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明之懵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恶心朕?你竟敢恶心朕?”
莫非晚挥动着红剪,怒道:“你还不恶心吗?你杀我家人,你还肖想我?你做梦吧你!恶心,你太恶心了。”
然而,她的歇斯底里只会让他更为愤怒,他一把抢过红剪并将她甩在龙塌上。
“朕就是恶心你,不止要恶心你,还要你生一群皇儿,他们喊你娘,唤我为爹,你永远别想逃脱我!”
“啊!”莫非晚大喊一声,一膝盖撞上乌雅明之的裤裆,快速的起身逃离龙塌。
“嘶~”他吃痛的捂住下面,紧皱着眉头瘫在塌上,愤怒的看着她。
莫非晚用长鞭把他反手捆绑起来,目光中满满的厌恶,道:“瞪什么?你个畜生,给我小心点。”
乌雅明之趴在塌上勉力扭头,道:“歌儿,你不要这样对我。”
“啪”的一声,莫非晚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打正,道:“老娘再次告诉你,我不是歌儿!”
突然,他浑身开始抽搐,眼睛翻白,一副纵欲过度的状态。
“歌儿,药,给朕拿药……”
乌雅明之爱吃丹药众所周知,为保长生不死不惜亲身试药,他日常吃惯太医院研制的药,并且吃上了瘾,一日不吃便会出现癫痫之状。
“呵呵,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早些去死吧!”莫非晚绕着殿室看了几圈,正想办法如何离开。
“周、周向福,救朕……护驾……”
可惜他的声音细如蚊虫,莫说周向福听不见,连莫非晚都不知他在嘀咕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周向福急忙拦着,道:“王爷,王爷,皇上已经就寝了,您不能进去呀。”
乌雅元桧却一把推开他,道:“本王有急事禀告父皇,若是耽误了,你担当得起吗?”
大殿门被推开之际,莫非晚拉过被子盖住乌雅明之,然后规矩的坐在床边。
乌雅元桧看了一眼她,才作揖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无人应答,只见被下的人轻微的蠕动了下,随即恢复平静。
莫非晚道:“王爷来得不凑巧,皇上玩累了,正歇息着呢。”
周向福闻言略感不对,上前便要察看。
“周公公,可是要打搅皇上美梦?皇上现下衣不蔽体的,你这样……不好。”
莫非晚暧昧不清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笑得极艳,这副样子让人心照不宣。
见周向福在犹豫,她又道:“皇上这个年纪了,诸多事情力不从心呢,公公还是莫扰皇上了。”
乌雅元桧汗毛倒叙,颇觉得她的话过于妖俗,却也知她是故意而为之。
“父皇,儿臣在山崖江下发现浮尸,应该是莫桑榆的尸首,遂过来带莫非晚去认尸。”
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反应,莫非晚猛然从床上跳起,后又想到这样不太好,就淡定站在一旁去,道:“皇上若是不说话,民女便随王爷去了。”
说罢正要走,却被周向福给拦了下来:“明妃娘娘既已身为妃子,岂能随意离开皇宫?还是等皇上醒来后再说吧。”
莫非晚道:“皇上都没说不让我出去,怎么?我去认领一下亲人尸首,你一个内官也要管吗?”
这气势汹汹,周向福微鞠着身子,道:“老奴不敢,只是……”
乌雅元桧道:“怎么?公公是连本王都不信吗?”
说罢也由不得周向福拦,拉着莫非晚便离开了顺昌宫。
一到宫外,乌雅元桧对车夫道:“出城。”
此言一出,莫非晚猛地抬头,问:“可有我姐姐的消息?”
乌雅元桧道:“没有,这么高的山崖,连太子都不派人搜查她的下落,谁会去搜查?而且以她这副身子骨,绝无活着的可能,或许早已葬身鱼腹了。”
莫非晚一颗心陡然失落,不再言语。
“这次是本王最后一次帮你,你离了京城可要好好躲起来。”
莫非晚连忙一口答道:“这是自然。”
只是心里却嗤之以鼻,她还会回来的,皇上和太子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现在她的实力不够,先保命再说。
乌雅元桧冷不防地道:“别想着报仇一事,皇上和太子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好好活着吧。若有一天,本王登基为帝,我一定接你回来,并且还你一个新的王府。”
莫非晚温声道:“你还是小心皇上吧,他在吃一种奇怪的药,只怕是想永远稳坐南秦江山,你能不能为帝,还不好说。”
“你这是何意?”
“你自个琢磨去吧,我也仅仅是猜测一二,并没实证,不说了。”
两人一下子不说话了,但她的话让他记在心中,一瞬间眼神里极其微妙。
出了城门,莫非晚跳下马车,回过身道:“我会再回来的。”
马车里的人并没有下来,而是笑话她,道:“若我是你,我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毕竟身为一个女子,过得舒适才是第一选择,太过执着的下场一般会很惨。”
莫非晚轻笑后转身离开,她强打精神,入了一家成衣铺,换了一身男衣。
如今,她无处可去,打算先去找青月会合再说,但一想到去的是秦丧的地方,心里又直犯嘀咕。
这时,街上行人自觉分为两侧,一辆囚车缓缓驶来,里面的男子一身破衣,浑身又脏又臭。
莫非晚觉得那人眼熟,细看之下才惊呼了声:“李箫何?他不是回陶都了么?”
这辆囚车简陋,应该是地方衙门的,车子在街中央停住,衙役把他放了出来。
“看看,此人扰乱秩序,还偷鸡摸狗,日后见到此人千万要小心。”
衙役将他丢了下来后,便离开了。
百姓们纷纷围了上去,手中青菜鸡蛋一阵扔,嘴里骂骂咧咧的,过了好一会人群才散去。
李箫何倒是不恼,在地上那堆烂青菜和破碎的鸡蛋之间挑拣,把好的青菜挑拣出来,如获珍宝似的用衣摆兜着。
莫非晚看到这一幕当下心酸,好歹他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夫,怎会过得如此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