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若水谷的上空一片阴沉,黑压压的乌云布满了天空,一场大雨似乎就要从天而降。
“九曲鬼潭”的潭边,围着四个人,其中那个长得清秀孺雅的年轻人就是乘马浮云的徒弟妙弦如斯。妙弦如斯是遵照师父的安排,在这里和其他的三个乡亲一起来守护死人的。
在若水谷的虚怀阁,乘马浮云见上官羽、虞楚楚和上官乾飞奔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上官公子、虞姑娘、乾首座,你们可都来了!”乘马浮云拱手向上官羽、虞楚楚和上官乾道。
“先生!”上官羽和虞楚楚几乎同时向乘马浮云喊道。上官乾也向乘马浮云施了礼。
墨兰见虞楚楚来了,也顾不了天空快要下雨,急忙上前拉住虞楚楚的手,高兴地说道:“若水姐姐,可想死墨兰了!” 在墨兰的心里,她依然愿意称虞楚楚为“冼若水”若水姐姐。
“墨兰妹妹,姐姐也想着你!”虞楚楚淡淡一笑道。
乘马浮云命墨兰为上官羽、虞楚楚和上官乾献过茶以后,就讲起了在“九曲鬼潭”潭边发现“上官坎尸体”的经过。
只听得乘马浮云缓声说道:“昨日傍晚时分,爱徒如斯他采药回来,经过“九曲鬼潭”时,发现潭边浮着一个人。如斯他遂下水将那人捞起,不料却见潭边之人脸色苍白,瞳孔已经扩散,已无呼吸。如斯还认为那人尚有内呼吸,就紧急对那人进行了施救,撬开那人的牙门,喂入‘小红丹’。哪知那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如斯飞驰回来向我禀告后,我和墨兰过去一看。我当时大吃了一惊,细看之下始知死者原来是上官坎金刚,遂命人乘时到上官府禀报!”
“那么说来,乘马先生确认那死者就是坎金刚了?”上官羽缓缓地呷了一口茶,神情凝重地问道。
“我在你府中见过坎金刚,与死者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乘马浮云肯定地说道,“我确定过死者的体形特征,所以敢断定是坎金刚!”
“想不到坎金刚竟然命丧‘九曲鬼潭’,难怪他自从离开上官府之后,就没有任何信息了。”上官乾神情暗淡地说。他很难接受上官坎命丧‘九曲鬼潭’的事实,不觉间心情无比的沉重。
只听得乘马浮云又说道:“依我推断,坎金刚应该是一日前就已经死了,他的身体泡在潭水中,已经开始浮肿了。走,我们看看去!”
当下,乘马浮云带上官羽、虞楚楚和上官乾等人缓缓走向“九曲幽潭”的潭边。只见潭边横放着一具尸体,覆盖着一张黑布。
还没有走近那具尸体,上官羽和虞楚楚等人就已经闻到了一阵阵刺鼻的尸臭之味。
上官羽突然停了下来,他右手掩着口,细声地对虞楚楚道:“楚儿,你和墨兰就别过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会!”
虞楚楚用双手掩住了口鼻,没有回答上官羽,只是冲着上官羽点了点头。
墨兰疾步走了过来。她边走边对虞楚楚嚷道:“若水姐姐,你快回来,那里恐怖得很!”
虞楚楚对墨点了点头,又行至了一边。她心里暗道:“坎金刚的死,太突然了!”
……
三名守护死尸的乡亲见乘马浮云、上官羽和上官乾走近那尸体,都缓缓地退了开去。只有妙弦如斯掩着口,对乘马浮云轻声地唤了一声师父后,也退下在一边。
上官乾忍着尸臭,壮了壮胆,上前将那覆盖在尸体上的黑布揭了开去。他见那尸体面目冷峻,狰狞的样子非常的吓人。上官乾心中一酸,也顾不上扑鼻尸臭,竟然就哭喊了两声:“坎金刚!坎金刚!”
上官羽和乘马浮云也暂屏住气息,俯下身子,看了看那冷峻、狰狞吓人的尸体面目。
乘马浮云右手掩住了口鼻,对上官羽道:“昨天傍晚时牌,他的面目还比较清晰,想不到过了一天,竟就变得如此吓人了。不过,那坎金刚的面目却依稀可辨!”
“乾首座,你扒开坎金刚身上的衣服,检查一下,看看坎金刚究竟是怎么死的?”上官羽也手掩住口鼻,对上官乾说道。
上官乾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扒开那尸体上的衣服,往尸体检查了一遍。他一脸懵逼地对上官羽说道:“上官公子,竟然没有发现坎金刚尸体上有任何的伤口。”
乘马浮云叹了一口气道:“坎金刚他死得真是离奇!”他转而又对上官羽道:“这么说来,坎金刚并不是死于江湖争斗或者谋害!”
“哦!是死得离奇!以坎金刚他目前的剑法修为,江湖上已经也难有对手了,即使是遇上更强的高手,也应该在他的尸体上找到伤口才对。”上官羽思沉了一会,缓声说道。
“坎金刚莫非是畏罪而投潭自杀?”上官乾想起了上官坎的一些怪异行径,突然说道。
“畏罪投潭自杀?”上官羽在心里打一个问号。他戚声对乘马浮云说着:“乘马先生,乾首座的想法,或者就是坎金刚他的死的最好解释!”
乘马浮云没有问上官羽和上官乾上官坎畏的究竟是什么罪过。他只好默默无语地点了点头。他随即又在心里暗自占了一卦:“坎金刚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他如能知罪悔改,也必可获重生!”
