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江湖很大
赤子吉康2023-12-24 08:293,161

   此时此刻,“赢月酒馆”那位客官仍然在想:“这个右瘸子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所指在‘大老板’又究竟是谁?”他在百思不得其解困惑之中,不知不觉就酣睡了过去。

   “上官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偷学你的上善剑法,我已铸成了大错,你就毁了我的武功吧?”

   “毁了你的武功,没有这么简单,要我杀死你!”那客官只觉得自己的心窝被一把锋利无比的轩辕剑直插了进去。

   那客官“啊”的一声在恶梦中醒来,兀是胆颤心惊,额上布满了冷汗。他抚了抚自己的心头,暗道:“还好,只是一场恶梦!”他当下又自叹道“上官坎呀上官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不,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上官坎,而是‘吴非子’了。上官府中那个金刚上官坎已经死了!”

   原来,住进“赢月酒馆”的这位客官不是别人,正是从上官府走出的上官坎。

   吴非子从恶梦中惊醒,就再也无法入睡。他又想起了自从上官府出走这段时间的情景:

   那是在虞楚楚身中倭桑人的“五色邪毒”过后的几天,上官羽求助乘马浮云无果,带着病重的虞楚楚前往美美之洲的第三天四更时分。

   “如今上官羽和虞楚楚都不在上官府,如果我这个时候不走,以后就恐再难以脱身了。”上官坎反复地琢磨了上官府目前的形势和自己的处境后,没有再犹豫。他收拾了一些行囊,换上了一身黑衣,蒙上了脸,蹑手蹑脚地开了门。

   上官坎错开了上官府金刚巡院的时峰,施展着轻功,踏着朦胧的月色,不一会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偌大的上官府。

   只见那朦胧的月色之中,一条黑影三起三跃,飞过了东阳城往海棠山脉奔去。

   第二天凌晨时份,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汉正往“九曲幽潭”潭边走去,不料迎面“飞”来了一个黑衣蒙脸人。那白发老汉也不躲避,却与那黑衣蒙脸人撞了个正着。

   被黑衣蒙脸人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反弹了过来。他当下心中大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个内功深厚的老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被黑衣蒙脸人险些跌入“九曲幽潭”之际,那白发老汉忽地将右手一扫,拽住了那黑衣蒙脸人。

   那白发老汉厉声问道:“你蒙着脸,又赶得那么急,难道你是做了什么恶事想要逃脱?”

   “冒犯了前辈!我只是不想被人看见,并没做什么恶事?”那黑衣蒙脸人应道,遂想脱身。不料那白发老汉手中的拐杖“呼”的一声,朝那黑衣蒙脸人身上扫了去过。

   那黑衣蒙脸人怒道:“好个不知好歹的老头,你挡住我的去路不说,竟敢对我施毒手?”他说着剑已出鞘。只听得“锵”的一声,架开了那白发老汉忽地扫来的拐杖,又将剑尖一转,径向那白发老汉的右腕削去。

   那料得白发老汉身形疾快,遂将右手一缩,左手中的拐杖“呼”地敲向那黑衣蒙脸人的脑门。黑衣蒙脸人又暗吃了一惊,急忙中一个“悬壶倒挂”,剑尖着地,来个身形倒立,猛然间又使出了一招“上善如流”剑式,躲开了那白发老汉敲过来的拐杖。他反手一挑,手中的利剑直指那白发老汉的“印堂穴”。

   那白发老汉突然叫道:“好一招上善剑法,老夫也不是好惹的!”他说着一招“毒蝎横行”身法,反杖一击,化解了黑衣蒙脸人袭来的剑尖。紧接着,两人你一剑我一杖打得不可分解。

   黑衣蒙脸人心中暗想:“和这老头斗了一百来招,居然也没有占上半点便宜,不知这老头是哪方老怪?”当下说道:“老头,我有事要紧,懒得和你纠缠!”说着脚尖点地,正准备施展轻功溜开。不料那白发老汉却“喋喋”地阴阳怪笑了起来,他随后说道:“难道你要一辈子蒙着脸?”只见他猛地收起了手中的拐杖,一个转身,却见他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那黑衣蒙脸人见一个老头骤然间又变成了一个老太婆,心中打起了寒战:“难不成我今时遇上了鬼怪?”他手中的长剑不敢丝毫松懈,一招“心无旁鹜”,长剑直指向那老太婆,大声喝道:“你竟究是人,还是鬼?”

   “鬼怎么会在白天出现?老太婆我当然是人!”她说着那手中的拐杖“锵”的一声架开了袭来的利剑。只听得她又说道:“江湖很大,江湖有缘!老娘愿教你易容之术。”

   那黑衣蒙脸人听得那白发老太婆说:“江湖有缘!”心中遂放下了警惕。他收起了利剑,拱手说道:“上官坎拜会前辈!”

