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鲤鱼风2025-08-19 11:136,359

  这头猛兽绝不是偶然闯入,法师带着预谋和得逞的意味出现,嘴角的阴险笑容犹如晴空霹雳般使人措手不及,短时间内令人来不及反应。烜的脑袋顶着天花板,他的身高仅比折竹稍矮些,手中的法杖一看便知十分昂贵。屋里的烛火被他遮挡,其余的火焰照不亮他脸上的影子。

  烜举高法杖,对他们笑着挑眉。齐州于预感大事不妙,他慌张地摇醒千灯,但千灯仍昏迷。

  烜快速下落法杖,底部敲打地面。瞬间,整间虫屋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深入缝隙,寒气从四面八方入侵。刘四娘及时用她的法杖挡在他们面前,他们所处的位置才得以没有被冰冻。

  齐州于浑身发冷发抖,手里的药水也结上冰层,他紧紧抱着千灯,下巴禁不住打颤。千灯也受到寒冷的影响,更加卷缩。

  烜的身上布满野兽图案的纹身,随着他的肌肉收缩或鼓胀而变动,活生生是从黄泉里来的恶鬼。他往前走一步,看见刘四娘对他呲牙咧嘴。

  “我感兴趣的......”烜手中的法杖转一个圈,他舔舔嘴唇,顶部的玉石指向千灯,“她,交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呸。”齐州于一个唾沫吐向空中。

  烜一挥手,唾沫变成冰锥,叮叮当当落地。

  齐州于凶狠,“走去黄泉吗?”

  “嗯,也行。”他转动法杖,玉石上的寒气随之飘荡,“我挺乐意亲自送你们下去,能死在我手里,是你们的荣幸。”

  “彼此彼此。要不你先下黄泉,好好打扫一番,再来接我们。”

  “齐世子果然伶牙俐齿,连将军都说不过你。”

  “将军的脑子里根本没有长肉,全是草芥。”

  “哈哈哈,有意思。”

  齐州于的心跳得很快,两手继续紧抱千灯,以免被发现他的手在颤抖,“你们未走远?”

  “嗯哼。”烜笑,“你以为真的能瞒得住我们,不过你可真沉得住气,我还以为你会在第三天忍不住出来,害我输了钱。”

  齐州于咬牙,真想钻进缝隙里消失。烜步步走近,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千灯身上。刘四娘悄悄躲到齐州于身后,这下变成千灯首当其冲。

  寒气逼人,齐州于侧过身,稍稍移动双腿,跑向门口只需几步。烜朝千灯伸手,快要抓住她的衣襟。齐世子一点都不清楚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敌人,还未等他想明白,千灯已经扑倒烜,两人扭打起来。

  他没发觉千灯什么时候醒来,也不清楚千灯能否打赢末伏的队长,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拖着劳累和病苦的身子迎战。

  两位高手拼命厮杀,狭小的房间使千灯占据优势,她根本不给烜施展法术的机会,一直瞄准对方的右手攻击。她只顾着进攻,忘记防御。烜闪避千灯的攻击,紧接其后他抓住间隙的机会将千灯的右肩推到墙上,法杖迅速施展冰法术,冻结她的右肩。

  冰块很厚,千灯的右臂无法挥动。她松开右手掌,膝盖踢中剑柄,剑飞到左手,顺利防御对方袭击而来的法杖。仅凭一把剑对付敌人,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烜见此,他兴奋地止不住颤抖,两侧的嘴角高高上翘,激动地大口喘气。轮到他进攻了,千灯越是完美招架他的攻击他越是亢奋,差点握不稳法杖。他的情绪过于亢奋,脸颊被剑刃划伤。

  烜停下攻击,摸摸脸上的伤口,癫狂大笑,“哈哈哈没错,这才是本大爷的宿敌,小虫好样的,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你这么棒的对手了,我等不及要砍下你的脑袋,哈哈哈哈!”

