼在这,因为带头的那个是秦渊,秦渊是不可能让李言蹊去冒险的。
对秦渊来说,李言蹊不止是太子,还是他的孙女婿,他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女当寡妇。
所以这一次带头反对的就是秦渊。
皇上见他不说话,便说道:“你那位太子妃的好祖父,他才是百官之首,他要是不点头,你是去不了的。”顿了顿,他道:“不如让你的太子妃去劝劝她祖父,说不定还有可能。”
李言蹊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让她卷进来,这本该是男人解决的问题。”
皇上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解决办法,但是他不屑用这样的办法。
皇上冷笑着说道:“就你清高,看你怎么说服得了他们。”
李言蹊清高吗?李言蹊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清高,他有媳妇儿可以依靠,巴不得事事都靠她。
李言蹊没想让秦楚然劝说秦渊,是因为想到那晚她依赖的怀抱和眷恋的神色,他不忍心。
李言蹊没开口,但秦楚然却宣了于氏和秦老夫人进宫。
以她如今的身份,是不好随意出宫的,但是能让家人进宫来。
秦楚然希望清秦老夫人说服秦渊,让他答应让李言蹊御驾亲征。
秦老夫人听了秦楚然要她做的事,整个人都麻了。
秦老夫人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大的事,劝说秦渊?秦楚然可真看得起她,她什么时候能影响秦渊了?
秦老夫人下意识就要推拒。
秦楚然只好耐着性子给她自信:“祖母不必妄自菲薄,您与祖父是结发夫妻,他还是很重视您的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