   那白发老太婆“哈哈”了一声,缓缓说道:“我见‘上善剑法’如此精妙,料你正是从上官府潜逃出来的人,老娘我接到飞鸽传书,已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那黑衣蒙脸人当下揭开了面纱,又向那白发老太婆讲起了从上官府悄然出走的大致经过。

   那白发老太婆听了连连称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亮出真正的身份,慢声说道:“我接到‘老板’的传书,‘老板’果然是神机妙算。”

   两人闪过一个角落,没过半响,一个脸带刀伤的中年面孔向那白发老太婆拱手辞行道:“赢时月牙、江湖有缘!”他“呼”地一声,跃过“九曲幽潭”,已飞出五丈开外。

   那白发老太婆也一个转身,又变回了白发老汉。他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柊,施展轻功,整个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九曲幽潭”潭边。

   想起了这些,吴非子仍然在心里苦苦寻思道:“那白发老太婆莫非就是‘夜毒婆’夜策暮雨?她不是已经被‘死人谷’混天墩那帮僵尸逼下若狮山峰的悬崖摔死了么?她又是怎么和‘老板’勾结在一起的?”他转而又兴奋地想道:“那白发老太婆,不,那白发老汉的易容之术实在是高明,就连右瘸子也没有认出我来!”

   吴非子实在搞不清楚那天在“九曲幽潭”潭边与自己打杀的白发老人究竟是男是女,究竟是人是鬼?他心里清楚:“都说人心险,其实江湖还要险不知多少倍?当然了,上官府中上官乾、上官艮、上官兑还是忠心耿耿的,特别是管家上官秋兄弟!”他继而又想:“如果自己不是受制于‘大老板’,我还是愿意为上官羽卖命的。上官羽倒是一个很靠谱的真英雄!是英雄就应当敬惜!”“其实我也应该做个名符其实、为家国效力的真英雄才对!”

   ……

   太阳才刚刚升起,上官府里就吵吵杂杂了起来。

   管家上官秋像飞一样驰来到了上善阁。他急促地向上官羽禀告道:“公子!接乘马先生的传书,‘九曲幽潭’的潭边发现了坎金刚的尸体!”

   “坎金刚死了?”上官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上官秋。

   “传书就是这样说的!”上官秋神情黯然哽咽地说道。

   上官坎的死虽然还没有完全证实,但是,上官羽的心里清楚:“乘马先生敢传书告知,估计是错不了。”他当下嘱咐上官秋道:“命乾首座来议!”上官羽继而对虞楚楚黯然说道:“江湖很大,一次离别就可能是永别!”

   虞楚楚想起了那次遭柳梦雉挑拨,在海棠山脉,遭遇剑狂鲁剑川追杀,不慎跌落“沉鱼渊”的前前后后,心头也是一片惆怅。她喟然叹道:“何事悲风画扇,人生若如初见。山水总会相逢,江湖有缘再见!”

   四金刚首座上官乾与上官坎情同兄弟。他在心里暗怔:“虽然坎金刚不该无故离家出走,纵犯错误也不至于像黑手慕容飞那样被逐出上官府。可是坎金刚他为何要选择逃离上官府呢?”他一时间也无法接受上官坎突然死了这个信息,心里暗问道:“上官府这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邪,接二连三地出事?”

   上官乾神情戚戚地来到了上善阁,站立在门外。他见上官羽和虞楚楚两人分坐两旁,各有所思,不敢出声问候。

   “乾首座,难道你都听说了?”上官羽突然开声问道。

   “公子,坎金刚他是真的……?”上官乾神情暗淡。他不敢直接问上官坎是否真的死了。

   “乾首座,虽然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上官羽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找你过来商议,就是为了坎金刚的事,我和楚儿打算到若水谷去核实一下情况。”

   “羽哥哥,事不宜迟,府里的事就交由乾首座他来处理好了,我们得过去看个究竟。”虞楚楚对上官坎的死讯没有太多的悲伤,柔声地对上官羽说。

   “公子,虽然我听到消息之后,就快伤不起了,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坎金刚他。毕竟,我和坎金刚是多年相处的手足兄弟。”上官乾黯然说道,“他可以为我挨刀剑,我也可以为他去卖命!”他继而又想起了和上官坎那出生入死的曾经。

   “乾首座,我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其实,我和楚儿也一样,都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事实。”上官羽缓声说道,“那好,我们就一起去若水谷看个究竟。府里就安排龙谢龙护卫过来照料几天。”他又让管家上官秋传令给东阳城护卫龙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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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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