  刘四娘的巫火击中烜,烜一个冰块消除巫火,接着她的巫火打中千灯右肩的冰块,千灯得以解除束缚。寒蝉二话不说朝末伏猛扑,烜反倒站着不动迎接她的到来。两人再次激烈战斗,烜甩动法杖,千灯看穿似地敏捷躲开冰法术。

  齐州于一边躲避两人的打斗范围,一边往木门走去,他险些被法杖击中脑袋,还因为地上的冰而滑倒。木门也被冻结了,那一点门缝不足以让他通过。

  刘四娘原本想施展巫火,被烜的一记冰法术击中右手,她一倒下,手上的冰块迅速与地面的冰层融合。齐州于想起手上的玉戒,可弹出来的小小火焰撼动不了烜的冰法术,没办法了,他只能用蛮力推开木门。

  千灯踢倒烜,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又连续踩好几脚。烜抓住千灯的脚踝,表情还颇为享受,唯有痛苦激发出他高昂的斗志。此时千灯昏昏沉沉,眨了一下眼,片刻之后她被烜用法杖揪翻。

  “小心!”

  “世子快走,别管千灯。”

  烜抓住千灯的持剑手,使劲往下按压,他迫不及待地笑道,“小虫,看到本大爷开心吗?”他的膝盖压在千灯的腹部上,法杖重重压着她的脖子,“把你关入大牢前,我们得好好叙叙旧。”

  千灯难以呼吸,“你是怎么......”

  “复活?嗯,我报了一剑之仇后小虫就知道了。”

  千灯不屑,“手下败将。”

  “很痛苦吧,那只血蜂可是本大爷特地从貊国花大价钱买来。”他贴着千灯的耳朵,压低嗓音,“专门用来对付你。”

  齐州于好不容易推开木门,听到“血蜂”后停下准备离开步伐。他记得月甫提过血蜂的解药制作过程十分困难,两人曾经研究了三个月都没有办法。

  千灯一脚踢向烜的腹部,两人展开下一轮战斗。她占据优势,烜被逼到角落且无法还手。但野武族人愈加来劲,恨不得千灯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他身上。看来齐州于刚才担心千灯是多余的,他只需关心自己的安危。

  砰,千灯击倒烜,一剑斩碎刘四娘手上的冰块,她推着刘四娘离开。这时烜又杀过来,千灯不得不转身对付他。

  齐州于和刘四娘骑着马前、兹白往南奔驰,忽然前方的地面升起一道绳索,两人没发现,但马前和兹白迅速跳跃,越过绳索。末伏见状,他们从两侧冲上来包围他们,迫使两人停下。

  “猪头,你的烟害惨了我们!”

  “我怎么知道,别怪我!”

  “你真是蠢得要死,他们可是末伏,从来没失败过。”她看向士兵,指着齐州于,客气道,“你们要抓的人是他,我先告辞了。”

  “你抢走他们的兹白,他们会放过你吗?”

  “杂种。”刘四娘抓抓头发,“你还会那招吗?让他们乱成一团。”

  “我不知道。”

  “你为何如此蠢?”

  “你这么聪明你来告诉我。”

  “闭嘴。”

  “我才不闭嘴。”

  末伏看着两人的争吵,他们没有拔出武器,而是慢慢移到腰侧握住刀鞘或剑鞘。大概是见识到齐州于对兹白的招式,他们没有立刻行动。这八人神色凶狠,脸上有不少伤疤。

  齐州于咽下一口水,他摸摸腰间,这才想起佩刀已不在身边。他现在手无寸铁,唯一的办法是逃跑,而且必须依靠身下的马前。

  不能冲动,他想,他们一定会攻击蠢马,我也会遭殃。

  马前急躁不安,上下甩头,蹄子刨开地上的泥土。他发现千灯不在它身边时便会这样,于是他用脚后跟踢踢马前的腹部,令马前不满地喷出一记鼻息。

  这似乎被当做一个信号,末伏猛然将手中的绳索甩向齐州于,四根绳索齐刷刷将他捆得严严实实,还有一根绳索捆住他的右脚踝。大事不妙,齐州于被迫往右侧倾倒,他的左脚立即用力勾住马镫,大腿夹紧马身,身体奋力上抬。马前欲要跑动,他差点往后倒。

