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前夫！夺皇权！嫡长女她心黑手狠第一百九十六章 虎口

沈敬刚想驳斥，却意外见宁翊一拱手，提前一步道：“此事绕不过萧见璘，端看出使者几何就知。”

　　顾安之有些疑惑，“还请宁大人赐教。”

　　“依萧见璘所言，北奉如今由磐后把控，那么和谈一事也理应是其首肯方可实行。”

　　“但如今我等所见的，使团主使却并非磐后母族之人。”

　　磐后无子，稳坐后位凭的是曾经的生死同与。

　　然其出身八部之贺氏，通裔王如今的九嫔之一昭华之位就为贺氏族人。

　　再不济，若想将和谈一事彻底把控在手中，也当令贺氏将军，或其子侄前来。

　　如今的局面既然出现，唯可说明，北奉虽乱，大局却仍被萧见璘瓜分不少。

　　顾安之并非愚钝之人，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玄机。

　　“倒是某想当然了，宁大人，受教。”

　　“顾大人不必如此，”宁翊十分不习惯文人文邹邹的一套。

　　他作为主帅镇守北境，自是要将北奉各方局势都摸清，方能做出有效部署，防备敌军。

　　若今日和谈之使换成是西虞之人，他便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单凭揣测了。

　　“如此说来，朕要达成目的，倒只能助此子一把了？”

　　沈敬听到这话忽觉不对，“陛下！万万不可！”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北奉狡猾擅蛊，我大顺若要在乱局中保身，唯有以静制动。与虎谋皮，恐反噬其身啊！”

　　“沈大人，使团都已入京，又何以多番阻挠？”顾安之肃然的面上一凛，顿时冷哼一声。

　　“陛下所期皆为民生，忠勇侯已回报，戎河一带疫病确为蛊毒作祟，敢问若当真是西虞手笔，难不成沈大人也要坐以待毙，等到西虞一一击破不成？！”

　　沈敬、顾安之皆为内阁学士。

　　忠勇侯回报之密信由鉴廷司直呈御案，然寻常折子却都要经过内阁之手。

　　此为大顺先帝即位后之常例。

　　沈敬全然不顾此刻还在东临帝面前，“顾大人这话却是怪得很。”

　　“戎河一带疫病为蛊毒作祟，怎的就不能是北奉所为？”

　　他看斜眼看着顾安之，“既言北奉狡猾多奸，想来自导自演，布好了陷阱等着我等进入也不是不可能。”

　　“顾大人如此急迫地想要促成此桩和谈，难不成是存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故意误导我等？”

　　顾安之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自古臣下皆知，掌兵之将最怕的就是君王忌惮。

　　因内阁的存在，哪怕如今大顺的陛下不怎么愿意理会朝政，也不至于令得朝野混乱，哀鸿遍野。

　　然而内阁却仍需受鉴廷司，乃至内廷司礼监钳制。

　　端看荣峥的下场也可窥见其中一二艰险，顾家绝不会想要步荣家的后尘！

　　“陛下，臣一片赤诚，皆是为民生，为陛下！沈大人之莫名构陷，臣实在不敢轻受！”

　　继第一个跪下之后，第二个也跪下了。

　　沈敬暗斥顾安之无耻之尤，嘴上请罪毫不犹豫。

　　此时，再站着未免过于格格不入。

　　宁昊到底混迹官场五年，顺应大势绝不可耻！

　　东临帝看着底下的情形，连方才的一丝不愉竟都瞬息散了去。

　　“好了，起来吧。”

　　宁翊宛若鹤立鸡群。

　　尚且还在犹豫之时，就听天子发了话，“动不动就请罪跪下的，哪里有半分‘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养心殿的那一处方砖，似是都被这些臣子给跪得褪了色。

　　乍一眼看去还真是难看得紧。

　　东临帝好不容易将视线从那处挪开，“朕叫爱卿们来一抒己见，也是念及朕长久不涉朝政，唯恐受了那些北奉蛮子的蒙骗。”

　　“如今看来，诸般猜测倒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卫国公，你说呢？”

　　被点名了，宁昊就是再想置身事外也不能。

　　“回陛下，”他秉持着一贯的风格道：“大顺天下乃陛下的天下，臣等之见皆为愚见，如何决策，自然还需由陛下定夺。”

　　沈敬当时就没忍住在心中咒骂了一声。

　　还想说些什么挽回，就听一旁的顾安之也附和道：“卫国公所言甚是，是臣等逾矩了。”

　　东临帝似笑非笑地看向尚未作声的两人。

　　宁翊拱手，“臣只知听命行事。”

　　沈敬笑得僵了脸，“臣，自当也是如此。”

　　宁昊的一句话，竟将本来还可有所斡旋之局彻底定下。

　　东临帝异常愉快，“如此，朕也不留四位爱卿共度晚膳了。”

　　“各回各家吧。”

　　沈敬一时之间竟都疑心自己受那人所命，与卫国公结为亲家的选择是否正确。

　　走出养心殿，几人纵使心中各有思绪，也不敢在这鉴廷司所控的内廷多说什么。

　　萧见璘的马车停在一处小巷转角。

　　大顺并没有宵禁的规矩，入夜之后的顺京可谓是处处繁闹。

　　然而马车所在却落针可闻。

　　很快，一身着平民百姓粗布麻衣之人自巷外走进，“主子。”

　　马车边沿伸出一柄折扇，“如何？”

　　“顾家顾安之、沈家沈敬，还有卫国公府都在同一时间被秘召入宫，一刻钟之前安然返回。”

　　马车中传出的声音悠闲至极，“哦？还有呢？”

　　“连续几日，三王与其身边医师都被值守禁卫放入了皇城。”

　　折扇微顿，马车中顿时传出一声轻笑。

　　待得折扇轻敲了敲车舆侧方，那人拱手一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马车车辙转动，片刻后转出小巷，驶向四方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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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李安亲至鸿胪寺，促和谈如常进行。

　　鸿胪寺少卿得了其暗中提点，顿时容光焕发，干劲满满。

　　当日日落，文书再次呈递御案。

　　东临帝粗略扫过一眼，大手一挥，批了一个朱字‘可’。

　　而作为和谈象征，也是应萧见璘之请求，大顺皇室将出一女入北奉，封为二王萧见璘正妃。

　　此消息是难得让东临帝惊诧了一回的趣事。

　　主要是从前听鉴廷司回报，北奉皇室皆贪恋风月，尤以二王萧见璘为最。

　　谁能想到这样一人，分明年已双十，却还未迎娶正妃。

　　当然，其府中侧妃两位，美妾小倌更是无数。

　　东临帝的后宫佳丽，纵有三千，却也有五千不愿让自己所出之女落入此等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