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书剑辗转难眠,索性背着御心剑,拿着剑谱,在略显昏暗的晨曦中,读了起来。
“兵器之众,非十八般之多,诸般器械,以剑为尊。剑柄呈四方之象,剑尖有慑人之威,极尊贵也。亦有阔细随主,至刚至柔。此君子也。防卫有术,进攻有法。法中寻隙,明察纤毫,此御心剑有别其他剑法也。”
“御心剑术第三十式,庖丁解牛。意即前面二十九式之中,拨丝抽茧,寻到对方最弱处,将对方招数烂熟于心,方可如庖丁解牛一样,游刃而有余也……”
书剑暗忖。:“东方关的气门在左脚窍阴穴,血魔掌招数却变化纷繁,徒手相搏,很难保全,以剑御之,平分秋色。然刚想摸清他血魔掌的威力,没有两千招根本试不出来。”
书剑苦思冥想之际,忽觉背后,人影闪动。一人走了过来,从后面为他披上衣裳。说道:“剑哥,你起来的好早?”
书剑转过身来,见是文竹向他莞不一笑。“谢谢。”
“明日就过年了,一会儿问问师父他们有没有事,需要购置点年货不?你早饭还没有吃吧,又在想练剑的事。”
“竹儿,我刚才看了一下剑谱,第三十式庖丁解牛,讲得很有道理。”
书剑笑着说道。
他又翻了一页,对文竹说道:“你来看。”
文竹便向那剑谱看去。
书剑念道。“御心剑第三十一式,啸剑归巢。剑发于心,达于气,败于敌。胜负既分,高下立判。剑始命终矣。归巢而立也。此式如遇强敌孤注一掷,尚可以配合素心剑阴柔之力击之,必全神涣散,一击而溃也。”
“竹儿,你看,书中写到,对手如果拼命一搏的情况下,素女剑观察巨细,或可迎头一击,对手必败矣。”
文竹笑笑,点了点头。
“剑哥,看来御心剑便是血魔掌的克星,这一段时间无事,你正好把三十二式御心剑练熟。不知过完年后,又会发生什么事?”
书剑说道:“是的,诸葛羽主要是针对反对他的人,对于那些保持中立的,他现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你的师父,九如师太,他便不会去寻仇的。”
“神拳帮万海,铁剑门尹一帆,……这些人都是一直反对诸葛羽的,我怕他们会出危险。”
书剑又向那剑谱看去。
“庖丁解牛。”“啸剑归巢……”书剑接着念道。“御心剑第三十二式,心中无剑。退敌而心安,剑返于心,而气蕴犹在,千磨万难,使命己矣。则心中手上无剑胜有剑,万法归一,御心剑终矣。”
文竹说道,“无剑胜有剑,乃剑术最高境界,剑哥,正好大师父,二师父都在,还有玉公子,可以参翔其妙,愈臻完善,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
书剑说道,“如此甚好。”
就听身后一人说道。
“哈哈,剑儿,这么早便出来练剑?”
书剑转头一看。竟是显风师父。
“师父。”
显风笑着看了看剑谱,点了点头。
他从书剑手中接过宝剑,一招丹凤朝阳,向外掼出,势挟厉风,但见显风袍袖飞舞,中气充沛。剑法翻转立于胸前。仍至余威飒响。
显风蓦然挺剑向外刺出,弓步斜挎。手拍脚面腾空而起,正是一招海底望月。但见他上下纵横翻飞,剑气呼啸生风,渐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书剑和文竹见此,不禁喝起彩来。
剑气飘摇中,显风大喝一声,乳燕穿云。头下脚上,向地面刺去,只见剑尖在地面一划,火光四冒。剑身软有弹性。瞬间弹起,显风轻飘飘落于地面。
便见他双手把宝剑递给书剑,赞道:“这的确是一把好剑。”
书剑见师父,面不改色。说道:“师父武功炉火纯青,剑术也是一样出神入化,不知师父练的是什么剑法?”
显风哈哈一笑说道,“这是我年轻时练的一套剑法,太己五行剑,只是多年不练,身手生疏多了。”
当下书剑把剑谱让显风看了一下,显风说道:“御心剑法取百家之长,独成一派,甚为精灵巧妙,实是剑法中之大成境界也。”
“剑儿,勤习此剑法,一定要稍安勿躁,揣测它的精义部分,有不明白的,为师可以与你一起琢磨,务必领会他的要旨,做到形神兼备。”
书剑拱手说道。“谢师父。”
言罢,他抽出御心剑,直指九天。
蓦然一招风转乾坤,向四周一蕩,收剑于身后,向前方刺去,转过身来,一招金鸡独立,犀牛望月,黄蟒吐津,白猿献日……端的是风姿飒爽,气定神闲。
显风笑道:“剑儿,你根基扎实,剑刺出自然更有力量。一招一式,务求准确,体味每一式的精义。”
书剑点头。
便见远方一木叫道。“师父,吃早饭啦。”
显风说道。“剑儿,竹儿,我们先去吃早饭,只要你勤练不缀,必有所成。”
三人步入内堂,一木早已准备好饭菜。便听显风笑着说道:“吃吧。”
却听一人说道。
“哈哈,你们来的好早,昨晚甚是劳累,我刚刚睡醒。”
正是小泥鳅,陈伊,玉公子到了。
身后不远处,逸风也正在走来。
文竹笑道。“你这个小懒猫,我们都已经练了一个时辰剑法了。”
小泥鳅笑道:“实在是太累了,我是一觉睡到天亮。”
书剑悄声对他说道。“我与你正好相反,一夜没睡。”
玉公子,逸风赶到后,众人坐下。喝起粥来。
显风饭后向一木问道:“可有需要的物品,让小泥鳅去帮忙,明日就是腊月三十啦。大家好好的庆祝一下。”
一木说道。“生活物品不缺,只是……好像缺了一坛酒,因为平时,我们这里是不储备酒的。我们聚在一起不容易,又适逢过年,若小泥鳅无事的话,可与我下山买一坛酒。”
“好啊,好啊,”小泥鳅答应道。“这个没问题。”
饭毕,小泥鳅与一木下山,陈伊无事,索性也跟了去。
书剑对文竹说道:“久在江湖中走动,竟然忘了生活的味道,竹儿,你也随小泥鳅他们下山转转,心情也会好些。”
文竹心中也确实想出去看看,这许久以来。哪里传过集市,何况明日就是大年夜了。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买来开心一下。
她招呼着小泥鳅,跟了上去。
书剑返回寝室,觉得这一年中发生的事,足够自己记一辈子的。
他看着窗外的冲虚观,雕梁画栋,依山傍岩,便会想起武当山,一样的山势险峻,香火缭绕中,却再也见不到一清道长了,真是世事无常。
他只想在这段时间里,难得有暇。把御心剑法练好,过完年后。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