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前夫！夺皇权！嫡长女她心黑手狠第一百二十一章 勾结

“总之，母亲近来还是安分些吧。”宁羽熙漠然道：“陆家近几年相助宁家不少，如此却已是极限。”

　　“若女儿提醒过后宁家还要自寻死路，甚至牵连陆家，母亲也就莫怪女儿无情了。”

　　陆家客院中，宁姝慕看着面前和自己不过相差两岁的孩子。

　　眉目清秀，情绪内敛，不过或许是寄人篱下的经历印入骨髓，他周身气质有些沉郁，没有半点孩童该有的天真张扬，而让整个人显得不太讨人欢喜。

　　不过……宁姝慕目光微动。

　　安静立着的宁忱溪穿的是一件不太合身的大袍衫，两只长长的袖子垂于身侧，偏偏外侧现了些许褶皱。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该是被紧紧揪过的痕迹。

　　宁姝慕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在心中轻笑一声，随即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这时，身后传来动静。

　　“这是……”安氏自屋中出来时很是惊了一跳。

　　这孩子看上去年纪也太大了些。

　　宁姝慕起身行礼，笑着介绍道：“叔母，事情已办妥了。”

　　“这孩子名叫宁忱溪，堂姊昨日和咱们提过的。虽过了年节就是十三，但因着性子沉稳，侄女也就顺水推舟应了堂姊的请求。”

　　安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回什么。

　　这侄女平日里看上去十分精明，怎的偏在关键的时候犯了糊涂？

　　挑选继子自然是越小越好：孩童三观未成时是最好掰正的，而年纪一大，已然记事了，心中存着自己的生父生母难忘，又如何能与继家亲近？

　　宁姝慕看着安氏面上的犹疑笑了笑，终于转向宁忱溪，“这三年来你在学武？”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尾。

　　宁忱溪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虎口的薄茧，言简意赅，“是。”

　　安氏轻‘咦’了声，“不是说你与继家关系不好么？他们竟愿意为你请武师？”

　　宁忱溪垂头默然了一会才道：“不是，是堂姊。”

　　林唐县设有私学，只是那家人厌恶他，生怕他学了字就生了异心，要抢夺那亲生子的家产。

　　“堂姊是怎么说服你继母的？”宁姝慕起了兴趣。

　　“没有说服。”宁忱溪道：“堂姊与继母说，只要做做样子让我学些武，往后再托着陆家的关系入了军，他们就是仁至义尽。”

　　“届时哪怕我死在了战场上，旁人也说不上什么嘴，我也就更不会回来抢弟弟的东西了。”

　　大顺律法规定，凡是继子若立嗣之后却亲生子，其家产与原立子均分。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却不知他早已知晓，却对那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毫无兴趣。

　　安氏恍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堂侄女的做法是借着祖家看重名声的名头，在那旁支看来，此遭劝诫大抵是为弥合此前弃养之请被拒的龃龉。

　　孩子有了缓和的时候，也不会引起旁人怀疑，倒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想到这里，安氏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宁忱溪。

　　看上去却与祖家的那几个顽劣孩童区别，再想到此前侄女与她提过，要将继子放入北境军中的事。

　　现在看来，也大约是看上了这孩子的武学底子，这个决定倒也不算荒唐了。

　　宁姝慕看着安氏似是想通了，这才道：“待堂姊回来，若事情顺利，我们即日便可启程。”

　　两人在院中亭下坐下饮茶，交谈之中大致是对了下入京之后的过继流程。

　　宁言风和宁姝慕年纪只差八月，已是十五束发的年纪，在公府之中是妥定的嫡长子。

　　若常人过继，立嗣单后便已了事。

　　然而卫国公有爵位在身，按大顺律法，嫡长子未因事故，嫡次子是无法继承爵位的。

　　但凡事皆可变通，就像她离家之由，不仅宁昊，就连三叔也同样知晓。

　　可见此事并不是没有运作余地，能不能成端看今上而已。

　　在此情况之下，宁忱溪的立嗣单仍需呈交户部，户部则需请示圣上方可定夺。

　　宁姝慕稍许回忆了下，从前的户部尚书应当是温暮，温暮前往戎河一带后不知此职暂由何人代领。

　　若是沈家、顾家，或可联络一二，若是温家、荣家，那么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片刻后，宁羽熙来了客院。

　　这位堂姊办事宁姝慕还是十分放心的，立嗣单无误，那被自己牵连的庶子也已自祖家带出，暂住在陆家。

　　“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赶到城阳花了七日，解决此事花了四日，回途就是走走停停也完全来得及赶上宁姝喜的婚事。

　　宁羽熙却是神色焦虑，颇有些欲言又止。

　　安氏看出了苗头，主动道：“你们两个同龄的姑娘先聊着，我身子还有些不适，回屋好好歇歇明日才能赶路。”

　　这话自当是借口，谁都看的出来。

　　但宁羽熙抢在宁姝慕的之前开了口，“如果叔母不急，可在城阳再留几日。”

　　宁姝慕顿了顿，有些莫名地与安氏对视一眼。

　　几人都未再说什么，在目送安氏走远之后，宁羽熙命人将宁忱溪也带了下去。

　　宁姝慕眉头微动，摸了摸腕上玉镯笑道：“堂姊有话可直说了。”

　　宁羽熙斟酌几息，“堂妹可知京中的那位荣太傅出了什么事？”

　　“堂姊问这个做什么？”宁姝慕眸光深了些，“是烟州出了什么事？”

　　虽是问句，却语气笃定。

　　城阳和烟州相邻，无需多费思绪便能猜到其中根源。

　　说起来，荣太傅出事已是十日前的事了，消息自京中传到烟州却用不着十日。

　　消息迟滞，想必荣家这些天都是提心吊胆，有所动作也是正常。

　　宁羽熙没有否认，“不瞒堂妹，早间堂妹随口一提我还未曾反应过来，待得走了一遭宁家才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近几日，烟州荣家异动频繁，再联想到堂妹所说西虞异动……”

　　宁姝慕看着宁羽熙那略显不安的神情，缓缓皱起了眉。

　　西虞异动，那是她从自身身世追溯到母亲门客，而后再由萧见梧提醒得出的猜想。

　　但事实上，如今的顺京并未发现西虞人的确切行踪。

　　她仔细理了理思绪，明骞在大约九日前逃往戎河一带，就算为了逃过京中追捕而弃水路不走，如今也该抵达乌汾。

　　就此，乌汾鱼龙混杂。

　　以明骞这个谋逆失败的假皇子为首，已与皇室撕破脸皮的阮孙两氏手中尚有私兵。

　　最不可忽视的却是长久没有消息传回京中的荣峥和温暮……

　　“你怀疑荣家会和西虞勾结？”宁姝慕直觉此事太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