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霖”,门外的童悦打断了电话,他和蓝天说好晚点再联系便挂断了电话。他很惊讶童悦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要知道她每次对自己都是避之不及。
“童悦,怎么了?”杜尚霖看着欲言又止的童悦着急地问道。“没什么,你有朋友过来找你了,看你电话通话中,我就把他带进来了。”杜尚霖往童悦身后一撇,便看见了没有正型的何思恺。
“好你个杜尚霖啊,从在飞机上遇见你就没好事。生意也没谈成,还给你当免费劳动力,怎么样?昨天晚上住的还满意吗?”杜尚霖知道,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交给他这位好朋友,一定是妥妥当当地安排好的。
“何大少爷用心良苦,我怎么会不满意?再没有比这更周到的了。”杜尚霖打心底感谢这位好友。
“少来啦,晚上请我喝几杯比说多少假惺惺的肉麻感谢话都管用。说真的,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
“去你的,我昨晚喝的烂醉能做什么!”
何思凯知道杜尚霖刚刚动用自己的资源和李教授达成了共识,杜尚霖答应自己集团和李教授合作,作为交换,李教授答应给杜尚霖那个小妹妹做治疗。既然李教授已经答应了收这个病人,杜尚霖又这么紧张这个小妹妹,那么想必以后,他们两个人一定会有很多的接触和交流。我也能通过杜尚霖了解到更多了。既然现在还探不到那个林朗的踪迹,那就先从那个女人下手吧。更何况,林朗和一定会和杜尚霖的小妹妹联系的。
当年穆雪从桥上纵身一跃跳下去后,被欲望支配的何思恺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匆忙地逃回家。
何思恺自从上次听了杜尚霖的简单描述以后,心里便隐隐地有些害怕。那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年他为了保护他的母亲不入狱选择了认罪。现在他都已经出狱三四年了,那些罪也都受了,早已经没有人再记得那件事,他怎么会想起来要翻案呢?何思恺百思不得其解。
他还记得当年他惊慌失措地跑回家找自己的父亲。“小恺,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来。”他扑通一声便跪倒在父亲的沙发边,“爸,我闯祸了,闯祸了,出人命了!”正在悠闲喝茶的爸爸顿了顿,“慌什么,讲清楚。”
“我喜欢上班里的一个女孩子,我在追求她,可是好多次都被拒绝了。今天我约她出来向她表白,她又拒绝了,我情急之下就亲了她,结果她就跳河了。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会这样的,我真的没想到,我不是故意的。”他避重就轻地将事情讲出来。
“还有其他目击者吗?你又没有怎么样她,是她自己跳河的,关你什么事。”父亲义正言辞地问他。“有,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男生,那个妈妈在家里做皮肉生意的男生,他也在场。他之前看见过我跟暮雪,那次我告诉他如果他说出来,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他妈妈是干什么的。可是这次是人命啊,他肯定会说的。爸,怎么办啊?他肯定会说的,我不想坐牢啊!”“哼,你怕什么?!”何父的眼睛闪烁着精狠的光。
到达现场的警察只看见了那个趴在桥梁上呆若木鸡的男生,便顺理成章的将他带回局里。
大雨夜过来,一切的痕迹都不存在了,被冲刷地干干净净,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河里的姑娘被迅速打捞上来,年轻的身体和姣好的面容已经被河水泡发的肿胀惨白,双亲哭得死去活来,要求严惩凶手。
姑娘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锁骨附近全是吻痕和淤青的伤痕。嘴角还有伤口。法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以后得出结论:有可能是强奸未遂,然后将死者推入河中。
作为现场唯一存在的人,他作为第一嫌疑人被警察一遍又一遍地审问。“林朗,男,18岁,单亲家庭,自小由母亲一人带大,母亲也曾多次因涉黄被拘留。与死者是同班同学。”那些警察看他的时候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的,他们觉得凶手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男生。
一开始他还在喊冤,他说他不是凶手,说死者是自杀,说自己只是碰巧在现场的目击者。警察都觉得他是在狡辩,因为据在学校里的调查显示,这个叫林朗的男生确实是喜欢死者的,且死者在生前还和他传过纸条。据班里部分同学讲,林朗在班里沉默寡言,就是个不被关注透明人。但在事发的前不久,确实有人看见他经常关注死者,可能是暗恋死者。
后来他忽然便沉默了,不再喊冤。就在法院判决的前夕,他供认不讳。
他说自己是由母亲一人带大的,又因为母亲特殊的职业,所以自卑又敏感,长大后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形象。在班里,成绩也不好不坏,平日里做什么事情都是中规中矩的。不会像好学生那样天天被老师表扬,也不会像调皮捣蛋的差生那样天天被拎出来做典型,所以他在班里也是个近似于透明的存在。
穆雪长得漂亮,人又善良,像个温暖的小太阳,班里的同学自然都很喜欢她,他也不例外。可是他太普通了,配不上那么美好的穆雪。可就是那样,他心里依然放不下,依然希望那份美好能属于自己。
“所以,你就打算强奸她?然后在强奸未遂以后将她杀害?”
“是。”
那以后,林朗便成了一个杀人犯,即使他已经出狱几年了,可是生活却依旧是一团糟,没人觉得他是个好人,谁都觉得他枉为人。
而何思凯却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日子越过越好。他绝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走,况且这只鸭子已经喂到正和适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