  “蠢马!”齐州于使劲拉住缰绳,阻止马前丢弃他。

  就在他快要被拉下去的时候几团巫火烧掉绳索,马前脱缰似地冲出去,而他的整个身体悬在右侧,脑袋差点撞到地面。

  齐州于两手死死抓住马鞍,扭动的左手腕强迫承受他的体重,他能感觉皮肤底下的筋快要断裂。右脚好不容易踏上马镫,左腿和右手奋力将自己拉上去,他大吼一声,终于爬回马背。

  绳索仍捆着他,他趴在马背上,望见刘四娘与一名持剑的末伏士兵打起来,另几名士兵开始对他张弓拉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股巫火及时从雪地上速速升起,焰火剧烈燃烧,如城墙般高。箭矢穿过火墙,飞到齐州于身旁时已燃烧殆尽。火墙气势汹汹,欲要穿过火墙之人都被巫术的力量压制。

  那个小小的白发身影处在中心,她双手紧握法杖,分出力气对付攻击她的末伏。火墙的威力没有减弱,牢牢困住末伏。刘四娘拖住士兵的脚步,火法术在她的控制之下宛若咆哮的山火。

  雪花星星点点,飘至齐州于眼前,在他身后,强烈的暴风雪瞬间吞没火墙,微弱的火苗被冰雪践踏。八名末伏士兵没有受伤,他们的队长正冻结刘四娘的法杖,并将她从兹白身上拉下来。

  烜一脚踩住刘四娘的右手,鞋跟狠狠碾压她的手背。刘四娘的惨叫传至齐州于耳边,千灯的身影不在他视野内,他注意到烜的衣物上有少许血迹,估计千灯已经遭殃。

  马前的急躁动作导致他重重摔下,它掉头跑了,一副非见到主人不可的架势。暴风雪急不可耐地向他袭来,周围景色突变,仿佛堕入黄泉。齐州于孤立无援,两手空空,九名末伏士兵齐刷刷从远处望着他,俨然将他当作一个弱小无助的猎物。

  齐州于奋力朝南边的山林逃命,疼痛的左手举到胸前,甩动的右手勉强保持身体平衡,但他的步伐有些滑稽,更像是靴子在带着他跑。他得快点,这点距离还不够远,若再不加紧时间他将要客死他乡。齐州于强迫自己的迈开双脚,空气又冷又湿,直直灌入他的肺部,喉咙涌上鲜血的味道。

  右臂累了,只能艰难甩动,还没跑多远他已经满头大汗,一吸一呼的冷热令他的脑袋和喉咙刺痛。大腿的摩擦让他皮肤发痒,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跑多久。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肥胖的身躯是个极其碍事的东西,肥嫩的脚趾不适合跑动,如猪蹄形状的十指不能帮助他灵活抓握,脖子上一圈圈的赘肉堆积大量的汗液和污垢。

  特别是圆滚滚的肚腩,碍事极了,胃袋内的食物一颠一簸,摇晃的水声听得真真切切。此时此刻他无比讨厌他的长发,黏在他的脖子、脸和眼上,让他的逃跑变得非常拖沓。

  他不承认这些是他的错,要是千灯再强一点他何必沦落到这种地步,受如此多苦。

  几次呼吸后,他听见后方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听上去比他有力、迅敏,轻而易举就能追上他。视线之内一道影子往他的左侧逼近,烜的笑声贴在他耳边。

  齐州于的身体猛然往前倒下,他吓得立刻闭眼,头和鼻子受到剧烈撞击,眩晕感随即占据他的脑袋。他痛恨千灯没有杀死烜,竟然令他承受此等磨难。烜抓住齐州于的头发,又一次将他的脑袋往地撞去,接着又是一次。第一次的撞击已经使齐州于失去反抗的力量,另外四次他已彻底动弹不得。

