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殷爵晟便下令释放了莫绮罗,走出御史台大牢,莫绮罗却被殷风逆唤到皇宫。
御书房内,殷风逆坐在桌案前,见到莫绮罗走进来,莫绮罗行礼后便开口道:“莫绮罗,莫绮笙虽然被处死刑,但是你与宸王的婚约已经存在,朕知道你伤心难过,所以特此恩典,准你与宸王择日完婚。”
莫绮罗目光冰冷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女不愿意嫁给王爷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殷风逆自然知道莫绮罗因为莫绮笙的死对殷爵晟只有恨意,便推波助澜道:“此事是昨日宸王求了朕许久,朕才答应的,难道你想抗旨?若是抗旨,便是诛九族的大罪,难道你想在莫绮笙之后,还要牵连整个相府吗?”
听到殷风逆的话,莫绮罗的心中恨意更甚,咬牙道:“臣女遵旨。”殷风逆笑道:“好,朕便让你们三日后举行成婚大典。”
离开皇宫,莫绮罗的心里浓重的恨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殷爵晟,到了此时,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那好,既然你要娶,便让你整个王府都不得安宁!
回到相府,莫绮罗已经是身心俱疲,躺在床上,馨儿端了一盆水走进房间道:“小姐,洗把脸吧。”
莫绮罗坐起身看着馨儿道:“馨儿,这相府不是什么好地方,明日我便跟爹说,让他准许你离开相府,给你一笔盘缠,以后你好好生活。”
馨儿顿时跪在地上哭泣道:“小姐,是不是馨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赶馨儿走,馨儿会改的,不要赶馨儿走。”
莫绮罗扶起她道:“馨儿没错,只是这相府,步步杀机,三日后,我便要嫁入王府,莫麟陷害绮笙,我不会放过他的,至于王爷,绮笙是为了救他才会偷盗兵符,他却不肯向皇上求情,而让绮笙惨死,我也不会原谅他的,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还能再失去的了。
馨儿擦擦眼泪道:“小姐,正是因为处处都是危机,我才更不能离开你,求求你,让馨儿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莫绮罗蹙眉道:“馨儿,旁人若是害我,我是能应付的,怕只怕他们会把心思动到你身上,王府时,你已经为我做了许多了,我不想再看你受苦了。”
馨儿笑道:“小姐对馨儿已经很好了,在相府里,馨儿从不觉得委屈,能留在小姐身边,馨儿死而无憾。”
莫绮罗沉默了半晌道:“罢了,那我便求爹爹让你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随我一同进入王府,也好过在这相府受罪。”
馨儿当即笑笑道:“那以后可要叫王妃了。”莫绮罗笑笑摸摸她的头道:“你呀,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绮罗的时候,以后若是没人在,便唤我姐姐吧,我也只比你大几个月而已。”
犹豫了片刻,馨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日后,莫绮罗一袭红袍落地,馨儿换上一身粉色衣裙,一张精致的脸蛋更显得玲珑可爱。
莫绮罗坐在铜镜前梳妆,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馨儿将红盖头搭在她的头上,扶起她道:“王妃,王爷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咱们出去吧。”
莫绮罗点点头站起身,馨儿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相府大门而去,大门外,殷爵晟一身红袍,更显气质高贵,绝代风华。
见到莫绮罗走了出来,殷爵晟上前拉住她的手,莫绮罗却蓦然抽回手,径直上了马车,殷爵晟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坐上马车朝着王府的方向,长长的队伍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坐在马车上,莫绮罗始终与殷爵晟保持着距离,耳畔满是一片欢呼与恭贺声,莫绮罗却揪着自己的衣摆沉默着。
盖头下,莫绮罗目光低垂,没有任何一丝的喜悦,坐在身旁的殷爵晟却是眉眼带笑,时不时的与莫绮罗耳语两句,莫绮罗却当做没有听到,不做任何回应。
王府内一片红幔飞舞,正殿上大大的喜字,殷风逆坐在正中,莫北和靳烈分坐两侧,往后便是一众大臣。
见殷爵晟与莫绮罗到了王府,纷纷起身庆贺,礼仪官站在殷风逆身侧高声道:“恭请王爷,王妃!”
走到殷风逆身旁,殷风逆笑道:“皇弟,今日是你成婚大喜,朕也讨杯喜酒,另外,为给皇弟添些喜气,朕特地命人请了一尊玉雕观音作为贺礼。”
刘一将玉雕观音端了过来,殷爵晟笑道:“谢过皇兄美意。”
礼仪官附耳对殷风逆道:“皇上,吉时已到。”殷风逆笑道:“那便开始吧。”
随着礼仪官的声音,殷爵晟与莫绮罗拜过天地,相对而立,殷爵晟掀开莫绮罗的盖头,满目宠溺,莫绮罗的倾世容颜顿时艳惊四座,连殷风逆都微微一怔。
拿起交杯酒,莫绮罗仰头一饮而尽,殷爵晟喝完酒,礼仪官高声道:“礼成,送入洞房。”莫绮罗被馨儿搀扶着往寝殿走去,殷爵晟留在正殿上与众人谈笑风生。
坐在寝殿中,莫绮罗取下头上的盖头,坐在床前发呆,馨儿上前道:“小姐,你如今已经是王妃了,跟王爷也算是圆满了,过去的事就别想了,少爷的事,圣旨已下,王爷也无力更改啊,但是王爷对您的情义可是真的。”
莫绮罗垂下目光淡然道:“我宁愿他给绮笙一个痛快的了断,也不愿他如此折磨绮笙。”握紧手里的盖头,原本,这嫁衣若是为他穿上,她自然开心,可是如今,她却再也开心不起来。
暮色低垂,殷爵晟有些醉意朦胧的回到寝殿,馨儿见他过来,便顾自退了出去,殷爵晟走到莫绮罗身旁坐下,莫绮罗却蓦然起身道:“王爷,妾身身体不适,今晚不便,王爷早些休息。”
走到门口,殷爵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问道:“你要去哪里?”莫绮罗开口道:“书房。”
殷爵晟有些失望道:“你在寝殿安心睡下,本王自己去书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