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家心照不宣嘛，不该说。我只是很意外。”杨安业拿起刚才给白伊娜倒的那杯少许的酒，喝干，然后将杯子在吧台上转起来，“穆董让我把新证件给你送来，这是没要你跟他一起走喽。我问他，他绕圈子。都现在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真的是……我就想知道，你自己走，是你的态度，还是老板的意思？”
“是他让你给我送证件来的，你有什么好问我的？！”白伊娜极度抵触杨安业，只想尽快赶他走，“再者，我的意思也好，他的态度也好，有什么区别吗？酒你想喝就喝个痛快，全拿走也可以，别没话找话。”
“没错，东西是他让我送的，其实没什么不同……”杨安业靠在吧台边，一口口喝着酒，“我不是没话找话。既然白老板现在也是自己一路了，要不要听我说说我的想法？”
白伊娜没回应他，自顾自从冰箱里倒了杯牛奶，然后微波炉里热出来，靠在厨台那边喝着。随便吧台边的杨安业转着酒杯，眼神放肆地打量自己下酒。
“是这样，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出去后，我们可以干多少事。”杨安业就那么喝着酒，也自顾自地说下去，“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自由港、免税区。我们只需在自己游艇上就可以完成我们感兴趣的任何生意。比如迪拜、阿鲁巴、圣马利诺，那些地方的税收、法律还有其它一切，都可以打包定制。只要我们想，大可以通过迪拜或阿鲁巴——迪拜其实会更方便——买下一个小小国家的商务部，甚至是国防。知道吗？拉登当年都要通过迪拜转移、使用他的钱，美国都是默许的，因为美国人也经常要通过迪拜走些他们不想解释的钱和账。那我们呢，我们还用担心什么安全吗？”
杨安业舞动着手臂，说得兴奋、痛快。
大半杯酒喝完，他又斟起时，不小心瞥见一双涂作紫色趾甲的脚丫，精致地躲在睡裙的裙摆底下，跃动着柔软的、玉白的光。因为有段距离，两只脚丫缀着紫色隐隐约约，那种深得怜爱的精致愈发诱惑……
“决定了，迪拜！”杨安业激动宣布，端酒靠近白伊娜，“我就去迪拜！什么明的暗的，干什么买卖的在那里都有，一切都问钱说话，一切问题也可以简化成钱的问题。那就是实事上的天堂啊！”
白伊娜不自觉挪开了注意力，也琢磨起杨安业说的迪拜，觉得好像也适合自己未来的去向……还有李浩……当她警觉再回过神时，发现杨安业站来了自己跟前，吓了一跳，牛奶杯子差点滑脱。杨安业赶忙扶住白伊娜握杯子的手背；几滴牛奶颠出了杯口，溅到他手上。白伊娜狠狠剜了杨安业一眼，侧身挪开，去水池清洗牛奶杯子。
“我跟穆董建议过很多次了，侧面的、正面的，他老人家就是不愿意。”杨安业舔着手上那几滴奶，得意又带猥琐，“起初是委婉的，最后就是明确反对了。唉……他OUT了，今后不再是他的时间了，是我的！”
白伊娜擦着手，轻蔑的语气里藏着鄙视：“所以，你就觉得，你铁定有机会了？！”
那双像是穿了紫藤花袜的白脚丫，正在杨安业脑子里不停挠痒。杨安业没听出话里有话，还想趁机讨好白伊娜：“不只是我，今后的时间，或者说时代，也是你的！是我们的！”
白伊娜笑笑，接着又说：“你就没想过，穆老板会不会还埋了其它棋路，他既不想你知道，更不可能让你搅了他的棋？而且，我现在知道了，无论他是什么计划，里面是真的有没有你……当然，也没有我。但我无所谓。”
杨安业听出白伊娜是在恶心自己，不免羞恼。他冷哼一声，伸手就要抓白伊娜抱在胸前的手。
白伊娜轻蔑地滑开杨安业旨在占便宜的手，一个蛇行，躲开杨安业，朝门口走去。
杨安业眼色一冷，暴戾之性骤起。回身反手凶狠扣住了白伊娜后颈，手腕一拧，生生将白伊娜掰了回来。白伊娜惊恐无措，本能抬手格挡，正好被杨安业擒住腕子朝胸口用力狠压，杨安业跟着上步进逼。白伊娜被突然的强横力量推着只能快步后退，杨安业已经溢满饥渴的眼睛更是死死威慑住白伊娜的神智，让她除了慌张地心跳加速、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做不了任何反抗。
白伊娜不能再熟悉那双眼睛了，那里面是最恐怖的变态欲望；她呼吸不受控制，还伴着间歇的哮喘，肺里的空气不停解救着慌张和恐惧往外逃散，她感觉快要窒息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杨安业甩出酒杯，砸碎在墙上，玻璃碎裂四散的声音拉得很长，仿佛永无止境……