  他哀嚎一声,被烜翻过身子,额头和鼻梁染上淤青,左侧眉骨被石块划伤,鼻血和伤口处的血沾染他的整张脸。他的右手悄悄伸进腰袋里,摸索着。

  烜取下腰侧的短剑,对着齐州于的脆弱脖子比划比划,之后剑刃按压上去,像切割精致的肉块那样慢慢移动手臂,一道伤口快要成形。齐州于痛地紧闭眼,赶紧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对烜扔去手中的东西。

  叮,烜轻易用短剑打掉飞来的东西。掉落的玉石出现一条裂痕,淡淡的黑雾如轻烟飘出,裂痕越来越大,喷涌出来的黑色龙魂对天长鸣。

  龙魂变得更大了,黑如深渊,长如大江,利齿处的黑雾恰似水流滴落,半空中化为雾气上飘。它的四肢也更巨大,五爪轻松抓破一块巨石。死玉不但没有削弱它,反而让它养精蓄锐,蓄势待发。龙魂全身上下充满力量,渴望释放,同时也对封印着它的死玉产生莫大的仇恨。

  死玉正被烜疑惑地抓在手里,然而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龙魂盯着,他高兴能够与强者对战,身体产生兴奋的颤栗。他脑袋后仰,喉咙传出激动的笑声。末伏很冷静,他们对紧贴地面俯冲的龙魂保持足够的距离,没人害怕或逃跑。烜兴奋狂笑,龙魂卷动的强风亦不能动摇他的身躯,他抬手触摸龙魂,手马上被烧伤,但他脸上的疯狂笑容丝毫不减。

  末伏的注意力都被龙魂的突然出现而吸引,齐州于忍着模糊的视线悄悄往后退,脚底蹬地,碰到石块时从侧方经过。一位末伏弓箭手对逃跑的齐州于张弓拉箭,箭矢射去,被飞过的龙魂吞灭。箭矢在龙魂体内烟消云散,仿佛在增强它的力量。

  “小的们,先解决这头龙。”烜对末伏下令,“让肥猪跑远点,追起来才刺激。”

  齐州于咒骂烜,他转过身,匍匐前进,又绕过一块巨石。龙魂抓起烜,一爪子将他撞击到巨石上,烜趁机施展出冰法术,冻结龙魂的头部。齐州于清楚见到烜脸上的癫狂笑容,连千灯都无法战胜烜,更何况他自己。

  龙魂的头部变得沉重,行动缓慢,它不慌张,用爪子抓碎冰块。但下一波威力更大的冰法术冻结它的上半身,同时地上也结冰了,它被牢牢固定在地,唯有下半身发狂甩动命力。烜将法杖的玉石贴在冰块上,龙魂被吸入,玉石渐渐化为死玉。

  齐州于瞪大双眼,因为死玉会大大增加法术威力,但没多少法师能够控制这种力量,可能会遭到反噬。龙魂强烈扭动它的下半身,宛若缺水之鱼拼命做出最后的挣扎。

  齐州于绝对无法打败拥有死玉的法师,他匍匐的速度加快,之后他忍着眩晕感爬起,跌跌撞撞朝前方小跑。这一次他尽全力逃跑,再也不能因身体的限制而减缓速度。对求生的强烈欲望令他暂时忘记身上的疼痛,他的行动变得像灵族一样轻巧,在石头之间跳动却不失平衡。

  小树林种满樟子松和少量的落叶松,部分光秃秃的硬砂地不见有灌木丛。地势较为平坦,他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急得边跑边张望,一不留神便摔倒了,脸正好砸中地上的樟子松球果。他气恼地抓起球果,扔得远远的。

  他往较为密集的松树林快步走去,喉咙的干涩和血腥味催促他赶紧找到安全的地方休息。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发现水流,他咽咽口水,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他暂时锁定右方,跑去,在一棵死掉的落叶松下找到井口大小的死水。死水不多,只有一个巴掌的深度,上面漂浮虫子的尸体。

