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月珩没动,任由她死死攥着他的手。只是,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倒映着幽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内心所想。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景妤涵的声音有些尖锐,“在我不知道的过去里你都经历过什么呢?一个人支撑起风雨飘摇的玉家谈何容易?是什么样的情境让你连催眠都学了?”
玉月珩凤眸狠狠一缩。
“从我们在一起以来,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包括你说过想用链子把我锁起来都是真的。你一直在隐忍克制,今天终于忍不住了吗?”景妤涵嘲讽地勾了勾唇,“你说的没错,有些特性是天生的,压抑不住。”
话落,她骤然发现,他晦暗不明的眸子里一瞬间所有情绪褪尽,冰冷的手指在她脸上游移,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来。
但景妤涵还是慢慢说道:“你骨子里生来具有的掠夺,你只能用一副温柔疏离的面具来掩盖伪装。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灵儿,果然,我们才是最了解对方的人。”玉月珩忽然笑了,另一只手在她唇上辗转抚摸,与她的恼羞成怒不同,他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羞愤感,“催眠你,驯服你,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成为你的王,把你保护在我的羽翼之下。”
景妤涵冷笑一声,刚想开口却蓦地被他用手指压住了嘴唇。
“灵儿,我会第一眼就爱上你,大概就是喜欢你的天真与黑暗。”他冰冷的呼吸喷薄在她颈间,他身上的玉兰香气随着情绪波动愈加浓郁,在空气中汇聚成一条暗流,“还有你身上的温度,我一沾到你,就觉得心在加速跳动,觉得我还活着。”
“我太寂寞了,大千世界滚滚众生,却无一人能懂我。唯有你,爱得是我这个人。”他凝着她的脸,悲戚喜怒在眼底一瞬浮现又悉数散尽,逐渐转化成——痴迷,“父亲教了我许多,却唯独没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时,是应该放手让她飞,还是把她禁锢在身边,折断她的翅膀!”
景妤涵一颤,脊背僵挺笔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的眼眸里都是她的倒影,唇角噬着温柔清浅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不止是景湛,我也想把你私藏。我想把你锁在床上光着身子等我宠幸。链子我都准备好了,却到底不忍。”
“那些不好的经历以后不会有人知道,最多一个月,西岛也将不复存在。”玉月珩淡淡道,“我曾在许多个夜里凝望你的脸一看就是一整夜,曾在许多梦里把你压在身下极尽欢愉。我为你着魔,为你神魂颠倒。所以忘记过去,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景妤涵僵硬地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她到底、招惹上了怎样一个人?但是下一刻,她就知道向后退这一步有多蠢。
几乎在她后退的同时,就被他一把捞了回来。随后,他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侧,仿佛在抚摸易碎的珍宝一般。
“灵儿,你在怕我啊......想逃走还是想离开我?”玉月珩漫不经心的笑了,手指慢慢下滑到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勾起一丝森然冷意,“可惜、已经晚了......”
他的双手忽然下滑落在她的衣领上,然后狠狠地向两边一撕。
幽暗的灯光下,她身上肌肤羊脂白玉一般温软柔嫩,雪润晶莹。景妤涵微微睁大了眼,挣扎的动作却在看到他的眼底的冷冽风暴时凝固了。
他眼底唇边的笑容是那样温柔,温柔刻骨下是一片尸山血海,白骨累累。
“你答应过我,只为我一人所有。”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甚至还有向下的趋势。
她慌乱的推他,男女的力量差异在这一刻完美体现,却挣不开他的掣肘。他指尖闪过一丝白光点了点她后腰上的麻穴,她几乎立刻软了身子。
“你大概是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强硬吻住她的唇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双腿压着她的腿不让她乱动,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我答应过你,等到你恢复记忆之后,现在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话落,景妤涵蓦地睁大眼,所有反抗的动作都僵住了。恍然间想起这些日子他的煎熬。
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里,不会因为她恢复记忆而抹去。
她每每撩他的火儿,甚至故意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他都硬生生地忍住不动她,自己去卫生间洗冷水澡,只为了给她一个尊重。
明明只有在他怀里,她才能安眠,才能逃避那些血腥恐怖的记忆,明明离不开他......
玉月珩,你说你为我神魂颠倒,我又何尝不是为你失了心魂?
我心里生了病,藏住自己的柔软,却把尖锐的刺对准爱我的人。
其实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人都有劣根性,她怎么会承认自己其实乐意在漩涡里争斗?
那天她把瑾玉轩的股份转给他以后,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回赠?当时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只是因为受不起,还有不敢承受。
即使在失去记忆的时候,她的潜意识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想被任何羁绊绊住脚,也不想欠别太多,哪怕那个人是他。
这大半个月,他的温柔,他的淡漠,他的果断,他的宠溺,勾勒交织成一张细密的情网,牢牢粘住她。
而她,轻轻抗拒了几下,就失去了力气。不是他太强,而是她未战先输。
如果这是他的计划,他成功了。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同时想把他一同束缚。
景妤涵怔怔望着天花板,双眼在不觉间已经蓄满泪水,再无声滑下。人常说先爱上的那方就输了,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谁陷得更深。
“不要——”在他解开她身上最后一件束缚时,她哭出了声。
这天晚上,他突破了一直以来的界限,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在她身上就下了大片梅花印记。
“我不动你。”许久,玉月珩抬起头,最终还是败给她的眼泪,拉过她微凉的小手覆住他的灼热,声音沙哑得可怕,“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