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到来时,太子已经能奔御策马。
为此我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翻烂了多少古籍。
“明明有简单的法子。”
我小声嘟囔。
饶风又横我一眼。
如今,我已经能直唤他名讳了。
他从不肯用我的血,又担心有人谋害我,没办法,我只能搬过来和他同住。
月桥管这叫“同居”。
“虎狼之词!”我红着脸骂她。
“这算什么,我会的可比这狼多了!”
她一言不合甩来话本子,竟是先前我送她的那一个,“轻拢慢捻、床笫之欢、鱼水......”
我慌忙去堵她的嘴。
要命!
饶风又咳了!
“月桥,出去。”
他哑着嗓子,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月桥逃也似地乱蹿,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人仰马翻的局面。
“殿下,喝水吗?”
“殿下,吃点心吗?”
“殿下,要不然臣给你讲个故事吧?”
“哦?”
饶风终于提起兴趣,单手枕在榻上,斜挑着眼尾乜我,“公主和将军的故事?”
这次换我猛咳。
我跪在塌侧,接住了他忽然滑落的青丝,趁他不察,一寸寸挽在掌心。
“不,是药人的故事。”
药人是人,也是盛药的容器。
其血可解百毒,其肉可医白骨。
是以除了死,他们没有第二种结局。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的父亲、爷爷、爷爷的爷爷,都是这么死去的。
而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就是让其彻底失去药性,失去被抢夺的资格。
“那三个药人,殿下是在帮他们换血吧。”
换了血,他们,也就不再是药人了。
饶风没有否认。
他征询我的意见,“你可也愿意?”
我化身拨浪鼓。
“为何?”
“臣怕疼。”
我可没忘记那日听到的嚎叫有多惨烈。
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
“茶凉了,我再去为殿下添壶热水。”
我生怕他叫人把我捆了去嚎叫,连忙掀开帐子跑出去。
身后一声轻笑,“德行。”
“呼——好险。”
我溜进另一侧的帐子,月桥已经候了多时。
“我哥不吃,怎么办?”
她打开食盒,一摞蝴蝶酥码得整整齐齐。
我拿起一块嗅了嗅,“颜色虽然深了一些,但没有腥味啊?”
“你不知道,他属狗。”
大意了。
这是用我的血做成的糕点,他不吃,那我只有另想他法。
“那要不然......”
我与月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敲晕了强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