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昨晚,顿时羞愧万分,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怎么办?阿凛会怎么想?
叶阮阮越想越沮丧,眼眶湿-润了,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拼命抑制住眼泪。
陆凛拎着食材从楼梯下来,突然察觉到异常。
客厅空荡荡的,只摆着叶阮阮喜欢的绿植。
她不在家?
他心里咯噔一跳,迅速冲上二楼。
卧室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往里望,只见床上鼓起一团。
陆凛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看见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眉峰皱了皱,走过去问:“叶阮阮?”
叶阮阮抬起头,泪流满面。
“怎么哭成这样?”陆凛抽出纸巾给她擦拭泪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呜……”叶阮阮扑进他怀里,哭泣着说,“我丢脸死啦……”
“丢脸?”陆凛疑惑不解,“什么丢脸?”
叶阮阮抬头看他,眼里含泪:“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不是。”陆凛摸了摸她的脑袋,轻描淡写的说,“你这叫勇敢。”
叶阮阮:“……”
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
叶阮阮仔细琢磨,猛地瞪大眼睛,惊恐的喊道:“不行不行,我要洗澡!阿凛,我们快点去超市买衣物。”
“现在不行。”陆凛按住她,认真说,“你身体太虚弱了,先养好身子再说。”
“不行。”叶阮阮固执的说,“我一刻都待不住了……”
陆凛看她急切慌张的模样,知道拦不住,只能答应下来:“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叶阮阮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乖顺的伏进他怀里。
陆凛搂住她,心中百味杂陈,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他不止一次后悔过自己曾经的幼稚和偏激。
直到此刻,看见叶阮阮这副模样,他忽然庆幸,自己没有放弃她。
否则他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
半小时后,陆凛和叶阮阮一起乘车前往最近的药店。
路上,叶阮阮忍不住又问陆凛,刚才那个医生说她要破伤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凛耐心的告诉她。
原来,她昨天早晨摔倒时,正好撞到床尾,导致破裂流血……
叶阮阮震惊得合不拢嘴。
“你不是故意的吧?”她紧张兮兮的问,“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陆凛说,“医生说你是因为劳累加上贫血引起的并发症。你现在只是暂时昏迷,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哦。”叶阮阮松了口气,继续问,“那你呢?我昏睡多久了?”
陆凛笑了笑,说:“整整三天。”
叶阮阮愣住。
“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饭。”陆凛继续说,“中午去学校接你回来。傍晚四点送你回家,然后我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那你岂不是很辛苦?”叶阮阮难受极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连累陆凛变成这样。
陆凛说:“习惯了。”
叶阮阮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闷闷的,呼吸也跟着困难。
她低头不说话。
陆凛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我希望你能健康长寿。”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涌入叶阮阮体内,令她冰冷僵滞的五官渐渐活了过来。
她点点头,坚决说:“我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陆凛微笑了起来。
两人回到家,陆凛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端上桌喂她。
叶阮阮胃口很差,勉强吃了几筷子,便摇头拒绝。
陆凛劝道:“你不多吃些,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叶阮阮一怔。
她不明所以。
陆凛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的说:“你不知道自己有病吗?”
叶阮阮茫然摇头。
陆凛叹气,把碗碟收拾干净,说:“你的身体状态很糟糕,必须要调养好才行。”
叶阮阮仍然不明白。
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你已经三周没有月事了。”陆凛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很可能是……”
陆凛停顿了下,缓缓吐字:“宫寒。”
宫寒……是不孕之症的简称。
叶阮阮瞬间呆若木鸡。
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
可是……可是她的例假确实已经推迟了一周,而且她的经期向来紊乱。
这么算下来……她真的有可能是宫寒!
叶阮阮的脑子嗡鸣作响。
她努力压抑自己的声音:“怎、怎么办?”
“那我们就不要孩子。”陆凛平静的说,“我不要你生孩子。”
这一刻,叶阮阮忽然明白了,自己爱上了一个比她优秀的男人,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叶阮阮心中升起浓烈的甜蜜,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
陆凛顺势拥住她,亲吻她柔-软温热的脖颈。
叶阮阮浑身颤抖,情难自禁。
他的呼吸烫得吓人。
这一夜注定缠-绵-旖-旎。
结束后,陆凛把叶阮阮揽在怀里,亲昵的抚-弄她的长发,说:“我帮你请了两个星期假,好好在家休息。等你痊愈,我带你出国旅游。”
叶阮阮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陆凛吻了吻她的额角:“还疼吗?”
“嗯。”叶阮阮低喃,“还是疼,但我可以忍住。”
陆凛失笑:“你不怕痛吗?”
叶阮阮睁开眼睛,看着他笑:“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
陆凛胸腔剧烈起伏。
他低头狠狠封住她的唇,用力的亲吻她。
两人忘乎所以,一番云雨,直到筋疲力尽方罢。
陆凛靠在叶阮阮怀里,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觉得无限满足。
“叶阮阮……”他低喃道,“我喜欢你。”
叶阮阮抬眸,对上他深邃漆黑的瞳孔。
“我也喜欢你……阿凛。”她轻声呢喃,“我喜欢你。”
……
第二天,陆凛去学校找老师请假,老师却不同意。
老师告诫陆凛,叶阮阮的情况非常严重,他必须留在医院观察,如果叶阮阮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才能转院治疗。
陆凛不甘心,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询问叶阮阮的病情。
老师却反复叮嘱他,务必照顾好叶阮阮,千万别让她再犯病。
挂掉电话,陆凛眉头皱得死紧。
“叶阮阮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陆凛问老师,“需要动手术吗?”
老师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懂。不过你放心,叶阮阮的病情虽然棘手,但目前还算稳定。她身体素质很不错,如果能坚持锻炼,或许能减轻病情。当然,这只是我的判断,具体能不能痊愈,要等叶阮阮醒过来才知道。”
陆凛沉默片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