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晚只抬眼看了他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后退两步,尔后再后退了几步,这才拱手道:“晚辈莫非晚见过医仙前辈。”
她故意说出大名是因为戍王与他是知己朋友,而他徒弟青月又是自己的好友,于情于理求药之路不会太艰难才对。
但刘坲安才不看重这层关系,何况戍王又已经身亡,同徒弟青月嘛已好几年不见。
“到底是谁求药?你还是你呀?”他指着莫非晚和秦丧道。
秦丧道:“她求她的,我求我的。”
此话一出,莫非晚有些意外,原来他来这也并非全为了自己。
刘坲安摇了摇手,道:“先进来再说吧。”说罢他拧开一处机关,顿时几块怪石移开两边,地上竟然是一面石门,他一拉将门打开,往里跳了进去。
墙窝的烛火被点燃,原来下面是一室三厅的坟屋,里面有徐徐凉风吹来,四角各留了一个通风口。
里面贵重物品不多,全是平常人家用到的器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中央的石床之上有一副石棺,下面修有一条十几级的台阶。
他们往上走去,只见石棺的盖子是层薄膜,还冒着寒气,棺内的尸身完好无缺,就像睡着一样。
莫非晚倒不出奇,因为刘坲安有这个能力把尸体保存得如此完好,棺内飘出香气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刘坲安斜着看了她一眼,怪她鼻子不行,这么好的香味都过敏:“这可是我内子最喜欢的熏香。”
莫非晚尴尬一笑,讨好道:“挺好闻的。”
这时烟气散开了些,她看清单芊的面容,随即愣了下,总感觉这人眼熟得很,后一拍脑袋:“长得好像青月!”
越看越像,越看越觉得就是青月,刚才看到的一瞬还好,还没觉得那么像。
“放屁,青月生得这么丑,怎么可能跟我媳妇比呢!”刘坲安抿着嘴反对,一副‘你是来捣乱的吧’的眼神看着她。
“呵呵,是我眼拙,看岔了……”莫非晚赔笑道,但心里却是不服:“我家青月才不丑呢,你什么眼神!”
身为后辈,莫非晚与秦丧都给她上了一炷香,待三人坐下时,刘坲安问道:“求什么药?”
莫非晚把斐婉吃过的丹药成分告诉他,对于过血气之事绝口不提,就怕他知道有这种诡术后,会强行唤醒单芊。
他听后大失所望,鄙夷地说:“这么简单的都没人能救吗?啧~”
看他这副嫌弃的样子,莫非晚第一次觉得这种嫌弃让人心情愉悦:“是是是……还是医仙有办法……”
刘坲安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粒闪着异光的药,道:“这药吃后能使人威力大增,四肢发达,变成一个强壮的汉子,如果你能帮我试试就好了。”
莫非晚如何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后遗症让她划过一丝犹豫,但一想到斐婉,便心一狠、牙一咬。
可是秦丧快她一步,将药扔进口中,道:“试了,把药给她!”
“啧~你这孩子……人家都没有见过姑娘大变汉子的呢,你太不懂事了。”话虽如此,他还是把药给了莫非晚,不爽地说,“拿去,拿去……”
莫非晚心一喜把药接过,但随即担忧地看向秦丧。
“她的事解决了,你要求的是什么药?”刘坲安把下一个木盒子拿出,里面是粒墨绿色的丹药,通体色泽光滑,跟翡翠一样。
莫非晚觉得自己不能再让秦丧吃,正想拿过来,但还是被他瞬移抢过去吃了。
“你怎么不问问这次试的药有什么效果?”刘坲安问道。
“问了又如何,反正都是要吃的。”
见秦丧无所畏惧的样子,刘坲安哈哈大笑,道:“说吧。”
秦丧一把抓住莫非晚的手腕,道:“你看看她身上的毒有没有办法解。”
“切,有什么毒是我解不了的。”他撩起衣袖,替她把脉。
莫非晚侧过去看他,原来他求的是为了自己……
刘坲安像是遇到棘手的问题,探脉就花了许久的时间,莫非晚鄙视地“咦”了一声:“若连你都解决不了,秦丧岂不是试药试得很冤。”
“去,去你的。”刘坲安挥手让她住嘴,已经陷入沉思中,许久才道:“这毒是我研发的,千千万万种毒,我独独是这一种毒研制不出解药。”
秦丧闻言后,脸色沉重地看着他,道:“你向来是完善一套药理才会拿出去用,这次怎么会把没有解药的毒散发出去?而且你跟皇上之间有什么勾当。”
“哎呀,我哪里跟皇上有什么勾当,这毒我就只给过宁西岭,是他给的皇上。”
当年皇上、戍王和宁西岭是知己好友,他沾戍王的光见过几次罢了,而之前他游历到夷荒,恰好和宁西岭相遇,二人喝酒长谈,一时亢奋又被他哄骗几句,便将这种毒给了他。
“算了,既然医仙都没有办法的事,非晚认命了。”莫非晚收好给斐婉的药,对生死之事看淡了些。
“锵————”
一把匕首插入石桌上,深入见底,足以知道用了几成功力,秦丧咬牙切齿道:“那就给我快点研制出解药来。”
刘坲安见此,揉了揉鼻子:“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平和一丢丢啦。”
但秦丧哪里有闲情同他开玩笑,只道:“平和你大爷,若是你研制不出来,我炸了这里。”
莫非晚闻言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秦丧,斯文点……”
刘坲安却是急了:“我如此信任你们,你们可不要在此处撒泼啊,咱们要文明,能动口的事,千万不要动手。”
见秦丧越发冰冷的眼神射来,刘坲安只好道:“好好好,我一定全力研制。呐,别说我不关照你们,这是抑制她身上的毒的药。”说罢他递给莫非晚一瓶药。
莫非晚当然是照单全收,见秦丧面色不善,气氛压抑低迷,她呵呵笑道:“那,那秦丧试的第二粒药会有什么效果没有?”
“没事没事,就是普普通通的金枪不倒丸而已,不过被我改了些许……”刘坲安研究着手头上的事,头也没抬一下。
“你!”秦丧气的站了起来,脸上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