“乘马先生,坎金刚他死得虽然离谱,但也是事实!”上官羽戚声道,“当下,我们还得将他的遗体运回东阳去。”
“生与死,一切都是自然现象。”乘马浮云揖手安慰上官羽道,“上官公子,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我却希望坎金刚他能重生而来!”
……
虞楚楚对上官羽道:“羽哥哥,你不觉坎金刚他的死,留下了很多疑点吗?”
“我也这样认为。可是,我们毕竟确认过他不是死于江湖争斗或者谋害。”上官羽长叹了一声,缓声说道,“而他选择畏罪投潭而死,是目前唯一的解释。”
“一个既然连死都不怕的人,那为何还要选择畏罪呢?”虞楚楚缓声说道,“我想,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细思却恐极。”
“楚儿,你难道是想说有人制造了坎金刚死去的假象?”上官羽问道。他在心里转而又暗想:“可是,我们已经对坎金刚的遗体查验过了。”
虞楚楚吁了一口气,缓声对上官羽道:“羽哥哥,坎金刚的死,确实是疑窦重重,真不知道该如何破题?”
“是啊,我们该如何破题呢?”上官羽叹道,“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有时候不去看,不去想,也是一种解脱!”
……
多日之后,在东阳上官府的后山山岗之上,又多了一座坟墓。只见墓碑上写着:“金刚上官坎之墓”七个苍劲有力的古字。
上官羽和虞楚楚在上官坎的墓前上了香,又虔诚地拜了拜。上官羽见上官乾神情黯淡的样子,缓声安慰道:“乾首府,你和坎金刚情同兄弟,如今坎金刚已经走了,你也要振作起来,看护好府里。”
上官乾抹了抹眼角,内心仍然很是悲伤。“坎金刚他走了,我上官乾就像没了影子一样的难受!”上官乾戚声对上官羽说道,“不过,公子,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看护好上官府的。”
管家上官秋看了一眼冰墩墩,见冰墩墩呆呆地看着上官乾,也有些伤感的样子,就对冰墩墩说:“你看乾首座伤心的样子,好像已经完全感染到你的心里来了!”
“管家,我可太难了!”冰墩墩朝上官秋白了一眼道,“我是伤心坎金刚他走了,上官府又少了一名勇将,我才不被那呆子所感染呢!”
虞楚楚用黑珍珠般的眼眸看了一眼上官羽。“生也不喜,死也不悲,人生都充满着无常!走了的人,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继续活下去。”她柔声说道,“大家都不要再为坎金刚的而忧伤了,当下,还是先谋划谋划家国的大事为上!”
上官羽用那深邃而坚毅的眼神,回应了虞楚楚。他朗声说道:“楚儿说得对,我们都不必过于忧伤,当下还要谋划家国大事。”
……
第二天晚上,上官羽、虞楚楚和龙谢等人在上善阁分析了当前镇汉王司马季所处的形势,并对进攻鲁县和缯县的军务进行了商讨。
“司马季也真了不起,他居然在不到十个月的时间里,就抢先占领了灵壁、淮北、东濉等地。他的地盘越来越大,声势也越来越大了,我们再也不能错失时机了。”上官羽不无忧虑地对虞楚楚道。
“羽哥哥不用担心,司马季虽然是一个野心家,但是我们也不是控制不住他了,我们可
以先挥师攻打鲁县和缯县。”虞楚楚沉默了一会,对上官羽悠悠说道。
“楚儿,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也正计划挥师鲁县和缯县。”上官羽详细分析了鲁县和缯县的地形地势和守城的兵将。他转而又对龙谢说道:“龙护卫,那鲁县的岳星磨太守和缯县的乌蒙夫太守两人都是大赢二世帝国派驻的亲信,身边都各有一名强将。”
“公子,你大可放心。我龙谢保证在两个月之内就将鲁县和缯县拿下!”龙谢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像是向上官羽立下了军令状。
“我考证了一下,鲁县的护卫赤尔努可是不太好惹的。”虞楚楚对龙谢淡淡一笑道,“他以‘绝杀强弩’称世。而缯县的护卫皇莆青则以‘鬼灭之刀’称世。他们两人可都是要命的,龙护卫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虞姑娘请放心,赤尔努和皇莆青充其量不过是两个怂将。凭我龙谢手中的那把云巅枪,就可以‘棍扫强弩’、‘枪挡鬼刀’!”龙谢信心百倍地说道。
上官羽朝龙谢淡然一笑道:“龙护卫,这么说来,你可是有百分百的胜劵啰?”
“不取鲁、缯两县,我龙谢誓不罢休!”
数日之后,上官羽派龙谢率精兵数万,铁蹄铮铮,战旗猎猎,声势浩大,挥师北上。
不出一个月时间,龙谢所率的精兵就杀进了鲁县。鲁县的护卫赤尔努被龙谢打下城墙,坠地而亡。龙谢又乘势挥师鲁县,生擒了鲁县太守岳星磨。
龙谢接着又挥师向西挺进,举师缯县。缯县的护卫皇莆青缴械投降,并主动配合活捉了缯县太守乌蒙夫。
这个时候,镇汉王司马季所占据的地盘与上官羽所占领的地盘面积相当。只是在所统率的将兵方面,镇汉王司马季要比上官羽略逊一筹。双方在反赢的行动上虽然还并没有形成太大的合力,但是却各顾各慢慢地蚕食了大赢的一部份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