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
卡皮乱巴拉2024-09-02 09:311,628

  那日回去后,我大病了一场,高热不退终日昏睡。梦里我见到了大哥哥,只是他远远的背对着我,任我如何呼唤也不肯转身。我向他跑去,在触到他背影的瞬间心脏剧烈的抽痛,仿佛被一双大手攥住撕扯着拖向深渊拖去。

   

  唤醒我的是阿娘的呼唤,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她搂在怀里。她和衣躺在床上,见我醒来,她抱着我的脑袋面颊在我额头上贴了许久,笑着笑着便哭了,涕泪蹭了我一脸:

   

  “病发出来,总好过在心里憋着。醒来就好了,醒来就脱胎换骨了。”

   

  我看着她的面容,苍白,憔悴,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我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和愚蠢,心中所想阿娘仿佛是知道的,她却从来没有责备过。额娘这一生身如飘萍万般不由自己,而我是她唯一的骨血,有什么资格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执念便莽撞的破坏她本就来之不易的安稳前程。

   

  我不会放弃为大哥哥复仇,但我需要更多的助力。

   

  痊愈之后我约王馨悦见面,她直接将我请进她宫里。我将大哥哥出事那日的情形和知道的事情备细说给她听,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如此看来,成妃的确脱不了干系。但思王的行为也很反常。那个阮宝林原本是和我一批入的宫,但没两天就生病了,深居简出,没几个人认得。你也说了,思王当她是宫女,即便与她有了些什么,向陛下解释清楚便是,何至于到自戕的地步。再就是那本春宫图,怎么会摆到女塾的书案上?”

   

  这些事我也想过。依稀记得那天四妹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书本不是我换的”。我再去问四妹妹,她却笑称是我记错了。

   

  我又找到那天“吃书”的小太监,他说那一日把拨给女塾的书领回来,路上跟个也抱着一大摞书的太监撞了满怀,书全都撒了。那本“妖精打架”,想必是那时候拿错了混进来的。而吃书,则是怕污了公主的眼。

   

  “公主您有所不知,宫里但凡是有字儿的,甭说是书了,上到皇帝的奏章,下到嫔妃的家信,都得登记造册。为的是防止跟外头私相授受。奴才的师傅就是管这个的。唯有这春宫图,其实各宫都有私藏,管不得,也不好管。有人借这东西传递密信也未可知。”

   

  密信是有,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于外难知。我后来找过小全子试图从他那里问出些什么,可这个人仿佛是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你说,小全子是不是被人灭了口?”我问王馨悦。

   

  “应该不会。这里是皇宫,若是能随便弄死人还不叫人发现,岂不乱套了?况且思王新丧,侧妃都自请殉夫了,若是有人想灭小全子的口,寻个忠仆殉主的名头大大方方的办了得了。”

   

  好歹是一条人命,被她说的如此轻松,我默默离她远了些。

   

  “杀人不容易,凭空消失岂不更难?话说回来,那天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附近?”

   

  “本宫用完午膳散步消食,看着大总管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的过去,便跟去看热闹了。后宫生活很无聊的。”王馨悦觑了我一眼“那段时间,我宫里莫名传出一些流言,说大皇子是紫微星下凡,帝星转世。略微一打听,才知阖宫不少人在议论这个,命理天象祥瑞说什么的都有。我也想卖个好,寻思能偶尔碰见思王,给他提个醒。”

   

  “你知不知道流言最早是哪里传出来的?”

   

  “问得好,但没人说的清楚。那时是德妃执掌后宫,我还向她禀告过此事,而她并没有出面调查也没有上奏陛下。而陛下则认定了这事是思王主谋。长生殿的说法是,那日总管带人原是去搜思王谋反罪证的,不想却撞见......”

   

  王馨悦说到这里骤然停下,突兀的喝了口茶,又道“阮宝林的母家,在前朝时曾执掌过钦天监......思王被囚禁倒未必是因为男女之事”

   

  那些留言我丝毫没有听说过,大概他们知道我与大哥哥交好,刻意回避。皇子搞看相望气这类的勾当自古是帝王的忌讳,大哥哥不会蠢到做这种作死的事情。德妃自己有皇子,遇到这种事不推波助澜都算是个厚道人。父皇看到书信动怒到总管太监去大哥哥那里搜宫是很短时间的事情,关键还在那封密信上。

   

  “王娘娘手眼通天,不但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在父皇那里也有内线。不知能否帮我打听清楚密信的内容?”我狠狠咬了口摆在桌上的牛舌饼。

  “说话带刺可是会没朋友的。说实话以你害人的水平,想让人发现不了都难。长生殿的信儿可不是那么好打听的,作为报酬,你得帮我让庆妃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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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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