  齐州于用针叶扫开表面的脏物,随后润湿手指,放入口内吸吮。他立刻吐出,这死水简直不是人喝的,连老鼠都不愿喝这种水。他扶着树干起身,一股寒风从北方吹来。

  这股风包裹着冰冷的气息,气温骤然下降,四周的景色好似覆上寒意。不止如此,他身后的雪地正快速结冰,一棵棵樟子松和落叶松被冰冻,连上层的枝叶和飘在空中的针叶也不放过。裸露的砂地、死水以及整片小树林都被冰封,冻结的针叶叮的一声掉在冰冻的雪堆上。

  来不及逃跑或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蛇、松鼠和野兔均变成冰雕,跳动的生命慢慢于寒冰之中消逝。白茫茫的冻土,十米开外的树林隐没在暗淡光线内,再远点的地方陷入黑漆漆的阴暗之中,更远之处已经黑得完全看不见。他的双手冻得僵硬,指甲盖乌紫。

  脚下传来滋滋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寒冰正爬上他的双脚,快要将他锁在原地。他慌张后退,一旦停下来寒冰就会争先恐后爬上他的身体,他必须再度跑起来。光线昏暗,限制他的视野,地上的凹坑和凸起的石头只有在足够近的时候才能发现。可等到他看见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连续被绊倒好几次,每一次的摔下都会令身后的危险越来越近。

  前方似乎站着一个人,他跑上前时发现那人竟是烜,此刻他左右两方被末伏士兵包围。他们从阴暗之中走出,将他堵得水泄不通。

  “很好玩吧。”烜的法杖扛在双肩处,两臂架在其上。

  齐州于的双脚被冻在原地,难以动弹。

  “放心,我不是那种吃人的巫师。”烜动动手指。

  齐州于脚上的冰碎裂,他朝后滑倒。

  “哈哈哈,你真有趣,我有点不想杀你了。”烜上前,放下法杖,他捏捏齐州于的脸颊,“你的脸真圆,荣华富贵的滋味一定很舍不得吧。”他的手放在齐州于的脑袋上,用力晃了晃,“你想要舒服的痛,还是铭记一生的痛?”

  齐州于发抖,“只有将军才能杀我。”

  烜厌恶地皱皱鼻子,“我哪点比不上那野人?”

  “你讨厌将军?”

  “啊,当然。”烜拍拍齐州于的脑袋,“他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齐州于不禁想了想,要是烜当了将军,他在将军府的生活必定更加痛苦,“你觉得单凭我的脑袋你就能夺回将军之位?”

  烜耸耸肩,“我本来不觉得,我只是奉命杀了你。”

  “谁的命令?”

  “你的好兄弟。”

  “月甫在哪?”

  “我可不能说。”

  “将军在哪?”

  “他忙得很。”

  “我以为他会亲自抓我。”

  “你一定活不到今天。”

  “这么说,他当上将军是理所当然的,他办事的速度比你快,如果是他,我昨天晚上就死了。”齐州于受到一记猛烈的法杖抽打,嘴角立刻出血。

  烜的语气暗含嫉妒,“他有全天下最快的马,月国最好的铁匠为他打造铠甲和陌刀,他还可以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美人和美酒统统都是他的,卑鄙小人,他凭什么......”

  齐州于可不感兴趣折竹的事,况且烜说的事他都知道,“我不回齐国,不当诸侯,齐国让给你们好了,你们不必杀了我。你不是想对付将军吗?我也是,我恨死他了,我们可以一起对付他。”

  烜挑眉,“你帮不了我,只有你的脑袋。”

  “对对对,我脑子里的东西可以帮你,我可以想出很多种对付他的办法,我可以让他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取灭亡。”

  “哈哈哈。”烜收回短剑,“折竹,那个男人必须由本大爷亲手杀死。”他抓住齐州于的脑袋,加大力度按压,“啧啧啧,别动,你不想死得很难看的吧?”烜展开手臂,法杖的顶端出现一道由冰法术凝结成的剑刃,细长且锋利,散发出寒气。

  这次逃不掉了,齐州于闭眼。烜抬起法杖,冰刃对准齐州于的脖子,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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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奔豕突: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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