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猎到东西,腰间或背上挂满野兔、狐狸或小鸟,有人拖着朱獳,最大的猎物是一只诸怀。一只煞妖飞过他们的头顶,他们惊叹它的巨大,皆认为这场狩猎的赢家又是百里将军。
二十只举父在林子里飞速地荡来荡去,有大夫想要狩猎它们,可它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姑娘的恐惧喊叫声回荡在远处的山头后,她衣衫不整,左侧脑袋被什么东西撞过,打红她的耳朵。她脚上的靴子不翼而飞,双脚被冻得通红,右脚踝有鲜红的瘀伤,她逃跑的速度很慢,在身后留下显眼的踪迹。
姑娘望着前方,对忽然出现的男人惊恐大叫,她吓得跌倒,手脚并用地爬到一边。她再次大叫,只因头发被人用力抓起,她整个人被迫起身。姑娘被迫踮起脚,哀求男人放过她。
“不要这么扫兴。”百里之武将姑娘甩到树上,法杖击打她的嘴角,“你是孟孙氏的女儿吧,女儿身充满污秽,该好好洗一洗。”
啪,一块石头打中百里之武的脑袋。将军看向举父,见到每一只举父的手里都握着石头,它们的举动不像是平常所见的那样,也没有到处躲着他。
百里之武施展火法术,烧掉举父所在的松柏树。举父逃走,却不死心似地对他扔石头。他怒,变出火鸟烧死它们。
姑娘爬远,又被抓回去。将军翻转姑娘的身体,粗鲁地扯下她的衣物,露出光洁后背。他的手在姑娘的背上抓出五道痕迹,而他脸上充满笑容。法杖闪烁出雷电,使姑娘痛苦哀嚎。
一声尖锐的鸟叫从天而降,爪子袭击百里之武。将军迅速往侧方翻滚,下一刻又闪躲诸怀的撞击、避开朱獳的利齿、跳开诸犍的扑击。雷电从他后方出现,他迅速转身,用法杖接住雷电,将其打在另一个方向。
诸怀和朱獳同时袭击百里之武,将军跳到树上,诸怀的四个角插进树里,朱獳咬下他的一角衣物。百里之武站稳身躯,扫视一遍周围的林子。
诸怀揪起松柏树,将军落地时诸犍与朱獳猛扑而去。火法术击中它们,很快就吞食它们的身躯,可它们没有逃走,带着全身的火焰冲向百里之武。冰法术速速冻结三只猛兽,随后将军用冰剑取走它们的性命。
猼訑站在山坡顶端,背上的两只眼紧紧盯着将军。他不经意看去,有些恐惧。猼訑快速冲去,怎料被百里将军轻轻松松地砍掉脑袋。
“你的侍卫可真是好玩,手脚都被我绑起来了,居然还能伤到我。”百里之武摸摸脖子上的伤口,很浅,“还有另外两个姑娘,她们坚持得比我想象得要久。剩下的老巫婆嘛,令人作呕。”百里之武极速朝后转身,冰剑与白剑激烈碰撞。
星火与冰晶相互撞击,消失于半空中。齐州于凶狠地瞪着百里之武,欲要撕碎他的脸。将军抬膝,毫不留情地撞击齐州于的腹部,他转动法杖,冰剑削掉齐世子的一缕黑发。
二人贴身厮杀,招式多变,都想尽快杀死对方。齐州于击碎冰剑,可要躲开火刀的突刺。他尽力闪避,却发现他砍不掉火刀。被削去的火焰迅速恢复,源源不断地燃烧着,它的威力随着施法者而高涨。
齐州于的衣物碰到一片火,马上燃烧他的半边身子,当他在雪地上翻滚的时候被百里之武的火刀划伤右腿,裤子烧出一个洞。伤口火辣辣,像是化作银针般扎进他的血肉。
齐州于体内充斥着怒火,没让皮肉之苦打倒他。他退一步,前进两步,逐渐接近百里之武。就在此时,他闪避将军的招式,同时来到对方身后,一剑刺穿将军的侧腰。
“你这小鬼!”百里之武恼怒极了,火刀退下,转变成雷锤。他的力量和速度涌现,紧追齐州于的脚后跟。
雷声不断响起,松柏林受到惊扰,雷光闪耀其间,小动物们四处逃命。齐州于能挡下雷锤,可半空中游走的闪电他躲不开,每次招架都会导致自己被电击。他跑到北边,躲进废弃的伐木屋里,抓紧时间治疗右腿的烧伤。
“自投罗网。”百里之武挥舞法杖,冰墙四起,包围伐木屋,“我不杀你,我得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洗干净那三位姑娘,我是不是还忘了一位老巫婆?哈哈,她不值得我花费时间,所以我把她丢到井里,她好久都没有吃饭。”他走近屋子,“不知是她先活下来,还是老鼠先吃了她。”
齐州于咬着牙,走出屋子。
百里之武看了看他愈合的伤势,有些惊讶,“不错,不知仅凭你一人能不能让我赢得狩猎?”
“彼此彼此。”
百里之武厌恶,他捶打冰墙,变成大量冰锥。齐州于尽力躲闪,来不及避开的时候挥剑击碎,肩膀被冰渣刺伤,小腿险些被刺穿。侧身躲开最后一颗冰锥,他马上翻滚到一旁。
冰墙倒塌,压垮屋子,引起的雪尘飘至高空,淹没两人。冰法术偷袭他的右侧,他格挡,火法术从他后方飞来,他轻轻躲开,雷球自树上降落,他往后跳一步。
雪尘遮天蔽日,散去的速度很慢,他看不清百里之武在哪,雪地上只有他一人的足迹。他往前走,警觉四周,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
姑娘的惨叫在左边响起,他飞奔而去。忽然雷锤甩到他眼前,他连忙下蹲,游走的闪电击中他的后脑勺。齐州于忍痛,对右前方突刺白剑,听见对方躲避的声音。他再接一个突刺,结果白剑刺中松柏树。
姑娘躺在树后,她的后背布满冰剑的划伤,她还活着,求齐州于带她回家。
[“风。”]
巨风吹散雪尘,不见百里之武。
“行了,我今天玩够了。”将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手上还没有猎物,可不能让你打断我的不败传说,哈哈哈哈。”响声走远,他确实离开此地。
这时召之比跑来,他可怜地看着姑娘的伤势,拿出药水洒在上面,又给每一条伤口涂上药膏。齐州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对姑娘胡来。召之比脱下衣物,轻轻盖在姑娘身上,他再喂给她一颗药丸,让她睡去。
“畜生!”召之比一拳捶地,“你怎么没有杀掉他?”
“他逃了。”齐州于奇怪地看着召之比,“你恨将军?”
“他杀了我女儿,把她当成破布。”召之比急促呼吸,“我早就想杀他,那个杂碎。”
“既然如此,他允许你还活着?”
召之比拉起裤腿,左膝盖以下是木头,“我是银朱寮的,他不能随意杀了我。”
“天子没有惩罚他吗?”
“关了他几天而已,宫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嗜好,不敢将自己的女儿带进宫中。”
“这位姑娘......”
“恐怕想见王一面。”召之比摸了摸姑娘的脉搏,“你还有力气吗?”
“有。”齐州于背起姑娘,他注意到召之比的身上挂着三只兔子。
“给你一只。”召之比将最大的兔子塞进齐州于的腰带内,“不能空手回去。”
“怎么?”
“这是狩猎,可不能让王看到你在偷懒。”
“有什么后果?”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